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巨响,法阵中的两方对战局面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原本稳稳占据着上风的暗血与寻魂都异常惊恐地看着那一道巨大的光束,还有那无数的小光束。
不管是偷袭也好,还是正面的对战也好,他们刚刚还是明显的占据的优势,此刻都已经消失殆尽了,却只是在这转瞬之间,怎么能够不惊恐?
“你,你怎么可能会!”眼睛还是紧紧盯着那些已经被破碎,渐渐成为虚影的黑色影子,寻魂口中无意识的问道。刚才的偷袭,他本以为,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却还是失败了,对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才对啊?
“你,你——”与此同时,暗血那尖利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刚才那片丝带所化成的血色湖泊几乎要耗尽她所有的力气,却被对方给破了,她不仅仅是失败了,自己的力量也已经耗尽了,根本就没有再战之力,整个人都软趴趴的呆在原地,想要站稳都很难,又怎么会再次做出那妩媚的样子呢?
“我怎么不会?”何以安的清雅的声音传出来,带着淡淡的温和,他抚了抚自己的衣袖,然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忘了法阵之外薛凌顶的方向一眼。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薛凌顶顿时觉得有一股暖流涌进了自己的心头,原来他能够看到我?他也知道我刚才在为他担心的吗?薛凌顶在心里喃喃自语,她怔怔地看着法阵中的那副画面,看着何以安在狼狈不堪的暗血与惊恐过度的寻魂的对比下,显得如此出尘,如此风采翩然。
虽然,在他的周围,那渐渐消散的黑色影子还有痕迹,那血色湖泊还没有完全干涸,不过这一点都不会影响到他,他的一袭白衣依旧出尘,不,不仅仅是出尘,在那些邪恶东西的映衬下,愈加好看了。
“你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望着眼前这个白衣翩然的男子,黑衣少年也不知自己的心里涌起的是什么心态,复杂,还有一些自己的说不清楚的妒意,他就是在嫉妒他,作为一个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而不择手段的猎魂宗的宗主,他最为嫉妒的,就是何以安这不知道底细,深不可测的实力。
“可惜,我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你是不会知道的,至少,你是无论如何都试不出来的,不管是强攻也好,还是偷袭也罢。”
何以安微微一笑,笑容亲和,但是说出的这句话,却仿若一根尖利的匕首狠狠地刺中了寻魂的强烈的自尊心上,令他如此痛恨眼前这个将他不屑一步的白衣男子。如果说刚才那一刻,他的羡慕有多深,此刻的痛恨就有多重。
狠狠一咬牙,直面对面的何以安,寻魂的声音愈加阴测测,“是么?即便我试不出来你的实力又如何?我还是有办法让你死在这里的。”
“哦?你如此有把握?”何以安眼睛微微眯着,语调轻轻扬起,言语平淡到没有人能够听出其中的波澜,没有波澜,便是无动于衷,换而言之,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不屑一顾?
见此,寻魂的心中更恨了。他可以接受的人们的痛恨,人们的唾骂,人们的厌憎,可是,偏偏不愿意接受人们的轻视,不然,他也不会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来,所以,这一刻,想要将何以安留在这里心更胜了,即便拼尽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他对何以安身后因为本身力量的耗尽而狼狈不堪的暗血使了个眼色,见到寻魂的这个颜色,暗血却明显一愣,原本就没有力气而摇摇欲坠的身体忍不住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几乎根本就站立不住,就要倒下了,她同样望着寻魂,可是,那双眼睛中尽是犹疑不定。
“怎么,你反悔了,还是你不敢?”看到暗血的犹豫,寻魂顿时脸色一变,也不管不顾何以安就在他们中间,也不在乎何以安将他们的对话尽数听取,而是语气冷冽地道,“你可别忘了,你能得到这些,这是谁给你的,你要是敢反悔,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我!”暗血的脸色蓦然就是一变,变得更加苍白,更加不自然,但是眼底中明显还有一些犹豫与挣扎,但是这些犹豫和挣扎最后却都变成了一副狠厉与决然,她猛然抬起头,狠狠瞪着寻魂,斥道,“寻魂,你别血口喷人了,我什么时候说我反悔了,我什么时候说我怕了,我不敢了?你以为就你敢吗?”
“哼,你知道分寸,没有反悔就好!”寻魂的语气明显松缓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严厉,继而忽然语调一提,“那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点动手!”
听到这句话,暗血心底最后的一丝犹疑和挣扎都消失无踪了,她蓦然银牙一咬,双手悄然捧起,这次,捧起的,居然是自己的头颅,那五指都是鲜红的丹寇,与她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反差。
“她这是要做什么?”在阵法之外,何亦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问道。薛凌顶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一股不祥的预感却从她的心中缓缓升起,她能够感觉到,这个暗血,接下来做的事情一定会很可怕。
不光是他们不知道,就连与暗血正面对峙的何以安,此刻也是一头的雾水,面对这样的情景,有着不知所以然。
但是,看到暗血这个动作之后,黑衣少年寻魂的脸色却变好了很多,这次,几乎是温和地对暗血道,“你放心,一切都会依照我们预想的那样发生的,我们不会——”
“你给我闭嘴!”黑衣少年寻魂虽然语气温和地安慰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