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学什么的,鱼蝶儿自认不敢当,她自己都不知怎的,方才心中怒火一起,脑子里就冒出这几句话来。
想也没想便站起来说了,她自己都还迷糊着呢。
其实后来脑子里又冒出来好几首来呢,她自己都奇怪,怎么突然文思泉涌了?
对方虽是来使,可不过位居丞相,鱼蝶儿身为王妃,倒是没必要低三下四的向他施礼,何况他们也并不友善。
所以鱼蝶儿便微微一郂首,轻声道,“使者如此过奖,不敢当。”娇娇的女儿态,看起来也具了谦敬。
“不过,”来使却继续道,“据说丘池国度的女子只善女红,不懂骑射,若有外敌并不能做抵御之能,王妃独有情怀似乎更像空口白话。”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鱼蝶儿心道,原来这人方才的一席赞扬不过是虚假客套,是憋着坏呢。
可是若论说,鱼蝶儿觉得这所谓的什么来使,未必讨得了便宜。
当下便不由轻蔑的一笑,直视着他道,“丘池之大将皆能征善战,骁勇非常,即便是普通男子亦是个个心怀家国,又何须用到女子?女子自然只需做些女红,料理些家事便可了。”
“我丘池疆土的广阔,国富民强,举国上下的歌舞升平,这一路行来,想必诸位也都看到了。”
来使一顿,“这……”
他又何尝不知丘池的不容小觑。
近年来丘池周边的一些国屡屡对其试图挑衅,还有甚者已经与其起了战火,却都遭了重创。
这也是为什么枝凰国虽有心思,却不敢轻举妄动,这才彼此相安无事。
心中虽如此想,可若就言语上输与一介女流,面子上挂不住,来使笑的颇有些冷,“眼前的繁荣景象不过是一时,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人要懂得居安思危才是。”
“眼前的繁荣或许是昙花一现,所以这眼前二字,用在我丘池国之根本上,却大不合适。”
“丘池自开国以来,至今已数百年之久,这数百年的基业屹立至今,繁盛依旧,难道还不能说明长久吗?这繁盛能叫做眼前的景象吗?”
来使面色一沉,未等他开言,鱼蝶儿又道,
“方才使者说我丘池女子不懂骑射,无法做抵御外敌之事,我所说的乃空有情怀,那倒未必,若国家需要效力,必当各司其职,并非唯有骑射才能报效国家。”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什么最重要,来使想必比我更加清楚。”
“想要军心稳定,无后顾之忧,总要吃饱穿暖,那千万将士的吃穿用度,衣帽鞋袜,总是要有人做,女子又岂会无用呢?”
“况且若真有需要女人上战场的那一日,我想丘池的女子们亦当巾帼不让须眉!”
“只要心怀家国,不懂骑射又如何,粉身碎骨又何妨?只要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心不惧死,怎样的外敌会抗不了呢?”
“实在是我丘池帝王心怀苍生,不喜杀戮,否则以本国的兵强马壮,便不会只重防御、轻战事了。”
“但这并不代表丘池可欺,倘若是有人想要打乱和平,触我丘池大帝的龙威,扰我丘池百姓的安生日子,那将是自取灭亡!”
“我丘池绝不畏战!别人暂不说,就我家王爷,定当一马当先,取了尔等头颅,踏平尔等的城池。”
说到激动处,鱼蝶儿甚至不假思索,直接用了尔等。反正对方都如此明显,何必与他遮遮掩掩。
“好!”
“好!”
……
鱼蝶儿一番慷慨言论激的丘池众人热血沸腾,叫好声此起彼伏。
有些将领正值血气方刚,怎忍的了对方如此羞辱,心里早按耐不住了,鱼蝶儿这番话听着就解气,不由得都出声附和。
“晋阳王妃所说皆为末将心中所想。”
“晋阳王妃说的便是我等的心声。”
“我等誓为丘池鞠躬尽瘁。”
武将皆神情肃穆,双目透着杀意,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发兵将这什么枝凰国给灭了。
文官亦暗暗握紧了拳头,无比后悔方才的犹豫怯懦,早知道应该痛斥他们了,还不如一个小女子有胆量。
怕个什么呢?横竖一条命,人活一口气,佛为一炷香,忍气吞声的活着倒不如堂堂正正的为国捐躯了。
皇上顾忌着使者的颜面,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朕这儿媳,平日里被宠坏了,使者宰相肚里能撑船,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使者皮笑肉不笑的装了一副大度样,“皇上言重了,本使怎会与一个小女子计较。”说罢冷着脸坐下了。
人在屋檐下,不见好也得收,真的闹将起来,在人家的地盘上,自然落不到便宜。
席上的女子们先前见那来使贬低女子,心中自然也是不平,见鱼蝶儿为女子出了头,不免有些得意,窃窃私语起来。
“晋阳王妃这诗作的好呢!”
“就是,就该这样狠狠的反击回去,让他们瞧不起人。”
“听说这位王妃本来就挺有才的呢,若是一无是处,晋阳王怎会看上她呢?”
“人家长的也好呢。”
“我不信只凭长的好,比她长的好的又不是没有。”
“可,不是说她失忆了吗?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有才也都忘了吧,怎么还会作诗了?”
“事情忘了,总不会作诗也忘吧?我觉得有那个天赋啊,如何都忘不了的。”
……
本来就无所事事的贵族千金们找到了谈资一般,说个没完。
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