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暖就算想解释,也被慕景灏现在无比严肃冷硬的眼神吓住。
慕景灏想说服自己钟安暖刚才说得只是因为激动,口不择言,可对比她对待自己的态度,他实在说服不了他自己。
“我有事先走了。”慕景灏朝站在身后的安东尼奥伸手,以强硬的语气命令道:“车钥匙给我!”
安东尼奥挑挑眉,配合地地上钥匙。
见慕景灏路过自己却没有再看自己一眼,钟安暖心乱如麻,“慕景灏。”
回应她的却只有引擎发动的声音。再回神车子已经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钟安暖没想到慕景灏的反应会这么过激,呆愣地看着柏油马路尽头。
“啧啧,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因为一个女人发这么大的火呢!”身后突然传来安东尼奥的惊叹,钟安暖转过身,正好给安东尼奥正面讽刺他的机会,“你还真是厉害,竟然能让他失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东尼奥抱肩,轻佻打量着钟安暖,“亲爱的,我也想知道,后悔刚才没有跟他一起过来,听听你的演讲。”
“他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的。”
“嗯——”安东尼奥摸摸下巴,顿了好长时间才说:“ to me!”
“什么?”
“你不是我朋友,而且我知道你对我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你要想我帮忙,那你得先让我高兴?”
钟安暖听了只觉好笑,并不觉得他在认真,“你是在开玩笑吗?”
安东尼奥“啧”了一声,重重叹了口气,“遗憾,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那现在我想我也不需要跟你待在一起。!”
见安东尼奥真的转身,钟安暖立刻慌了,“喂你干什么去?”
“继续今天的行程啊,不过就我一个人。”安东尼奥没有回头,背身对钟安暖招招手,快步朝反方向离开。
“你好!”钟安暖用她唯一知道的法语跟当地人打招呼,然后又用英文问:“我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
那法国人双手拿着手机,在屏幕上乱点,应该是在玩游戏,抬头看了眼钟安暖,说了一串法语,然后接着低头盯手机。
这算是拒绝了。
算了,钟安暖心想,到法国她除了慕景灏的号码谁都不知道,又能打给谁?想起刚才看到一辆刚开过去的公交车,好像是往格拉斯方向开,钟安暖正要拍额头笑自己怎么这么笨,然后才想起自己现在也是身无分文。又看了眼低头玩手机的法国人,钟安暖硬着头皮走到他旁边,又问:“那可不可以借我一点现金,我明天会过来还你。”
再次被打扰,那法国人的脸色可以说是很难看了,抬手指了指一边的空地,然后又是一长串法语,后退几步跟钟安暖拉开很长的距离。
钟安暖岁听不懂法语,也懂他肢体语言,这是她问得第三个人,已经是她的极限,实在不能继续这么下去,她看了看来时的那条路,想着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坐以待毙,而且过来的时候不也才花了二十多分钟不是?
……………………………
慕景灏飚车回到酒店后,一头栽进酒店开始看文件,不过上面的任何文字估计都不能分散掉他的注意力,脑中不停回放钟安暖说的那些话,从开始到结束一字不落。
或许不该这么激动,慕景灏甚至丧气地想,毕竟自己和钟安暖之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暧昧都算不上。不过这么想又能对他们之间起到什么帮助?将关系撇得更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门慢慢打开,安东尼奥推门进来,见到房间内的情况,双手抱肩依靠在门框边上,揶揄道:“你倒是走得干脆。”
慕景灏听到安东尼奥的声音,猛地坐起,发现没钟安暖的声音,便皱眉问:“她人呢?”
安东尼奥装傻,对慕景灏无害地眨眨眼,“‘她’是谁?”问完见慕景灏一脸严肃,显然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安东尼奥便自问自答: “哦,跟你一起来的那个?我怎么知道她在哪,我又没跟她在一起。”
“什么意思?”
“她不想跟我一起,”安东尼奥笑笑,手指比划了一下房间里的杂乱,“瞧你不也把她扔一边了,我干嘛还腆着脸去找她。”
慕景灏瞬间从沙发上跨到安东尼奥面前,抓住他的衣领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一个人!现在还在格拉斯?”
衣领缩紧,安东尼奥呼吸困难,脸上表情也有点不对劲,不过他并不在意,还不怕事情搞大地点点头,“不然呢?”
“这做得太过了,”慕景灏紧咬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一把将安东尼奥推开,快步下楼。
撞上墙角,双腿反射性无力,安东尼奥瘫在地上,大口喘息。因气管受不了大量空气涌入,只能是一边喘气一边咳嗽。
这时张正从对面房间出来,笔直站在安东尼奥旁边,看他还在不停咳嗽,眼眶渐红,知道他是在掩饰,不忍冷嘲,舔舔唇说:“他会明白的。”
“滚!”安东尼奥双手撑地,双眼死死盯着楼梯口,依旧不停咳嗽。
张正见状立刻吼道:“好了!”
这样安东尼奥终于不再咳嗽,不过他依然跪伏在地,抬头冷眼朝他看去,声音因为咳嗽太久,变得格外嘶哑,“我管他知不知道,你给我滚开!”
“这是还哭上了吗?”张正提提裤脚,蹲下来,跟安东尼奥平视,“要不要我递给你张纸巾?”
安东尼奥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