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问周大娃,他们村的那些传言都是哪来的。周大娃跟我说,都是当年那些人亲戚啥的口口相传下来的,好多说的都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不少人说,在青水河边见过那个穿白衣服女的,那就是刘旺福闺女的模样。
别的村民们的说法都不那么一致,但是,刘旺福害死自己亲闺女这件事情,所有人的说法都是一致的。
我跟周大娃回去的路上,还专门问了几户,也确实是这样。
回到河岸帐篷那边的时候,差不多是中午了,饭菜是我爸去村里找人做的。正好,那小姜从帐篷里出来了,我过去问:“何青咋样了?”
他摘下口罩,说道:“他七窍里边的水草可真多,我整整弄出了一小盆,现在都已经全给弄干净了。就是……他可已经没什么生命迹象了,是不是应该早些给他安葬了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不是你研究的范畴,去吧,该吃饭了!”
他点头,就过去了,林曼曼过来,她问:“你去村里做什么了?”
我就简单跟她说了一下,十分客观的陈述,林曼曼一听,就说道:“你说的那个刘旺福绝对没有说实话!”
我也这么感觉。不过,我是因为刘旺福的表情,还有他最后送我们走的时候那一个诡异的笑,这我可没跟林曼曼说。
“你咋知道他没说实话?”我问道。
“直觉,女人的第六感,应该错不了的。”她笑着说道,她已经把饭给我盛好了,递给了我。
吃饭的时候,我过去问我爸,这边情况怎么样。
我爸跟我说,他的办法估计是行不通的。到现在为止,老井那边派出去的四个人,连一个人都没出来。这边,那几个进入水底水母娘娘庙的几个人,也是一个都没出来。
我爸倒是没有问我上午去了哪儿,吃完饭的时候,他低声跟我说道:“阳阳,你自己查一些事情的时候要当心一点儿,这个村,恐怕比咱们村更复杂。”
看来,不用我说,我爸就已经猜到了一些。
吃过饭之后,我又过去看了看何青,他躺在那儿还是没啥动静。
虽然他有希望醒过来,但是,除了上午他那跟诈尸一样的反应之外,也没有更多的反应了。他七窍里的水草,小姜也都给清理好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醒过来。
郭瞎子一直都蹲在水边,他也不抽烟,就是那么盯着青水河。上午我走的时候,他就那样,现在他还是那样。
我想着,过去问问他何青的情况咋样,心里也好有个底。
还没到他旁边,那只大黑狗就盯着我,那双眼睛十分的凶狠。它还发出“呜呜”的叫声,把郭瞎子给挡在身后。
郭瞎子坐在那里,好像没啥动静。
那大黑狗看着太凶了,我也没敢过去,就远远地问道:“郭先生,您吃饭了没,大家伙都吃过了。”
我一直都没瞅见他去吃饭,这老头奇怪,难道不知道饿?
可问了一句,郭瞎子还是不吭声,就那么盯着河里,一动不动的,连他那一只眼珠子也不会动。
这就感觉奇怪了,不过,这时候,我爸也过来了,他也喊了几声,那郭瞎子还是没啥动静。
“爸,他不是出事了吧?”我低声问道。
我爸还没回答,那边就传来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
“我能出什么事!”
刚才喊了半天,他都不说话,现在又冷不丁的说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
他站了起来,回过头来,我看到他满头大汗,手里边好像还握着啥东西。然后,他就说道:“走,去他的帐篷里。”
我知道,他说的肯定是何青的帐篷。
他一直坐在河边,难道是在用某种方法救何青?
我们去了帐篷那边,郭瞎子的那只大黑狗倒是没跟着,还蹲在河边,好像一直在盯着河里头。
到了帐篷里,郭瞎子走到何青的旁边,他一直握着的那把手,放在了何青的眉心,手掌也一点点展开,最后,摁压在上边。
这时候,河边的那条大黑狗突然狂吠起来。
我瞅了一眼,它就是冲着河里边叫的,难道那河里边有啥东西?
而这边,郭瞎子摁着何青眉心的手抖了起来,他脑门上的汗水又下来了。
郭瞎子的呼吸是越来越急促,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这时候,他突然说道:“你们快去找点生米,就在老黑冲着叫那地方的河水里头,给多撒一点儿。”
我立刻跑出去,到做饭儿肯定有米,就过去拿了一瓢。一路快跑到河边,一把一把的冲河水里撒下去。米沾到水面,就像是要烧起来了一样,不停地冒着青烟儿,就跟黄符沾到阴物上的种情况很像。
刚才没过来不知道,我撒米的时候,真切的感觉到,这河边是真的冷,就跟水面上的浓雾里头一样的清冷。
河水里头,一团团黑黢黢的东西,来回绕动,想要冲出来。但是,都被我那一把把生米给压着,一直都冲不上来。不过,我也看不清楚那是啥。
随着我一把一把的米撒下去,水底下那黑黢黢的东西也越来越少,那条大黑狗也渐渐地安静下来。
何青的帐篷那边,我爸走了出来,他冲着我这边招了招手,说道:“好了,阳阳,停下来吧!”
我跑到了何青的帐篷旁边。
一进去,就看到那郭瞎子满头大汗,半躺在一边的折叠椅上,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再看何青,他的胸膛,也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