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子婴瘪嘴哭了,在水池中团团寻找消失的美味冰棍,弄的扶苏夫人赶紧上去哄自己的儿子,神情非常的尴尬。
“哭甚子,小心老夫揍你!”扶苏感觉大丢面子,坐起来大声呵斥,陈旭也只好满头黑线的坐起来,神特么老夫,你二十几岁刚成年好伐。
水轻柔赶紧吩咐侍女重新拿了一根冰棍给子婴,好不容易才把未来大秦帝国的接班人哄的破涕为笑。
这么一闹,几乎所有人都从水池里面起来,虞无涯也浑身湿淋淋的拿一根冰棍躺在陈旭的旁边吃起来,水轻柔也拿了两根,其中一根递给扶苏夫人,两个女人就坐到凉棚的另一边说话去了,而三个孩子此时也不闹了,聚在一起蹲在沙地上吃冰棍。
“公子再来一瓶冰冻果醋!”扶苏一根冰棍吃完,陈旭又递给他一瓶果醋,瓶口插着一根细细的麦秆,啜一口,浑身冰爽。
“侯爷家的生活,令扶苏羡慕不已!”扶苏看着眼前的游泳池,躺在躺椅上喝着果醋,看着身边莺莺燕燕一群身穿短裙的娇俏侍女,感觉自己这个大皇子当的实在是有些憋屈和不上档次。
“公子平日与李相关系如何?”陈旭重新躺下之后问。
扶苏微微摇头低声说:“侯爷应该有耳闻,我与李相理念不合,非要事平日素无来往!”
陈旭默然许久之后挥手让几个侍女把冰棍桶抬到水轻柔那边之后说:“陛下在朝堂之上答应封我为少师,教授子婴治国之策,但却又让李斯教导胡亥公子,而胡亥公子以前的老师是赵高,这其中有些事情扑朔迷离弄的我也不知道陛下是何种心思,这次赵高能逃脱一死恐怕和胡亥公子有关联,我只恐将来会发生连陛下都无法控制的事情发生啊!”
扶苏猛然坐起来,脸色严肃的看着陈旭:“清河侯何出此言?”
“陛下迟迟不愿立下储君,满朝文武心里具有猜疑,公子何必问我?”陈旭脸色平静的轻声说。
扶苏脸色变换许久之后颓然躺下来喃喃的说:“陛下如今春秋鼎盛,不立储君也在情理之中!”
“呵呵,公子莫要自欺欺人,旭出山辅佐陛下,只为大秦很够繁荣昌盛国泰民安,但如若无法了解陛下的心思,这番辛劳只怕有一天终要白费,公子乃是皇长子,有些话不能说,但有些事一定要做,许多事情要提前暗中早作安排,不然一旦发生无法掌控之事恐会非常被动而慌乱手脚!”
陈旭这几句话落在扶苏耳中,犹如冬日雷鸣一般将他震的灵魂都在跟着颤抖,目露惊恐之色扭头看着陈旭:“扶苏愚钝,还请侯爷明示!”
“陛下以前在宫中豢养方道术士炼制仙丹,遍寻天下稀世灵药希望能够长生不老,但天下人无有不死者,公子聪慧,自然知道我说的意思,所以一切都要早作打算……”
“旭听闻公子尊孔孟儒学,当知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父子之情大不过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李斯此人太重权势和法术,而如今之大秦需要的是轻徭薄赋修生养民,陛下如若立太子,无论是哪位公子皆都会让臣子安心秉心辅佐,但陛下却迟迟不立,如若突生变故,公子该如何自处?”
“我等具是外臣只能听看不能插手,赵高此人心思恶毒,善于阿谀奉承,暗中杀死两百多人但陛下竟然纵容其罪,只是将其发配蜀地为奴,此非明君治国之道,非是我背后诽谤陛下,而是我担心陛下如此下去,律法不昌,德义不彰,纲常混乱,臣民离心,一旦陛下殡天之后大秦必生大乱,公子身为大皇子,于公于私都不能坐视不理坐看其乱,如若将来李斯辅佐胡亥登基,公子可曾想过其中的后果?”
扶苏再也躺不住了,坐起来瞪着眼前的游泳池满脸都是呆滞的表情,足足呆了三分钟,最后转头看着陈旭魂不守舍的的说:“侯爷……难……难道知道一些什么……”
“天机莫测,旭不敢胡言乱语,只是根据一些心神警示和眼下朝堂的变故做一些推测罢了,但所谓善谋者行远,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公子眼下所忧者就是皇帝立储之事,但可曾想过此事如若不成功该当如何……”
“公子向皇帝请求让子婴拜我为师,而公子为人仁义有口皆碑,我也觉得子婴有帝王之资,这才一口答应下来,但无论古今之礼,子婴断然不能直接登基为帝,而公子如果不能被陛下立为储君,此事必然波澜诡异,如今李斯成为了公子胡亥的老师,无论出于何种理由,如若突生变故李斯必然会推举胡亥登基,而子婴的身份会让胡亥忌惮,可能会对其不利……”
“咔嚓!”
扶苏手里的果醋瓶直接就被捏碎了瓶颈,碎裂的陶片刺伤皮肤,有鲜血顺着陶瓶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