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意思呀?”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说有人知道我们要去太守府,然后故意把这簪子放在那里,让我们发现带回来让你看见,然后把你引过去?”
南风尚未接话,诸葛婵娟也说道,“就算他们知道我们要去太守府,又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个房间,再者,我和正德挖到这个簪子的时候也没人在场,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们认得这个簪子?我觉得事情没这么复杂,是你想多了。”
“是啊,分明能走直线儿的事儿,你非得绕个圈儿。”胖子附和。
“哪有那么多玄机隐情,”诸葛婵娟撇嘴,“直接过去看看不就是了,为什么非要留待他日?”
听得二人挤兑,南风无奈摇头,“行了,都别说了,过去看看。”
南风言罢,授意八爷调头,往江平郡去。
见南风回返,胖子和诸葛婵娟暗暗交换了得意眼神,顶着一头雾水的感觉并不好,不久之前南风冲他们隐瞒了与问情娘子的对话,令他们一直暗自疑惑,此番若是再这么走了,怕是不被憋死也得被憋疯。
南风自然知道胖子和诸葛婵娟是在挤兑他,让他前往太守府一探究竟,以此满足二人的好奇之心,不过此时他也起了好奇之心,金鼎庙曾经是个神秘的存在,而今有机会探寻它的底细,总不能轻易放过。
与之前授意二人悄然前往不同,此番三人是径直过去,八爷和老白直接于太守府前的广场降落,太守府是太守公干的场所,也是太守本人的居所,门前广场停放了不少前来公干或私交的车马,三人下地之后无视马夫和路人的惊愕驻足,径直往北面的太守府走去。
眼见三人骑乘飞禽异兽而来,守门的兵卒便知道三人来头不小,哪里还敢阻拦,但碍于负有职事,又不敢不拦,正在踌躇犹豫,南风已经迈过了门槛儿,“带我去见你们的太守。”
守门的兵卒闻言愣了一愣,待得回过神来,持拿兵戈跟在三人之后,与三人一同进了府衙。
府衙里也有其他官差杂役,兵卒行走之时冲他们说道,“快去禀报大人,有异人来访。”
有腿脚麻利之人听得兵卒言语,急跑在前,抢先通禀。
太守在此时是三品官员,算不上封疆大吏,也能算一方主官,府邸自然不会寒酸,为四进院落,东西有耳,房舍当有百余间。
时值午后,不是办差的时辰,太守就不在前面官衙,而是在后院歇息,三人穿过两道过门之后,一个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在两个府衙差官的陪伴下迎了出来。
似这种身居高位的中年男子,多是大腹便便,一副脑满肠肥的贪官嘴脸,此人也不例外,满面油光,肥头大耳,脸上多有痤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污浊秽气。
这些贪官虽然面目可憎,却并不愚蠢混沌,他们很识时务,眼见三人来到,那中年男子快走几步,拱手先礼,“鄙人是本方太守田继华,三位上宾前来所为何事?”
都说恶拳不打笑脸人,南风虽然不喜欢此人,但是见对方礼数周全,便抬了抬手,权当回礼。
每个身居高位的人都自视甚高,无非是有人喜欢假装谦和,有人不喜欢假装,南风就是后者,区区一个太守,还不值得他报上姓名,抬手过后直涉正题,“我们听说你府上有个名为十三娘的歌姬,特来看她一看。”
太守此时正在挥手示意那两个持拿兵戈的兵卒退下,听得南风言语,先是一愣,转而赔笑拱手,“敢问真人是何方高人?”
“啰嗦甚么?十三娘呢?”胖子瞪眼喝问。
见胖子言语无状,太守旁边的一名扈从就趁机迈步上前,护主表忠,“哪里来的……”
不等他说完,胖子就给了他一巴掌,胖子力大,一巴掌直接将其砸飞了出去。
周围的官差兵卒见状,纷纷想要围聚上前,那太守急忙抬手阻止,“礼敬上宾,不可无礼。”
胖子怒视左右,待众人胆怯退后,又冲那太守说道,“十三娘呢?”
“三位贵客请入内奉茶。”抬手侧身邀客。
“谁喝你的茶,十三娘呢?”胖子瞪眼。
“这个……这个……”太守为难四顾。
见此情形,南风知道他有顾虑,便冲胖子抬了抬手,转而冲太守说道,“厅堂就不要去了,往偏房说话吧。”
南风言罢,自往东厢走去,诸葛婵娟后随,胖子冲太守指了指东厢,待太守迈步,跟随在后。
众官差担心太守受到挟持,纷纷壮着胆子跟了过来,胖子止步回头,众人惊恐退后。
东厢是处茶房,是为府衙提供热水的所在,屋里生有炉子,炉子很大,放在炉子上的水壶也很大,炉子左右有几张长条板凳。
屋里没人,进屋之后南风拉过一条板凳坐下,诸葛婵娟坐到他的旁边。
太守走到门口,心中忐忑,不敢入内。
胖子自后面推了他一把,转而迈步进屋,反手关上了房门。
眼见胖子冲太守动手,外面的衙役官差再度紧张的围了上来,但他们也只敢围过来,却不敢进屋救人,原因无他,南风等人虽然不曾显露武艺,但前面的两处过门和大门都是开着的,他们都看到了门外广场上的八爷和老白,这样的坐骑,岂是寻常人等所能驾驭的了的。
“十三娘呢?”胖子问道。
“敢问……”
“问你娘啊,”胖子瞪眼,“现在是我们问你,不是你问我们,快说,十三娘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