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千舟听见孩子在哭,瞬间头疼。
“这两丫头,这时候又来凑什么热闹?”
宋珍珠道:“谁在哭?”
“松子啊,我就没见你们家夷陵哭过。”刘千舟说。
两人岔开话题,语气都有些生硬。
虽然不同的观点不会影响彼此的关系,但在这僵持当下,大家都有点心里不痛快。
宋珍珠道:“怎么会?她是在外面不怎么哭,在家里一不对,哭得跟死了妈一样,谁都哄不到。”
刘千舟抬眼,跟宋珍珠相视一笑。
进屋看,平子华也在,一边小声的安慰,一边给松子擦眼泪。
刘千舟有些无奈,走过去问松子:“宝宝,你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今天动不动就哭?哭着好看吗?小朋友要笑,开开心心的大家才会喜欢你。成天哭哭啼啼的,谁见着你,都会躲开的。你说,别的小朋友哭你还愿意跟他玩儿吗?哭的小朋友还好看吗?”
松子看着刘千舟,张开手要抱:“抱,抱抱……”
伸手抓着刘千舟的衣服,直接抱住了刘千舟的腿。
“妈咪,抱抱……”
刘千舟问平子华:“她又怎么了?”
宋夷陵的声音盖过了平子华的声音:“她摔跤了,从沙发上摔的,就哭了。”
“好吧,自己摔的,自己不小心摔的你伤心什么咯?给妈咪看看,摔哪里了?”刘千舟蹲下身子,这才温柔的好说话。
松子捂着头,刘千舟略惊:“摔着头了啊?我看看,以后要小心,摔跤很痛的,知不知道?”
松子点点头,还是哭,伤心得不行。
刘千舟仔细拨开松子的头发看了看,没有发现红肿淤青,这才松了口气。
“好了没事儿,没事儿,哭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不用哭太久,你看妈妈也知道了,哭那么久是不是很累?”
刘千舟把松子抱着,给她抹了一把脸,接着宋珍珠递过来的纸巾给松子擦赶紧鼻涕眼泪。
她看着女儿红通通的小脸儿,“松子,你这是不是有点感冒呀,怎么老流鼻涕呢?不舒服要告诉妈咪,嗯?”
松子点点头,可算停止了哭声,小脑袋歪靠在母亲怀里,一抽一抽的依然没止住伤心劲儿。
刘千舟看向宋珍珠:“她没什么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我有什么可忙的?”宋珍珠直接就在旁边坐下了,“我也不搀和二哥家的事儿。”
刘千舟抬眼,笑笑,随后轻轻哄着松子。
刘千舟心里也很清楚宋珍珠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是宋家人,出于大义,她肯定站宋家,但这不表示她就认可二婶家的所作所为。
宋珍珠对二婶一家,至今都还无法释怀,特别是宋夷陵越来越大了,那毕竟是冯敏成的孩子,再像宋珍珠,眉眼里也能看出几分冯敏成的影子来。
宋珍珠对二婶一家,顶多也就能做到不恨,让她再多一步,那应该不行。
如今还能像正常家人一样,一桌吃饭,估计也就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要让她帮二婶家,那不至于。
所以刘千舟并不生气宋珍珠刚才的话,宋珍珠仅仅只是站在宋家角度说的那些话,她自己本就是个拎得清楚的人,会偏袒二婶家做的事儿?
宋珍珠可比宋城要冷酷分明多了,宋城别看外表冷漠,实际上内心深处会比宋珍珠更加被情感牵绊,兄弟情、亲情之类,只是宋城掩饰得更好而已。
刘千舟笑问:“不打算约卓佳出来问问了?”
“我一想啊,就算真有那么个属于我们宋家的孩子,多的是人出头,我算哪根葱呐?”宋珍珠语气淡淡的。
刘千舟一听,当即大笑:“哎呦喂,我们宋家珍珠小姑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这可不像你。”
“那不然呢?我比你更需要摆正自己旁观者的态度,我就不应该事事都参合。”
宋珍珠这话,刘千舟太懂了。
她们都是闲不住的人,只要有人找来,一定会要牵就家里人,免不了就多事了。
宋夷陵问:“妈,二伯母为什么一直哭啊?”
宋珍珠说:“你二伯母啊,可能是想到伤心的事情了吧,所以就忍不住想哭了。”
“什么伤心的事情?”宋夷陵问。
宋珍珠张口,却说不明白。
宋夷陵又问:“是不是二伯母想哥哥了?”
宋珍珠挑眉:“嗯,应该就是吧,想着我们一家人都能在一起,可哥哥一个人在外面很辛苦,所以就很伤心了。”
“那为什么剑桥哥哥不回家呢?过年他能回来吗?”宋夷陵问。
宋珍珠摇头:“得要很久才能回来,剑桥哥哥他呢,是在外地,一个很远的地方做事,很忙的,像妈妈一样忙,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是回来了,事情就做不完了,是不是?要等他的事情做完了,他才能回来。”
“那是什么时候?”宋夷陵刨根问底。
“等你长大了就回来了。”宋珍珠道。
“那是我念小学的时候了吗?”
“对,就是那个时候,剑桥哥哥就回来了。”宋珍珠松了口气,总算能够结束了。
刘千舟说:“哇,夷陵小朋友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挺好,挺好的,这样孩子有求知欲,以后都不用怎么管她学习,她自己都愿意学了。我看我们家的松子就……”
这孩子也就比宋夷陵小几个月,可比宋夷陵感觉要弱多了。聪明现在小孩儿都聪明,但是松子在性格上,真有些脆弱,不知道是不是心灵上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