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带着她快速的返回,当看到前头出现了很强的亮光时,楚枫才停下,戴上了面具。
他向来是出了秘道便会戴上面具的,只是刚才出了意外,刚一出来就发生了那一幕,也就没顾上。
楚枫的眸光一瞬不瞬,盯着鱼蝶儿沉睡的脸庞看了好一会儿,她的容颜憔悴的令人心疼,他知晓她在这里是多么的心身俱疲。他也知道他断然拒绝她的请求,肯定伤到了她,令她无比的失望,甚至于绝望。
可她又怎会知晓,他真的有他的难处。她怎会知道,他是多么不愿意她凋零在这座地宫中。他比任何人都焦虑。
可是,他却不得不拒绝她的恳求。不得不阻止她进入那个秘道中。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血宗的人,因为身份使然不能放她。虽然那也是一个原因,但却不是唯一的原因。
楚枫毫不犹豫,坚定的不放她离开,最大的因素是因为,如果任由她进入秘道去逃生,看似放了她,实则却是害了她。
那是通往地宫之外的通道不假,可却并不是通畅无阻的,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走的过去的。里面遍布机关,就连血宗内部成员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机关所在与破解方法。
对于那些底层的来说,都是绝密。否则,这区区地宫怎能困住所有人的心。那些丫鬟大部分都是抓来的,若是都知道,岂不是早都逃了?
他能笃定,鱼蝶儿进去以后,不出五十米就能丧命。
他实在想不到是谁告诉鱼蝶儿这个秘道的事情的,是与圣主不合心的那些长老,还是?告诉她秘道却不告诉她这其中的凶险,是那人不知道还是想以这种手法害她,致使圣主的计划落空呢?
如果只是秘道里的机关也就罢了,或许他可能会抛下所有纠结,护送她走完秘道。可是在秘道最顶端有几个暗室洞穴,是有卫兵把守的。那些卫兵都是千挑万选的,不但身手好,而且对血宗都是忠心不二。平时就守护着秘道,顺带查探外界的情形。
这种情形下,鱼蝶儿只身一人是很难逃出去的。而他现在就是想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上次为她疗毒而身体受损,当时就虚弱不堪,甚至连运功都不能。
用了封老的药以后,虽然表面已无大碍,身体也在渐渐恢复,可是却极缓慢,至今为止功力依然有大半受损。以他一己之力,即使有那个心,也根本无法护送她出去。就那些卫兵就能把他拦下了。
况且,他也深知鱼蝶儿对圣主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他跟圣主的关系又是父子,抛却血宗不说,他也实在不愿背叛父亲。所以他纠结,无奈,两难之地。
楚枫想的是,等圣主得到了宝图以后,他再设法救她出去。届时,圣主应该也不会过于生气。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途中遇到了几波因集合解散而各自回归岗位的人,因楚枫的身份,那些人也并未细看,只是奇怪,楚阁主怎么抱着个丫鬟?
终归安全的回到了房内。一见屋中的情形,楚枫便皱了皱眉,屋内还残留有轻微的迷香味道,查看了那三个人,确实是中了迷香。
果真是有帮手!否则她哪里弄来迷香?
为了清除痕迹,他把鱼蝶儿与那丫鬟的衣裳换了回来,好在鱼蝶儿只是与她互换了外衫而已。
然后楚枫将那几个人用水泼醒。看着他们一副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处的样子,楚枫摇了摇头,“你们这帮酒囊饭袋,若不是本阁及时赶回,不定铸成什么大错!”
最终,楚枫只需三言两语便将这件事压下。他告诉那几人,因为他们的懈怠不察,不知道被什么人钻了空子,从门缝吹了迷香进来,把屋内的人都给迷昏了,包括鱼蝶儿。
若不是刚巧他及时赶回,还不定会出什么严重的后果。
几人才一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神情。继而磕头如捣蒜,求楚枫饶了他们。
楚枫几经考虑,才说念在主仆一场,他可以不追究。但是他们必须严守此事,否则,若圣主要追究他们的玩忽职守的罪过,他也救不了。
几人自然是感激涕零,发誓打死也不说今日之事。
一切妥当以后,楚枫才命其中一卫兵去请封老过来。此时其他的卫兵也都尽数归来。
封老来的倒是快速,来了发现竟又是手腕骨伤的事,脸上皆是无奈之色。熟练的上药,包扎。不厌其烦的又叮嘱了一次,“千万千万别再乱动了。几次三番的这样,任他妙手回春也没法了。”
又道,“老朽就快走了,楚阁主珍重!”
楚枫凝眉,“圣主他答应了?”他记得两日前见到封老时,封老说一切等审问后才落定,这么说审问过了,她说了?
“既然是有言在先,那无论他答应不答应,老朽都会走。”封老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楚枫倒没觉得封老此话有什么不讲理之处,事实就是如此,当日圣主说此话时,他也在场,言道若封老能救鱼蝶儿醒来,就放他离开。
现在鱼蝶儿确实是醒了,而且不疯不傻,除了伤势在恢复,其他一切都是正常。谈吐和精神都没有异常。至于鱼蝶儿体内被禁锢的毒素,还没研制出彻底解毒的丹药,可这却非当日的条件。
当日圣主只说救醒她,也并未强调一定解了她的毒才行。可以说封老已经兑现了诺言。依当日之话他确实可以离开。若圣主不允那便是反悔,也有损圣主之威信。他想,圣主应该不会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