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是婚礼的正日子,弯弯试着先给凌含章打了个电话,见仍打不通,只得收起这份失落。
因着婚宴的时间定在了下午,上午弯弯的任务是监督婚宴场地的鲜花布置。
这次负责往场地送鲜花的是王春爱的铃兰花店,是弯弯给牵的线,也算是回报一下王春爱当年对弯弯的照拂。
令弯弯意外的是,这次赵子健也跟着他妈妈一起来送花了,可能是还没怎么接触社会的缘故,当年那个青涩的小男孩虽然成了一个大后生,可依旧带了几分腼腆,不过却多了几分书卷味。
据王春爱说,当年他考研的分数线原本是够了帝都师大的,可谁知他兴冲冲地来帝都师大面试时却得知弯弯又休学了,只在学校里待了两个多月,找了一个比她大十来岁的富二代,连学校宿舍都不住,成天和那个富二代住在一起,休学的原因谁也不清楚,绝大部分的人是认为她结婚生子去了。
这个消息极大地刺激到了赵子健,导致后来的面试失败了,他选择了回花城继续念书。
这次来见弯弯,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多少也有点不甘心,还有一个原因是逼自己来做一个了断,因为他已经从妈妈的嘴里得知弯弯是一对三岁双胞胎的母亲,也就是说,当年弯弯的同学并没有冤枉她,她的确是嫁人生子去了。
因而,他想亲自来看一眼弯弯,也好让自己彻底死心。
“王阿姨,子健哥,你们好,几年没见,你们还是老样子,王阿婆呢,她怎么样?”弯弯笑吟吟地招呼对方。
“怎么可能没变?我们是越混越落套了,倒是你越变越漂亮了,也越来越光鲜了。”王春爱上前拉住了弯弯的小手问好,接着又问起了欧阳丽的情况。
弯弯这才知道,王阿婆后来复发了,没能熬过五年的关键期,于去年冬天走了。
弯弯听了不由得一阵唏嘘,为王阿婆,也为自己的妈妈,因为她们两个得的是同一种病。
“这孩子,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医生早就说了,这种病个体差异很大的,你妈妈又有你精心照顾,肯定会没事的。”王春爱见弯弯眼圈红了,不由得也落了几滴眼泪,同时也对弯弯多了几分感念。
说实在的,弯弯一走这么多年没有音讯,而且又害她儿子落榜,一蹶不振好几年,她心里不是没有过怨恨。
可这次接到弯弯的电话,她知道自己错怪这个女孩子了,当年弯弯明明再三回绝了,是她儿子自己一厢情愿。
这不,这次一有机会,弯弯就想着回报她。
要知道,能和刘氏集团搭上关系,以后她家花店的生意肯定要上一个台阶的,刘家的酒店这么多,随便哪家漏点生意给她就足够了。
弯弯见对方落泪了,忽地感觉不妥,毕竟今天是刘光溢大喜的日子,王春爱是来送花布置婚宴现场的,这个时候掉眼泪让人看见了肯定会膈应的。
“阿姨,不说这些了,我听说你又开了一家分店,子健哥今年也该研究生毕业了,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的。”弯弯说完上前两步,看着工人们搬下来的花。
见送来的这些百合和玫瑰都带着露珠,全是刚盛开的,弯弯暗自点点头。
“弯弯,听说你,你结婚了,儿子也三岁了?”赵子健吭哧吭哧地问了出来。
“是,还是一对双胞胎呢,两个男孩子,调皮得很,一个没照眼,就不定给你惹出什么麻烦来。”弯弯说到自己的儿子眼睛不自觉地就带了笑。
尽管言辞中带了点嫌弃,可语气中却是满满的自得和自足,王春爱一听便深有体会,因为她也是一位母亲。
不独王春爱,连赵子健这么单纯的人也感受到了弯弯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幸福,因而,他低下头,认输了。
“行了,你就别在我们面前显摆了,年纪轻轻的,做了母亲不说,听说你事业也做得很大,连王红和王佳琪都跑去帝都投奔你了,难怪老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前浪啊,就被拍在沙滩上了,还得仰仗你们这些后浪多看顾些。”王春爱把话接上了,半真半假地吐露了自己的意思。
她的确想借助弯弯的关系和刘家更近一步,不单是鲜花,王春爱还有灯具店的股份啊,哪家房地产公司不得用上灯具啊?
“弯弯,我能不能问问,你先生究竟是谁?我见过吗?”赵子健听出母亲的意思,怕弯弯为难,忙抬头打了个岔。
当然了,这个问题他也不是随随便便问出来的,事实上,这个问题在他心里藏了四年了,一直想问,却苦于找不到机会。
主要是他觉得弯弯在帝都不可能这么快就认识什么富二代,因此他怀疑那男的是弯弯在花城认识的,后来为了弯弯追去帝都了。
“你应该见过他吧?他以前来过花店。”弯弯说了实话。
“哦,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赵子健确实有一次在花店里见过凌含章,亲眼见王红犯花痴,说对方是什么军人,不过他仿佛记得弯弯说过那人是有女朋友的啊。
可这种话他不好意思问出来,倒是弯弯看出了他眼睛里的疑虑,主动解释了几句,说她后来在巴宝莉卖场又遇到了这男的,才知道他和女朋友分手了,不过两人后来又在帝都遇上了,也算是有缘。
再具体的详情弯弯就没法说了。
王春爱虽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不像弯弯说的这么简单,可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复杂,但她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