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希玄还想再说什么,终是没有再开口。我看他憋得难受,便开口道:“郑宇与我是旧识,当年我们曾经一起守过这安城,所以是……很好的朋友。”
秦希玄撇撇嘴,道:“谁看不出来呀。刚年你们守安城的时候,我就在这城里,虽没有见过郑将军,但他的名我却是听过的。”
我随口答道:“是吗?那他还挺有名的。对了,郑宇呢?我和他一起喝醉,那个……旬首领没有什么怀疑吧?”
秦希玄听我主动提起,便有些得意的说:“他呀,醉得比你还厉害。只不过,他很好,醉了就睡,不好你,哭得惊天动地,还大喊大叫的唱歌……所以,我们让小六他们送他回了房间,让他的丫头小厮对外说他昨日出城偶染风寒,所以今天卧床休息。反正我看他不到下午是不会醒的。”
我奇道:“他的丫头小厮怎会听你的?”
秦希玄指了指在旁边忙进忙出的蓝菱道:“多亏了蓝菱,她说她认识这将军府的一些人,我们便让她和小六一起去的,果然,办成了。”
蓝菱也笑着插话道:“也多亏郑将军没有换将军府的下人,而我之前不是陪着小姐在将军府住过一阵吗?那时候他们就挺照顾我的,此次我去,他们自然相信我不会害郑将军的。”
我点点头:“如此说来,倒真的要谢谢蓝菱了。”
蓝菱笑道:“不过,我们的计划也没起多大作用,我刚刚去问过了,郑将军一早便起身了,说是去操练队伍去了。秦大人明日不是要阅兵吗?可能就是去安排此事了。”
秦希玄疑道:“他这么快就醒了,我看他分明醉得比小姐还厉害。”
“谁说不是呢?我也觉得奇怪,便问了那些云姐姐,哦,就是专门照顾郑将军的那个大丫头。云姐姐说没什么奇怪的,郑将军原来天天喝醉。还从不要她们伺侯,说是她们在,怕吓着谁不敢来了。可每次喝醉之后第二天,仍是生龙活虎的去操练或行军去了。她们已经习惯了。只是这两三年,郑将军再也不喝了,只晚晚在那后花园的梅林中坐在天亮,谁劝也不听……”
我知道郑宇说的都是真的,可再从旁人的口中听到。我却是满心的难过,这世上也许最对不起他的人就是我。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他喜欢我,我从未想过要接受他,但似乎也没有很断然的拒绝他。可我真的没想到,他的情深至此,我真的是无以为报。如果真的有一日,像他说的,他能再找到一个真正值得他受,担得起他如此付出的姑娘,那该有多好……
那日之后。郑宇日日都来看我。我知道了这些,却也无法避而不见,便如同朋友般谈笑,只是不愿与他再提出姜允修。
只是有一日,与他提起了那天入城之事,他颇有些不满,道:“我就不明白,你那日为何要让我低头?那皇上身在京城当中,我们保家卫国,在外拼杀。他坐享其成,还指指点点。朝政的事我不懂,我只知道,不管丁相犯了什么错。他已经抵命,为何还要株连你?难道他就不想想当年你为了保这安城,从那么高的城楼跳下去?若不是你,安城早已经失守,他还享什么太平江山,还如何有机会去与朝臣讨论什么朝政?”
我其实一早想到他对秦希玄如此是因为对皇上不满。毕竟秦希玄此次是代皇上之命出巡,而且如今举国皆知秦希玄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是他最宠爱的臣子。可听他如此骤然说出来,还是吓了一跳。
我摇头道:“郑将军慎言。当年守安城一事,早已经算作是大将军的功劳,而且我知道,那一仗就算没有我,大将军也一样能胜。我?不过多此一举罢了。”
这些都是真的,就算没有我去捣毁那旗台,姜允修在完颜越的帮助下,也一样可以。甚至是因为我,他才放弃了去追击完颜炳的好时机,不,我又忘了,他是为了让完颜炳回去搅乱胡真才放了他,哪里又是为了我?
“怎么可能?没有你,如何切断左右大军的联系?没有你,如何激励城中军民的士气?没有你,怎么能找出城中奸细?这桩桩件件,都是你,难道都能抹杀得掉?”郑宇并不知道姜允修当时与完颜越合作的内情,自然觉得所有的功劳都是我的。
我轻叹一口气,道:“就算是这样,你如今这样做又能如何?对于皇上来说,只是面子问题,可对你呢?不是让皇上忌讳你,想办法除掉你?你明知君王情薄,又何必去触他的逆鳞,陷自己于险地呢?“
郑宇听到这里,竟有些高兴,道:“这么说,你那日逼我就范,是为了我……”
我真不知道他的点在何处,只得马下脸道:“谁说的?我只不过是希望皇上更加信任秦希玄,相信他有解决问题的能力而巳。”
这也是真的,我希望皇上能因为此次劳军的顺利更信任他,也希望他早日出任左相一职,如此,我们离计划成功又近了一步。
郑宇似还有些不服气,但看看我认真的脸色,到底没有敢再多言。
之后秦希玄的公务也进展的很顺利,也许是郑宇配合得宜吧,反正守军,巡视还有一对一的“绩效面谈”都进行得差不多了,眼看年关将至,我们也准备过完年就回京了。
下了好几天的雪,那后花园的梅花也放得正好。只是我已经欣赏了不少时日,有些想出去转转,偏偏蓝菱和小六是有雪太冷拦着不让。好容易到了腊月二十八,天气终于放晴了。我在家中也待不住,跃跃欲试的想出去。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