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名擦了擦额头的汗,推着自行车往高山大队走,这路也太陡峭了些,大冬天的,愣是给他出了一身汗。
算一算时间,他都要有一年没来高山大队了,也不知道乔佳月几个会不会把自己忘了。
“乔哥,好久不见。”蔡名刚到大队部,就看到乔父,忙挥手喊道。
乔父停下脚步,看着蔡名骑着车子过来,他扫了一眼,注意力就放在了他的头上,“你受伤了?”
蔡名摸摸头,嘿嘿笑了两声,“工作上,总有些意外嘛。”
“走,跟我回去。”场合不对,乔父没有多问,直接带着蔡名回家。
蔡名许久没来,托许阳光带东西的次数也不多,数一数,他应该是上半年受的伤。
乔佳月此时正在家门口剥葵花籽,夏天种的几棵向日葵到底没能撑到完全成熟,就被暴风雨给打折了。
虽说葵瓜子不够饱满,但晒干后炒一炒,也是难得的零嘴。
“蔡名叔。”乔佳月抬头看了眼从小路尽头走来的两人,不由两眼一亮,把篮子一扔,人就飞奔过去。
蔡名一把把乔佳月抱起来放在自行车上,笑着说:“小月长大了,重了不少。”
“蔡名叔怎么隔了那么久才来,很忙吗?”乔佳月侧头看了蔡名一眼,人黑黑瘦瘦的,这是干啥去了?
蔡名哈哈一笑,“是比较忙,我这不是来了吗?”
乔佳月眼珠子转了转,“那蔡名叔什么时候再去海市?”
海市那么繁华的地方,谁不想再去?
乔父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打算,“月儿,别麻烦你蔡名叔了,他最近工作忙着呢。”
蔡名把自行车靠墙停下,摆摆手说:“工作还行啦,帮忙安排下车次座位还是行的。”
乔佳月两眼亮晶晶地去看乔父。
乔父摸摸乔佳月的头,并不说话,转而帮蔡名解下自行车上的东西。
厨房里,乔母忙着把之前留下的萝卜老鸭汤再次加热,放点面线一起煮,这就是鸭肉面线了,正好用来招待客人。
蔡名拿了一小包硬水果糖给乔佳月,让她去分给其他小朋友吃。
“乔哥,你们大队没事吧?”蔡名想起自己这趟火车一路回来看到的景象,不由擦了擦冷汗。
好在权市看着风平浪静的,让他提着的心放下不少。
“还行,没什么大事。”乔父应着,他打量着蔡名,“你们这趟火车,是很经常碰上事儿吗?”
蔡名脸上的笑僵了下,才叹口气说,“确实是碰到不少事,有一回火车都脱轨了。”
更别说其他的什么暗杀、枪战之类的,蔡名都不敢往外说,生怕吓到人。
“我很意外。”乔父垂下头说。
实际上,间谍最经常下手的地方就是火车了,毕竟按目前的情况,所有的物资、邮件等都是用火车运送的。
卡车也是有的,但因为公路系统并不完善,有些线路也不同,运输还是以火车为主的。
蔡名苦笑着摇头,“这些就不多说了。对了,我回来前,去过一趟邮局,找我朋友问了,说没你们的信件。”
“没事,现在我们的信件都没被扣留了,可能是邮局那边更换了什么操作系统吧。”
乔父想了想,今年同白玉姗、杜岳平那边的通信往来都挺顺利的。
之前那个从中作梗的人要么是调离岗位了,要不就是找不到机会下手了。
“很有可能。”蔡名用力地点头,他想起一个事儿,“阳光说你们大队养了稻花鱼,我也尝过味道,很是不错。”
乔父不由笑了,“就是个头小了些,明年我们会多放些鱼苗的。”
“是这样的,我想买些鱼干,你们大队能直接买吗?”
乔父想了想,“应该是可以的,主要是怕你回去的路上被查。”
今年半路上民兵设立关卡查投机倒把的情况比去年要严多了。
蔡名回想自己这一路走来碰到的情况,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样吧,我托阳光帮忙了,他们供销社的车,那些民兵还是不敢查的。”
“行,你要多少量?我让人单独打包好,送去供销社的时候,会跟刘经理特别交代一声。”
蔡名说了个数量,“除了自家吃,过年要走亲戚,少不得得拿点东西去,我可不想再从海市给他们带什么蛋糕了。”
“先别聊了,蔡名,快趁热把鸭肉面线吃了。”乔母端着两个陶碗过来,笑着说。
蔡名吸了吸鼻子,“多谢嫂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对了,乔哥,你们有谁要去海市吗?我给安排车票,这年底了,自己买票的话比较难。不过到海市后,我没办法带着逛就是。”
蔡名吐出一块骨头,低声问道。
高山大队闷声发大财,不少人手里都攒着钱呢,蔡名可没见几个大队有这本事。
乔父没有马上拒绝,“我想想。”
蔡名把碗放下,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来擦了擦嘴,然后又折腾了下,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乔父的手中。
“乔哥,这个东西,你帮我藏一下,让人找不到的地方就行。”
蔡名见乔父一脸疑惑,他苦笑着说:“我没办法解释,以后我明白了再跟你解释。”
乔父接过盒子,入手的重量很轻,“保存可以,但你确定没人再追查吗?”
蔡名摇头,“这东西是卡在火车缝里的,我夜里无意间发现的,没人知道。”
“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再说我家里的情况也不适合藏东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