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药丸,唐小九顿感遍体清凉,浑身撕裂的疼痛大大缓解,忍不住舒服的哼哼了几声,却na里知道陆正一只脚已经被无常鬼拖着走了。这个和尚如此神异无比,想来陆正一会儿就醒过来了,躺在地上恍惚有种做梦的幻觉,今晚之事实在是不可思议,感慨道:“大师傅,你的药丸真是神仙药,实在是太好用了,真是药到病除啊!陆正那臭小子怎么样了?”他一边说,一边心里在想,要是能搞到这药丸的方子用来做买卖,指定发大财。
苦行僧叹了口气,答道:“这少年叫陆正么,只怕是没救……”说出此语之时,他的手指正触摸到陆正心口,忽感指尖传来异样,忍不住“咦”了一声。唐小九听了这半句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追问道:“大师傅,你说陆正没救了?”
苦行僧不待答话,立即用手轻触胸口,这少年的心脏正沉稳有力的跳动着,虽然有些缓慢,但是相比他五官和四肢的表现,心脏却显得十分有力的跳动着,似乎有一股温和纯正的力量在保护它不受阴毒侵害。而这时,这少年的胸口竟然开始隐隐有光华从衣服缝隙中渗出来。
苦行僧掀开他的衣襟,夜色清光下,只见一块洁白的玉佩正静静卧在少年的心口,不断地散出一种柔和的银色光华。这光华是那么的柔和纯净,就如月光一般。光华不断散逸而出,在他的心口聚拢不散,凝聚成密密麻麻的亮银一般的光点,光点接触肌肤犹如雪化大地一般地沁入他的身体。
“护身之器?怎么会在这个少年小乞丐身上?”苦行僧素来淡然,现下也不由微感诧异,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小乞丐身上居然有这样一件修行人的法器,看来正是这块玉佩保护着陆正。苦行僧诧异之余,随即又有一个疑问浮上心头:“既有护身之器护体,这阴毒还发作的这么厉害,那就是说这阴毒比自己看见的还要凶猛。可疑的是,这条刚刚化形的蛇妖怎么可能吐出这么厉害的口中毒?”
一念及此,苦行僧忽感心头一跳,暗道不好却已经慢了,耳中传来一声尖厉怪笑,随即便是唐小九的惨叫之声。回过头来,赫然见那蛇妖已经站在普光那间禅房的房顶之上,一双眼珠冒着渗人的幽幽青光,手中不知怎么多了一口黑刀,唐小九被他夹着在腋下,看样子已经被他打晕了。
这情形着实出乎苦行僧意料之外,一条失了内丹还被自己封印的蛇妖竟能反扑,这实在是让他匪夷所思。但当下不容他多想,立即起身上前一步踏出,手中拳头一提正要挥出,迎面一股浓郁的阴煞之气逼身而来,竟让他为之一凛。随即察觉,这阴气竟然是来自那妖怪手上的黑刀之上。
“居然有这样强的阴煞之气,看来那黑刀乃是一柄凶煞之刃。”苦行僧停下脚步,一皱眉头,难遏愤怒,喝道:“孽畜,还敢造业!”跺地一脚,地面一震,逼开那阵阴煞之气,双拳齐出,不料那妖高声喊道:“住手!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捏死这娃娃。”
苦行僧目光之中显露懊恼,道:“想不到你还隐藏了修为?看来前日里你就装作受伤,博取贫僧同情,今日你的妖丹被贫僧毁去,竟然还能在短短时间内冲破贫僧的定印,莫非便是借着这口黑刀之力。”以苦行僧之眼力,已看出这口刀似非凡品,仅仅是凭借散出的阴煞之气已足以影响到他。
那妖怪冷笑一声,却不答话,眼中青光闪烁。他并不说出自己如何破解封印,苦行僧更是不解,刚才那妖分明给自己打成重伤,金刚定印从来不曾有失,别说眼前这条小蛇妖刚刚化形,即便是更厉害的妖物,也休想在玄丹被毁之下挣脱,怎么这妖怪竟然丝毫不受影响,那柄黑刀到底有什么古怪?而且这蛇妖说话的声音也似是换了个人,不再是那么嘶哑,真是让人大大不解。
想到此,苦行僧眉峰一紧,沉声喝道:“孽畜,妄行无端,杀人造业,难道不怕天谴吗?还不速速放下屠刀,放了那个孩子。”
那蛇妖满脸狞笑道:“怎么样?和尚,出家人不是讲究慈悲吗?你现在有一丝机会救这个娃娃,我现在离开,但你的手段太高明,我可不敢大意。你要是敢追来一步,这娃娃断的可就不是手了,恐怕得算是你害死的,你可想好了吗?”说着,把手掐住了唐小九的脖子,意思很简单,只要苦行僧说个不字,他就要立马掐断这孩子的脖子。
苦行僧脸色铁黑,怒意弥漫,这妖怪心机深沉,处事果断,知道自己以慈悲为念,绝不会置眼前的小孩的性命不顾,他折断唐小久的手臂,就是要给自己施加压力,让自己心有顾忌,不敢任意施为,放手一搏,不由一时沉吟不语。
那蛇妖见苦行僧思索,唯恐迟则生变,随即抓起唐小九的左脚,作势就要折下去。苦行僧忙喊道:“别动手!我放你去。”又正声道:“若是你敢动这孩子一根毫毛,贫僧必亲上佛山刑塔,九天九地之内,你也难逃被封入殊方绝狱的下场!”
那蛇妖一听“佛山刑塔”、“殊方绝狱”,心中凛然一惧,眼中青光不由黯淡一份,但随即眼神变换,目光之中流露一丝奇异的神色,似在回忆什么一般,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奸计得逞,发出一声怪笑,道:“和尚,那就先试试这口刀!”手中黑刀往苦行僧一斩,自己夹着唐小九凌空跳到另一屋顶,迅速的消失在了夜幕中,笑声里难掩快意。
唐小九被那妖怪挟持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