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随着使者驾驭灵兽獬豸,来到了羽山之后,听闻这九岁的少年,便是鲧的后人,乃是接替鲧来治水。
一时间治水民众对此议论纷纷,而其两位首领益与稷,对于禹更不看好,甚至对此有些议论,希望皋陶能启奏尧帝,另派贤明治水,若不然他们便要回归族地,不愿再从事于治水。
“益,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大家的想法?”
“帝使,这是我们大家的看法。”
益见到皋陶眼中现出冷色,不仅心中一颤,说出此话,也是没有了底气。
“稷,你呢?”
在所有人之中,稷的地位远远高于比益,因为稷乃是尧的同父异母兄弟,故此稷若是不赞成,只怕皋陶还真是无法处决此事,只能禀明帝听。
而此时的禹依旧满脸平静,令众人很难想想,这位只有九岁的少年,满脸平静的看着众人喧闹。这到底是被吓傻了,还是此子的确有能力,或者说对方的确有如此沉稳之心?
“我想听听禹的想法。”
令皋陶暗自点头,令众人纷纷迷惑,令益大为惊诧,稷就这样平静的开口,眼睛希冀的看向眼前的少年。
“当先探查地势,亦好因势利导。”
十二个字不多不少,却令稷当即俯首躬身,抬头之后,眼中流露出惊喜之色,朗声开口道:“稷对于帝命不敢不从,愿辅助禹治理水患。”
说完之后,直接站在一旁,身后不少人见到稷如此所为,虽然脸上带着迟疑,却纷纷跟随稷之所为,站在了稷的身后。
“你呢益,是否还对帝命有所质疑?若是如此我便禀明帝听,请帝下令收回禹的治水之权。”
好家伙,众人此时才明白稷的所为,不管怎么说,这乃是尧帝亲自下令,若是众人依旧质疑于禹,定会招惹尧帝的不快,那他们就算不用治水,也成为了罪人,这罪人可是没有土地分配,只比奴隶的身份强上一筹,届时他们将是苦不堪言。
“不敢,益亦是愿意辅佐于禹。”
看着身后众人纷纷离去,益哪敢再有一丝的迟疑,当即躬身俯首急忙走向了稷的身边,心中对于稷更是防备,这家伙绝对不简单,看来被尧帝小心防备,也是不无道理可言。
“好,禹若是有事,可直接派人与我联系,我必定会禀明帝听,请帝为你做主。”
“谢帝使。”
此时皋陶乃是尧帝的使者,能成为尧帝的使者,哪个不是尧帝的亲信,有这样的人支持禹,还真是令众人好自思量一番,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小视了,这位只有九岁的少年。
皋陶驾驭獬豸飘然离去,看向远方的禹已经促膝与众人相谈,微微点头之后,眼中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愈加的确定鲧当日所为,真的没有做错,而是真心实意的为尧帝谏才而已。
此时此刻,众人盘膝坐地,在禹的建议下,稷把他所熟知的区域地势,纷纷开口告知于禹,而禹则是凝神静听,甚至用手指在土地上勾画,记载稷口中所言,不出片刻之后,便刻画出羽山四周的区域。
再加上大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插嘴,使之羽山四周的山川更为详细,即便是尧帝手中的天下图之中,在记载羽山的四周区域,也没有如此图录记载的详细。
“若是把洪泽,引入东水,便可使之此处化为良田,再加上大鲧之前的围堵石坝,此计可行。”
便是一直未曾开口的益,对于禹的计划也是大为赞成。
“不妥,若是把洪泽的水,引入东水之后,东水便会暴涨,那么东郡所在之地,便要被洪水吞没,那时候尧帝必定降罪。”
稷伸手在东水下游,用手指在地面上指指点点,不到片刻之后,东郡的山川河流也详细标志在地表之上,令众人不仅皱眉不已。
的确如同稷之所言,东郡虽然是刚刚露出水面不久的土地,可是眼下迁徙民众大道数十万之多,良田开垦不计其数,若是他们真的把洪泽引入东水,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尧帝砍的。
“以东水中部区域向东,还有没有宽阔的河流,嗯,最好两侧都是高山峻岭,荒无人烟之地。”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之时,一直盯着地面的禹,抬头看向众人。
“禀,大禹,在此地,东水分为两道,一道进入坠龙谷不知所踪,而继续向南的河流,依旧被称之为东水。”
就在禹说完之后,一位治水的民众,小心翼翼的上前,在东郡与羽山郡交接之处,继续向东快速用手指指指点点,不到片刻之后,半条山脉出现在众人眼中,显然剩下的半条山脉,此人也是不清楚。
而至于此人称之禹为大禹,乃是因为敬称而已,也说明此人真心把禹视为首领,这才尊以大禹之称。
“荒芜之地可选,只要我们堵截东水,不令洪水蔓延东郡,我们便可得到羽山以东,东水四周的数万里土地,此乃大功一件,大禹,可行。”
稷眼中一亮,便是益也抬头看向禹,眼中皆是流露精光,对于禹真是心悦诚服,没想到这九岁的少年,竟然拥有这样的智慧,果然大鲧的谏才,并非不无道理。
而只要不侵害人族的利益,那荒芜之地谁管他洪水滔天,至于生存在坠龙谷之中的生灵,只要不是人族,是生是死也不在他们考虑之内。
“不妥,若是截流东水,那便令东郡无水可用,而且羽山与东水之间的土壤可用,那以后坠龙谷四周的水患,我们当以何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