茧人脚上茧壳没有完全退去,大踏步走来带起满地雪白的丝。来不及站起来,我直接往一边惊慌失措的连滚带爬!
正在这时,一阵纷乱急促的脚步声朝冲我们这边奔来,快到身边时,那脚步声陡然停下,然后就是一阵猛烈的枪声——震耳欲聋。紧随着枪声响起,满地飞舞的丝忽地停下。
见状哪敢怠慢,我连忙站起来埋头向前冲。哪知鼻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药草味,跟着精神一振,浑身充满了力量。
枪声和闷吼声仍在继续,扭头一看,开枪的居然是德国人。那伙德国佬少了一个,此刻正满脸悲愤的朝茧人开枪。茧人似乎铁骨铜筋,子弹打在它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被子弹力道所阻,他每前进一步十分困难吃力,此举更是让它愤怒,它不住的伸手踢脚张牙舞爪,试图攻击开枪的德国佬。
我环顾四周一下四周,见老李和马亚提斯各在不远处,老李惊讶的看着我背后,而马亚提斯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我冲老李一招手,要他和我汇合。
岂知老李根本不看我,直愣愣的瞪着我背后,看毕,又转头去看德国佬和茧人的激斗。我急了,连忙跑过去拽着老李就要走。岂知他仍旧不看我一眼。“老李,赶紧跑。”我只想一把能把他拖走。
“你看……别急……你看茧人要倒下去了。”老李目不转睛的说,一点都不担心我们的安危。
我哪里有心情去看什么茧人,现在不跑,德国佬再要拿什么东西逼迫我们呢!怪物还可以躲可以杀,一切都在明处。但是人却没那么好对付。“快点快点!”我拖着老李直往一边拽。
“呀!”老李一声惊呼。我扭头一看,那茧人居然摇摇晃晃的倒下了,而德国佬还在一脸惊诧的开一枪停一下,看两眼有开枪,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我也呆住了,本来万分危急的事情,我们除了逃跑以外,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抗动作,它就突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这是什么意思?
半晌,我才回过神来,问老李:“这是什么意思?”
老李这才若有所思的转过头来和我说话,“罗技师,好像不只我们这些人,还另外有人帮助我们……不对,也许只是帮助你。”他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拖长声音问道,“你确定你说的是有人在帮我?”
老李点点头,道:“刚才你身后有一股白烟冒起,结果跟着你人就能站起来了,而那边的茧人马上就软弱了下去。不然,就凭德国佬那几把破枪,能那么轻易就把它放倒?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强巴恪山上怪物的本事,它们会这么好对付?”
老李说的好像在理,但是——怎么可能在地底下还有人认识我。“也许,只是巧合吧……”我犹豫道。
“怎么可能是巧合!”马亚提斯走过来跟着附和老李,“为什么不在我和李增的身后燃气白烟。”我还没回答他,他这话却先引起了他德国同伴的注意。那三人随即停火,斯塔方用枪拨了拨地上的茧人,茧人一动也不动,看样子是死了。然后他们鱼贯朝我们走来,各人脸色都十分沉痛。
“马亚提斯,马克牺牲了。”在我们面前不远处,德国佬停下来,然后里斯克开口用汉语沉痛的说。显然,他故意用汉语,为的是想我们能听懂。不过不知他们打的什么鬼主意。
“是吗?”马亚提斯一脸惊诧,进而满脸哀伤的捶胸顿足的嚎叫起来:“上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马克……我……我……”他“我”了几句,似乎泣不成声,蹲下去,双手抱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示哭得十分伤心。
忽然想起他之前提到说汉斯他们四人也许都遭不测的时候,脸上曾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毫无悲痛之色。敢情这厮现在是做做戏给他同伴看了。想到这里,我立即打住叫他节哀顺变的话,同时又想去把他拉起来看看此刻他脸上是怎样的神色。
“算了算了。”老李还是比较厚道,上前去拍拍马亚提斯的肩膀,劝不要过于悲伤云云。马亚提斯只顾在那里肩膀一耸一耸的,不时发出一两声类似于呜咽的声音。
“好了,马亚提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说这件事也不是要你来哭的。我是想告诉你们,现在我们大家,必须合作。谁也离不开谁,否则全都是死路一条。”里斯克冷然道。
老李立即毫不示弱的同样冷笑着回敬过去:“里斯克先生,你看到了的。刚才有人救我们,所以……”说到这里,老李故意停顿了下,看了看里斯克一伙,尤其是头头汉斯的表情,才慢吞吞的道,“所以我们似乎不必一定要和你们合作。阁下认为呢?”“好!”我忍不住拍掌大笑,德国佬拿枪逼我们,现在不管怎样,至少嘴上是出了一口恶气。
汉斯的脸上立刻红一杠白一杠的,他看了看马亚提斯,又看看我和老李。然后再去看他手下的里斯克和斯塔方,用德语同他们嘀咕。
半晌,他们推出里斯克来和我们交涉。
“是这样的。”里斯克这次来说话的口气稍稍不那么高傲和冷漠了一点,“我们一致认为,目前危机重重。大家联合起来比较有优势。李增会奇门八卦,罗练……罗练……”他似乎再考虑怎么说我比较好,想了半天才道,“罗练身手过人,要是再加上我们的武器和智慧……”下面的话我没有挺清楚他在说什么,因为马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