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准备完毕,第二天一早陈旭便起了个大早床坐车出门,言称去科学院上班,但很快早就舍弃马车骑马绕过几条街到了一个院子里面。
虞无涯和王三四王五王七等几个人已经等待多时,每个人身上都穿上了或新或旧的粗麻布衣,头上都还带着草帽,陈旭也赶紧换了一套看起来半新不旧的粗麻布衣,弄了一顶破草帽带上,为了掩饰自己的面容,还弄了一些锅底灰在脸上搓了一遍,似的皮肤看起来和普通民夫没什么区别。
王三王四等人本来是王翦的属下,自从来咸阳之后就返回了通武侯府,虽然只是几个侍卫,但与陈旭相处日久,因此关系非常不错,陈旭也从来不在意他们的身份,偶尔还是会请他们来吃饭喝酒,而这次要面对的方道术士陈旭也不太了解情况,因此把他们几个也叫过来以防万一,毕竟王翦培养出来的护卫基本上和普通玄武卫的武功已经没什么差别,都是那种敢杀老虎的猛人,比清河侯府的护卫首领还要强一些。
像陈旭这种新晋的侯爵贵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其实根基不牢,除开皇帝的恩宠之外基本上就是一个光杆,身边除了虞无涯和英布陈平等人可以依赖之外,清河侯府从上到下的人不是皇帝送的就是当初内史府安排的,虽然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但没有经历时间考验的忠诚都是不靠谱的,保不准哪天会出个幺蛾子。
然后就是各种产业以及附庸,陈旭的产业如今只有两处,一处就是清河园,还有一处在城外,皇帝连续几次封赏的庄园、房产和田产,这些封赏到手也都才几个月甚至是十多天,陈旭都几乎没怎么不去关心过,修建的清河别院去看过两次,如今快修完了,但那些田产和附着在田产之上的农户他还从来没去看过,连地里长的什么都还不清楚,这些全都交给了管家赵纶在操持,他完全就是一个甩手掌柜,至于陈姜氏就更加不懂了,一个不识字的农妇也不会管理。
因此整个侯府上下,陈旭基本上就没有几个放心可用的人,因为这些人跟随的时日太短,心性还无法看的太清楚。
除开几个核心护卫是皇帝从内卫禁军之中派送的,陈旭比较放心之外,其他的都只能将就,好在还有虞无涯几乎一天到晚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王三王四等人是跟随王翦在战场上拼杀下来的勇士,而且对王氏忠心耿耿,可以随时为王氏去死,但陈旭就不敢保证自己的手下有这么忠勇,甚至就算是虞无涯,他可以在陈旭危急之时不顾性命的拼杀护卫,但如果陈旭无缘无故让他去干一件很危险的事,虞无涯绝对会呸陈旭一脸,因为虞无涯不是王三王四这些一根筋的忠勇奴仆,他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可以讲义气,可以报恩,唯独不能让他随便去死,如果陈旭这样做了,两人的关系也彻底就凉了。
而且陈旭一直觉得,维系自己和虞无涯这种良好关系的最大纽带并不是自己的人品,也不是当初救他一命,而是自己的厨艺。
很快一群人就收拾停当,互相检查一番感觉几乎都不怎么随便认得出来后,又开始检查随身携带的武器。
那把旧土铳归虞无涯掌控了,陈旭回咸阳之后又让公输胜和麻杆给自己打造了两把更加精致的手铳,重量更轻一些。
陈旭把两把手铳仔细检查了一遍,燧石、弹簧、扳机、火门甚至枪管都丝毫不敢遗漏,检查完之后小心装好弹药插进挂在两肋下的皮套之中,就像后世香港电影中的黑帮,伸手就可以从怀里拿出来。
而虞无涯把一柄短剑藏在衣袖之中,手铳同样贴身斜挂在身上,撩开短衣就能够拿到。
一起都准备完毕之后,静静等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太阳逐渐升高,初晨的温度也慢慢升高。
“踏踏踏踏~”一匹马从小巷子冲过来直接进入院子,一个普通农夫打扮的禁军从马上跳下来说:“禀侯爷,娘娘已经乘坐车马出发,弟兄们也都装扮随行!”
“那就好,你还是回去跟着娘娘,切记叮嘱同伴,不要跟随的太近露了行藏或者让外人看出了马脚!”陈旭站起来说。
“是!”报信的禁军上马急速离去。
陈旭也翻身上马说:“走吧,我们也提前去城外和英布汇合,记住,我们的目标是那个老头,其他的暂时都不用去理会!”
“侯爷放心,只要那个老头出现,必然逃不出去,这咸阳附近还没有我们几兄弟不知道的地方!”王五笑着说。
“侯爷暂且把心放到肚脐眼上,除了皇宫,即便是他上天入地我们都会将他揪出来!”王三王四几个也都一起把胸脯拍的砰砰作响。
很快几匹马离开小院子直奔咸阳城东,然后夹杂在进出拥挤的人流中来到城门处,走在前面的王三直接亮出通武侯府的招牌,守门的兵卒也不敢阻挡直接放行。
城东的渭河边上,就在当初陈旭试验手雷的地方,如今已经修建起来一座不小的太乙神庙。
一块近三丈高的黑色玄武岩石碑就立在圣庙进门的中央,神碑下方的石台上摆满了香炉,里面插着粗细不同的香烛袅袅散发着烟雾,整个圣庙内飘荡着一股浓浓的香火味道,随着河风的吹拂,数里之外都能闻到。
咸阳城本来也有几座神庙,但供奉的都是春夏秋冬四神和其他比如雨神、河神、灶神、门神、井神等一些稀奇古怪的神仙,这些神仙在道教还没兴起之前,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