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眨眼过去,七月悄悄到来,艳阳高照,热浪滚滚,好在山上早晚凉爽,倒没那么难熬。
在收稻子的前,李答和白若笙看过了大队里的脚踏脱粒机,大力赞扬。
此时他们走在大队里,随时都有社员们热情招呼,邀请他们进家里喝水。
这个时候,大队部也在商量着李答和白若笙住宿问题,总不能还让他们挤在一起吧?
所以大队部商量了下,决定给两位研究员盖房子。
填地基的石头可以溪里头挖,泥坯自己做,瓦片自己烧,社员们一起动手,不用几天功夫就能做完。
李答知道了大队要给他们建房子,他沉默了一阵说,“你们大队是由粘土的,还是很适合烧砖的,没试一试吗?”
“烧砖?”乔宜兵激动地站了起来,凳子都让他给踢翻了。
天知道他多想要自己建一栋砖瓦房,可是这砖头难买不说,路途还很远,拉到高山大队的成本太高了。
李答点点头,“对的,能烧砖。对了,我还听说你们大队有个瓦窑。”
“对,对,有个瓦窑,李师要是想看,我们这就带您去。”乔向前想的多一点。
他们大队能烧砖,是不是就能卖砖头赚钱了?而砖头场总是需要人手的吧,社员们又多了一条赚钱的路子。
白若笙看了李答一眼,笑着点头,“那就去看看,我看过你们烧的瓦片,质量太差了些,配方还可以再改良一下。”
高山大队的干部们一听,激动得差点没飞起来。
这个瓦窑当初建起来后,也不是没有买瓦片的念头,然而烧出来的质量太差,根本就卖不出去,只能自用了。
大队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村东头走,一下子吸引住许多目光。
许多老人一听是要去看瓦窑,也跟了上去,加上一些小孩子,声势还不小,不知道还以为这些人要干什么去呢。
乔佳月听到这个消息后,就捂嘴偷笑,看了乔宏远一眼,“嘿,二哥,我们那个代水泥配方这下可以拿出来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来的观察,他们觉得这两人还算可以信任。
“他们不错。”乔宏远满意地说道,“等他们的房子建好,可以给他们挖一个地下室做研究。”
他看得分明,这两个人其实并不喜欢给社员们解决这些小事情,但身不由己。
如果可以,他们更喜欢做自己的事。
当然,自己并不会完全信任李答和白若笙,所以就要努力从他们身上,把他们的知识都给学完。
乔佳月用力地点头,以后总算有个途径来解释他们会的知识和技能了。
以前的菇棚其实是算在乔父头上的,毕竟他在外头见过世面。
而沼气池就比较难以解释了,尤其是那个菌群。
好在,社员们见识有限,短时间内不会想到这些问题,等时间越来越长,记忆也就模糊了。
一行人去看过瓦窑回来,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太好了,他们高山大队要发了。
因为白若笙和李答肯定了他们的瓦窑,说只要稍微改造一下,就能用来烧砖、烧瓦。
白若笙和李答打算把房子建在村子边缘,就是乔父他们右边再过去的大约两百米的一个小山坡。
他们的理由也简单,那边比较安静,可以用来思考问题。
那个山坡上没有耕地,还有碎石子,又远离村子中心,所以社员们都没意见。
只是确定了位置,想要动工可没那么早,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忙呢。
繁忙的夏收开始了,高山大队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来,广播里播放着节奏昂扬的斗争歌曲。
比如《学大寨赶大寨》、《社员是朵向阳花》等等,社员们随口就能哼两句来。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四个生产队胡别苗头,都在你追我赶的,争做第一。
大家干活都很卖力,尤其是各自的生产队都有奖励,谁敢拖后腿。
而此时,其他大队却有些混乱无序,本应该是热闹繁忙的抢收,愣是被社员们弄得跟玩耍似的。
他们学习了那大寨的精神,一同上工下工,统一工分,刚开始效果还不错。
可是时间一久,社员们就发现了,自己干得要死要活还是那点工分,偷懒耍滑也是那点工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呢?
于是,这种不良风气开始蔓延,一天的活就分成两天干,这样就能挣两天的公分。
有那聪明点的大队,一发现这种情况就急忙制止,重新进行教育,并恢复成以往的形式。
因为社员们还没形成惰性,又扣工分,影响就不大,比如长山大队。
而诸如内山、台山等大队,却是坚决学大寨。
而他们大队内的懒汉本来就多,这下子可好,也带得那些勤快的人一样动歪脑筋。
什么事都是一拖再拖,任凭生产队长气得跳脚也不管。
这夏天的雨说来就来,台风也随时会来拜访一下,一没注意就损失惨重。
双抢本来就是在跟老天抢时间,可是这些人还磨磨蹭蹭,稻子可不就要烂地里了吗?
暴风雨一打,熟透了的稻子就掉在泥地里,很快发芽腐烂,捡都没法捡。
在高山大队庆祝今年丰收,忙着犁田插秧的时候,不少大队对着损失欲哭无泪。
而那些偷懒的社员们此事也是胆战心惊,他们算了一笔账,交完粮税,他们几乎留不下多少稻子。
等高山大队准备交公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