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这次真的大意了!
花间暗暗懊恼。
他早该发现的——这具身体多处染血,虽然穿越之后经由修炼玄纹恢复至了花间的身体状态,但衣上血渍仍是留下了,这说明原身是在被追杀逃亡,撑到此处,一命呜呼!
大失态!
“是我最近太顺利了吗?竟然只顾着和系统分析将来对策,却忘了眼前的问题……唔,得好好反省才行啊!”
花间默默想道。不过,一码归一码,他在自责的同时,也是做好了对战的准备!
当然,这其中,也未尝没有转移注意,把“疑似穿越到某鬼父”身上这种杂思撇下的意图……
总之,在一通暴退躲过敌方剑风之后,花间望着前方几人,神情渐冷。
不管他们是谁,也不管前身做了什么,总之这伙人想自己死,那么,就没别的好说,干他娘的就是!
花间从来不会被所谓原身之经历束缚。
别说这个原身跟自己本就没什么关系,就算是前世转世之流,花间也根本不会顾虑。在他看来,拿前世之事约束今生,不过自苦!
他就是他,活的,永远是自己的命,是今世的命!
至于原身的命?早就结束了,又不是他杀的,何须担起什么责任?
黑锅如绿帽,谁爱要谁要。
花间最烦的就是穿越后各种“替原身还愿”,“替原身承担罪责”,“你打我杀我也是应该,都是前身的债,我绝不还手”等矫情行为。事实上这在地球新时代也已经被官方斥为穿越最愚蠢行为之一,毕竟穿越本来就够凶险的了,还要自己给自己加桎梏不是找死吗?
这种明显会让穿越者存活率下降的矫情思想,只要是正常国家就都不会推崇。
“你居然还敢躲?叛徒!你,你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哼,独阳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乖乖束手就擒,还可给你个痛快!”
前方几人怒目瞪来,花间却不为所动,只在脑中思考该怎么炮制这几人,比如正名的同时再顺便弄出一点情报来?当然花间绝不会承认他还想要弄清楚为什么自己这个“身体”才不过十来岁,却被称为‘鬼父派’的背后原因……
眼下,花间这副神情,在那几人看来,自然就是“执迷不悟”!眼看着,一场激烈战斗一触即发,但,就在这时!
一道声线粗糙无比的声音传入了花间耳中。
“兄弟莫慌!我英勇无敌土大鳖来救你了!”
啥?
花间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地面一阵晃动,眼前哗啦啦一片倒塌,身形瞬间失去了平衡,然后就感到双脚被牢牢抓住,一阵下扯,以极快的速度朝远方而去!
土遁?
“莫慌兄弟!有我土大鳖在,你我定能毫发无损,逃出升天!”
这时,那个声音带着浓浓的自信,再度响了起来。
花间差点没听懵了:“麻痹你谁啊?谁要和你逃出升天啊?快放我回去,我还要教训那几个敢说我鬼父的家伙啊!我还要维护我的名誉啊!我花……我堂堂大佬也是要面子的人啊!你放开我!放开!放开我!靠靠卧槽!混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别拉,断了,断了啊!!——”
……
……
挣扎了一会儿,花间从了。
因为他几番尝试之后,终于发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土大鳖”压根就听不懂人话!
无论怎么跟他诉说,他的反应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兄弟放心,我懂的,我都懂的,不就是想法和别人不一样了一点吗?我懂你啊!我也一样啊!有什么好气馁的!只要我土大鳖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带你安然离开!”
然后继续疯狂扒土远遁。
就好像花间挣扎不从的表现,反而是在督促他快点逃似的!
遇上这么个二货,花间还能说什么?
“我的清白啊!”
花间捂脸长叹,却也只得忍受起这磕碰不断的土遁之旅了。
当然,尽管哭笑不得,花间心里倒也不至于真的生出怨怼——毕竟在外人看来,当时那种情况确实比较危险:对面几个无双境包围,而花间身有血渍,极似受伤……对面,几乎就是在瓮中捉鳖!
而敢于得罪对面这种明显有势力且不弱的存在,单枪匹马前来相救,目的姑且不论,单论魄力也算是条汉子。
虽然花间时常脑抽,皮一下,但对待这种偏向己方的人物,倒也勉强算得上有几分同理心。
这个一直活得欢乐开心,倔强地拒绝着各种阴暗侵蚀的骚年,依旧秉持着“人不犯我,我怼怼人,人若犯我,我neng死人”的朴素三观。
虽然也不怎么正就是了。
环顾场间,不知过了多久,那个臭屁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兄弟!安全了!我们的地下总部就快到了!”
地下总部?
花间一愣,难不成这个世界还存在什么地下生物?这么看来……
“到了!兄弟你先上!”
就在花间心惊之际,耳边传来一阵轰鸣,旋即便听一阵破土声,石屑翻飞间,花间只觉身子被猛地拽起,向上一抛,瞬间破土而出!
然后他就懵逼了。
抬眼望去,四下一片渺小,伸出双手,仿佛只手可摘星辰……
没错,此间赫然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石楼!
也不知是不是异世界的建筑构架奇特……明明被土大鳖一路窜上来,这石楼却依旧稳如石狗。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