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摆手:“你睡下吧。”
这边又提了床毛毯给她盖着,刘千舟想说话,但宋城手给压着,她没办法,只能这样。
露出来的胳膊冰凉,可盖着毛毯的身子却很快发汗,大概这是海上特有的湿热情况。
刘千舟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擦黑,可游轮依然在海面上飘着。
往海面望去,入眼的眼帘中,依然是茫茫无涯的海水,那种漂泊在汪洋大海中的孤独感瞬间袭来。
胃里心底的不适感倒是消失了,她坐起身来,左右看看身边,没有人。
不知道宋城去了哪里,只有宋剑桥躺在不远的躺椅上。
刘千舟将毛毯裹在身上,打了个喷嚏,喷嚏声将隔壁宋剑桥吵醒了。
宋剑桥睁开眼,虚合着眼神看了她眼。
“怎么了?”
他坐起身来,两人背对着游轮上亮如白昼的灯光,面向海面,大概是同样的姿势盘坐在躺椅上。
“你二哥呢?”刘千舟声音有些轻,可能是刚醒来的缘故。
宋剑桥道:“下去拿吃的去了。”
“哦。”
刘千舟沉默着,撇去游轮的轰响,听着海浪的声音,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心情有些受影响。
“我们不会要在海上过夜吧?”刘千舟好大会儿问。
宋剑桥抬眼,“应该不会,按理说,九点之前是会到的。”
刘千舟外头看宋剑桥:“没有时差对不对?经度好像没有偏移多少。”
宋剑桥点点头:“没有偏移多少,应该跟新疆差不多的时间,一两个小时的时差,不算大。”
刘千舟“哦”了声:“那就是即便九点到海岛,也不算晚。”
九点也就是云都下午六七点的天色,可抬眼看天。
“天都已经黑了啊。”刘千舟说。
宋剑桥打了个哈欠:“刚黑不久吧,应该是刚天黑。”
刘千舟又“哦”了声,她看四下无人,对宋剑桥招手:“你坐过来,咱们说说话。”
她想问方旋的事儿,也想知道宋剑桥脸上从眉骨延伸至脸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这上面,一定有事故。
不是八卦,纯属好奇。
她从开始认识宋建强时,就没觉得他是坏人,几年前认识,觉得他既热心,又体贴,就是一阳光大男孩。
这几年,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让她在几年后初见时,感觉那么疲惫不堪,好像眼神都带着令人心疼的错觉。
宋剑桥闻言,无奈摇头:“不成,要靠近也得你自己过来,你忘记了下午我盯着你那眼神了?跟要吃人一般。”
刘千舟无奈白了记眼神:“好吧。”
因为吹着海风,因为游轮声音不小,这些声音都干扰着他们的谈话,所以刘千舟起身把躺椅往宋剑桥身边推,随后再坐上去。
躺椅上原来的温度,这瞬间,因她起身翻动,温度被海风卷走,没有一丝残留。
刘千舟重新裹上毛毯,打了个哆嗦,随后看向宋剑桥,直奔主题。
“剑桥,这几年,你过得很辛苦吗?”
宋剑桥一愣,讲真,他以为她会跟他交流声八卦,谁料竟是关心他的话。
宋剑桥闻言,心底一酸一暖,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忽然问这话来?”
宋剑桥缓缓摇头,“开口就问这话,我身上打上了痛苦的标签?”
“不,是你的眼神,我回来,你记得吗?第一次见你,是世纪豪庭酒店你姑姑休息的房间,那时候我见你,呃、我可以说实话吗?那时候我见你,天啦,我觉得你的眼神好让人心疼,而且你眼神里,有种阅尽沧桑的感觉。”
感觉很悲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刘千舟说完,看着宋剑桥。
宋剑桥脸上一阵清冷,眼眸低垂,面色平静。
刘千舟小声问:“难不成我问到你的伤心处了?”
宋剑桥抬眼,笑起来:“倒没有,只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哎呦,看来还真是经历过很痛苦的事情啊。”刘千舟语气低缓。
宋剑桥拧眉:“听得出你这话里的可怜成分啊,你究竟想要我说什么?”
刘千舟打着哈哈道:“不是,我就是想知道,那么开心潇洒的宋公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变得那么沧桑。”
宋剑桥眉头又拧了起来,刘千舟赶紧摆手。
“啊,也不是特别严重,只是让我感觉,沧桑感比你二哥还重,几年前初见你时,你眼神多清澈啊,活脱脱一小鲜肉。然而几年后再见,你眼神给人感觉好沉重。”
刘千舟说着,眼神下意识瞟了眼宋剑桥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只一眼,又垂下脸去。
宋剑桥明显不想多提,原以为她可以厚脸皮问问,谁料到,他不说,再问伤痕的事儿,怕会令两人心生嫌隙。
二人不再多话,面朝大海安静坐着。
杨雪娇上甲板来透气,这个点儿,合计大家都用过晚餐,又睡够了,所以上来透透气。
上来老远看到刘千舟坐着,因为刘千舟的角度,杨雪娇能容易辨认。
倒是宋剑桥,杨雪娇没仔细看。
但刘千舟坐在那,身边的一定是宋城。
杨雪娇想着人家二人世界,她这外人就别搀和了,赶紧往后退。
进了船舱内的大厅,大厅内提供了自助餐,所有人都在厅内走动,取着自助餐吃。
杨雪娇刚坐回来,丈夫冷勇就问:“不是上去透气,怎么又下来了?”
那边杨凝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