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蝶儿昏天黑地的吐了那一通,更是缥缥缈缈的无力,好在太医说自己体内的毒素不见了,心里放心不少,看来那丹丸没问题,只是这毒解的还真是累人,吐的苦胆都要出来了。婢女伺候着她漱了口,又喝了点清茶,吃了块点心,才觉得好受了点,有了点精气神。
那太医很是惊奇,下午的时候把脉明明还是急促凌乱,如豆旋转的凶险之脉,这只是去了几个时辰熬药,这脉相就从容和缓,不浮不沉,完全的健康人脉相,只是有点血亏,只需喝些养血补气的药也就可以了。
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掌灯时分,鱼蝶儿又饿又乏,就想打发他走了,让若春弄点吃的来然后好早点歇着。
这时却听到那太医低低的自言自语说了声:“若是太子再耐些时候,知道姑娘的毒解了,他也不必...可偏偏......唉!“
声音很轻,像是突发的心中感叹,但因为关系到鹤炎,便一下落到了鱼蝶儿耳中,太医显然也发觉说了不该说的话,忙低下头。
这明显的话里有话,鱼蝶儿当然不会放过,本来她就想知道鹤炎的事情,于是便把屋里的奴才们都支了出去,只留下太医一个,这些打小就在宫里伺候人的奴才,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人精一样,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都不想惹事上身,刚好希望置身事外,呼呼啦啦的全走了,只剩下那个太医立在那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刚说太子?他怎么了?”鱼蝶儿问了他一句,然后静默的盯着他。
“没什么,没什么,我一时胡言乱语,胡言乱语。”那太医抬起头,眼里闪着惊慌和矛盾。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的毒莫名其妙地解了?”鱼蝶儿也并不逼他,而是岔开了话题。
看他脸上的神色写满了想知道下文的期待,便轻笑道:“因为恰好我有能解百毒的药,若你告诉了我想知道的,我便说是你制的丹药解了我的毒,还可以助你救了晋王爷,到时不但皇上会大大的赏赐你,太医院的人也会对你刮目相看,你不亏!”她的话轻柔缓慢,尾音拉的长长的,一字一句都落进了那太医的心里。
二十年太医院生涯,他的医术不差,资格也老,却一直未得到多大的重用,说到底没背景不懂打点也没银子打点,原本他是念着太子对他的一次旧恩,不自觉的说出担忧的话,而现在鱼蝶儿的条件让他的心里泛起了涟漪,整个太医院的人对晋阳王中的毒束手无策,若这姑娘能帮自己解了他的毒,龙心必然大悦。
想到此他突然跪下:“姑娘,不是我不愿说,只是兹事体大,我也是在来的路上刚巧碰到,若是我胡乱传扬出去,怕不能活着出去这三丈宫墙啊!”
“这里就你我二人,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呢?况且太子贵为储君,他日登上大宝,你不也有着一份功吗?”看似云淡风的几句话,太医彻底动了心。
他便将当日吕太医提议拿她试药,太子因此顶撞了皇上被罚禁足,而太子终是信不过那些人,怕还是会拿鱼蝶儿来试药,万一有个好歹,所以今天裕福生那老太监去东宫取东西,太子听说鱼蝶儿醒了,就趁着天擦黑了冒着违抗圣旨的罪名,擅自离开储青宫打算来宣仪殿把鱼蝶儿偷偷送出宫去,谁知刚到半路就碰到素贵妃,然后太子就被皇上传去了。路上有太监悄声议论都说是那素贵妃告的密。
鱼蝶儿便是一怔!原来一切皆是因为自己。
“禁足期间擅自离宫,若是再罚怕是不轻啊,唉!”太医叹息道,太子是宫里难得的温润谦和的主子,曾对他也有过恩,他是真的唏嘘也是真的有些忧心,所以开始才不自觉的说了一句。
“他在哪?”鱼蝶儿简短的问。
“被传去了太后的荣祥殿,姑娘不知道,我这也就是跟你说说,这要是跟别人说可是乱嚼舌头,本来赵将军有意把女儿许给晋王爷,现在晋王爷中了毒,他又反悔了,一转眼的就把女儿许给四皇子了,太后怕晋王爷心里受不了,就接他去荣祥殿了,每日的陪着说说话也好一些,所以皇上这几日也总在那里,唉,一个风华正茂的将军王,也着实可惜了。“太医边说边摇着头。然后神色一动:“不过现在姑娘有解药,王爷就有指望了!”
“你先门外候着,我换身衣裳,咱们这就去荣祥殿!”鱼蝶儿说着就要起身。
“姑娘,你虽然毒解了,还需要修养,而且你的伤也不宜乱动。”太医欲阻止。
鱼蝶儿苦笑一声:“我没有那么娇气,不去来不及了,太子怕是又担罪名,而且夜长梦多,若是晋阳王的毒深入了,那也是罪过。”
太医一想也是,便忙的出去,唤了婢女进来帮鱼蝶儿更衣。
鱼蝶儿确实也担心鹤泰的毒,但是眼下更担心的是鹤炎,以那素贵妃的为人,被她捉住了把柄,太子恐怕又有难了。素贵妃那可是老熟人了,她是鹤璧的娘,前世是自己的婆婆,这个女人的厉害刁钻,整人的本事,她可是领教的够够的。
正因为她了解素贵妃的蔫坏,所以着急想帮鹤炎度过这一关。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违抗圣旨。而且一个太子,若屡屡遭罚,可是会引起夺权争位的动荡。
而且照太医的复述,鱼蝶儿捕捉到了皇上真正生气也许只一部分来自鹤炎不让自己试药,更大一部分而是素贵妃挑拨的话,若是皇上心里真的那么想了,认为刺客之事与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