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易护送苏锦伦一路回到县城,却发现苏重山来了,倒是让牧易有些意外。
原本他以为苏重山会一直坐镇老宅中,把一切都交给牧易。
不过即便苏重山出现,牧易也不认为对方会不信任他,有些东西是人之常情,没有必要想太多。
苏重山见到牧易后,先郑重的朝着牧易施了一礼,对这一礼,牧易倒是没有避让,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接着苏重山才看向苏锦伦,“跪下!把衣服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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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苏重山没有丝毫感情的话,苏锦伦浑身一颤,但还是乖乖的跪了下来,并且解开扣子,脱下上衣,光着背跪在那里。
苏重山这才从下人手中取过一根指头粗的藤条,来到苏锦伦身后,然后重重的抽下。
“啪!”
这一下,苏重山没有丝毫留情,苏锦伦当即浑身一颤,脸上刷的就白起来,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紧接着,他的背上就出现一道长长的血印子。
“啪!”
苏重山扬手又是一下,苏锦伦的背上也再添一道伤痕。
“啪!”
一连三下,苏锦伦的身体颤抖了三次,后背多了三条血印子,但苏锦伦却难得的硬气,硬生生的咬着牙没有喊出来。
至于是否疼痛,光看他颤抖的身体,以及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就能猜出一二。
“你可知我为何打你?”苏重山收起藤条,沉声问道。
“孙儿知道。”苏锦伦声音有些颤抖,但仍旧回答着。
“来之前我可曾再三告诫,一切要听牧道长的话,你可曾做到了?”苏重山继续严厉的问道。
“没有。”苏锦伦回答。
“啪!”
伴随着这个答案,苏重山又是狠狠的一下,牧易在一旁可以清晰的看到苏锦伦身体出自本能的那种颤抖,这种用藤条抽打,甚至比砍一刀还疼。
不过只要伤口处理好,恢复起来还是很快的,只是当时受刑的那一阵,疼痛无比。
“放松警惕,妄自行动,我曾经教你的东西难道都忘记了吗?”苏重生再度质问道。
“没有。”苏锦伦摇头。
眼看着苏重山这一下又要落下,牧易也终于说话了,“苏老,我相信锦伦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戏演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苏锦伦挨了打,牧易挣了面子,苏重山也算是给了牧易一个交待,可谓是皆大欢喜,唯有苏锦伦受了皮肉之苦,但这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听到牧易的话,苏重山的手不由一顿,不过他还是顺势将藤条递给一边的下人,然后对着苏锦伦说道:“还不谢谢牧道长为你求情?”
“多谢道长。”苏锦伦跪在对牧易拜下。
同时,苏重山也在一边说道:“这次给道长添麻烦了。”
“两位不用如此,些许小事,也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这件事情起因并不在锦伦身上,要怪就怪上次大意,没能斩草除根,以至于生出这么多的后患。”牧易说道,同时他对老道的教导也有了一层更深的认知。
对于李虎也就越发的不打算放过,虽然李虎只是个普通人,看似对他毫无威胁,但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错误有时候一次就够了,不然将来死了也只能怪自己蠢。
不知不觉间,牧易的心路再次有了变化,只是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一时间难以说清,至少牧易在变得成熟,为人行事也多了一丝狠辣。
“说起来这一切也都是因我苏家而起,所以这件事情我苏家责无旁贷,不管牵扯到谁,老夫保证一定会给道长一个交待。”苏重山立即郑重的说道。
“不,这件事情我自己来,既然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牧易直接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了秋玥曈的身影。
只不过下一次,当他再登临小寒山的时候,情形将截然不同,她又如何选择呢?
听见牧易这么说,苏重山也不勉强,因为他已经决定,不管牧易做什么,苏家都会奉陪到底,坚定的站在牧易这边。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寒山上的氛围也越发的压抑起来。
这两天来,秋玥曈一直没有露面,寨子里的大大小小事情也由几个老人把持,至于李虎,在这两天显得异常低调,仿佛知道自己错了一般。
牧易给的期限只剩下最后一天了,许多人心底都充满了担忧,没有人怀疑牧易离开前的那些话是骗人的,可是秋玥曈已经被重创,谁能抵挡牧易?
难道真的要把李虎交出去?可如果这样的话,今后寒山寨也将彻底抬不起头来,成为人家眼中的笑话。
可若不交,他们就得死,到底该何去何从?
此时此刻,被众人认为受伤的秋玥曈正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树前,那是一棵松树,笔直,挺拔,差不多两丈多高,树上此刻结满松针,密密麻麻,即便在这冬季,仍旧带着一抹绿意。
秋玥曈站在树前,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一把带鞘的长剑插在她的面前。
这把长剑就如同面前的松树,平凡,朴素,没有任何精美的装饰。
秋竹再一次抬起那张充满担忧的小脸,视线落在站在那里不动的秋玥曈,自家寨主这种情况已经整整一天了,期间不吃不喝不睡,仿佛化身成一个木头人。
如果不是寨主之前有过交待,不得打扰她,她恐怕早就忍不住了,但时间持续这么久,她心中还是很担忧。
这两天,外面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