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满声音悲痛,他从未想过,父亲会突然离世,完全没有征兆,不,有征兆,只是没有人注意,“今天回来吧,你爷爷去世了。”
玉溪接电话就有预感了,眼睛红了,前一阵子老爷子还中气十足的打电话来着呢,“怎么会?不可能!”
吕满都不信,红着眼睛,“有些征兆,只是没人注意,老爷子一直说你奶奶来接他了,我们以为开玩笑的,别哭了,你爷爷走的特别的安详,笑着走的。”
玉溪抹着眼泪,“给大姑一家打电话了吗?”
吕满,“你老姑打的,已经通知了。”
玉溪挂了电话,吸着鼻子,“你今天有重要的事吗?”
年君玟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我陪你回去,你先换衣服,我去通知孩子们。”
玉溪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爷爷和奶奶对她不同,她养在爷爷奶奶身边的时间更长,耳边好像还能听到,老爷子得意的笑着,自己种的菜种的多好,转眼再也听不到了。
丧事是大事,订的机票,玉溪两口子带着孩子先走了,至于玉枝和玉清,爸爸会通知的,玉溪也没等。
转机到了家,已经中午了,院子门里门外都是人,玉溪爷爷这一支人少,但是姑姑和叔爷爷两支人真多,又赶上寒假,上学的孩子们也回来。
院子里都有些站不下了,一共两个孙子,一个都没到呢,知道了孙女,大姑也没到,爸爸要忙着其他的事,跪着烧纸的只有小姑姑了。
玉溪接过妈妈递过来的孝,来就穿的黑色羽绒服,直接去烧纸了。
几个孩子去磕了头,随后年君玟就带了出来。
吕小姑哭的眼睛都肿了,这些年吕小姑和爷爷过日子的,小姑的儿子毕业就留学读研了,儿子不在身边,又没在找,爷爷就是眼前唯一的亲人了。
玉溪哑着嗓子,“小姑,别哭了。”
吕小姑吸着鼻子,“昨天在我家吃的饺子,嘴里一直念叨,我做的和你奶做的一个味,说的特别多,还告诉我,有相当的就在找一个,还说王洋是指望不上了,那孩子不会回来了,说了这么多,我怎么就没察觉呢!”
吕小姑是真的难受,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玉溪也哭了,爷爷的确最不放心的就是小姑姑了,大姑姑日子过得充实,尤其是周垚上了大学后,更是撒手不管了,跟着大姑父两人到处旅游,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潇洒。
唯一小姑姑,性子最要强,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正想着,吕大姑到了,吕大姑哭更多的是愧疚,没照顾过,没多陪陪老人,人走了,愧疚感爆发了。
吕小姑没拉着起身,心里是来气的,忍不住讽刺了几句,“现在哭晚了。”
吕大姑脸白了下,嘴唇子都在哆嗦,“我,我。”
最后也没我出个所以人,因为吕小姑说得对,在的时候不多来看看,人走了哭晚了。
玉溪没插话,作为孙女,她做到自己该做的了,而且做的更多,爷爷走是伤心不舍,但是问心无愧。
表姐来了,想要扶着吕大姑起来,愣是没拉起来。
周玲玲叹气,磕着头,拉着玉溪,“玉清和玉枝呢?”
玉溪一言难尽了,两个孙子做的也不咋地,每年是送不少的补品和钱,可人没怎么见过,还不如玉溪,“一会就到了。”
正说着,人就到了,两家一起到的,两个孙子的表情不大好,奶奶去世,他们最后一个到的,爷爷也是。
还好没人责怪他们,相对于子女来说,孙子辈的要宽容多了,从吕小姑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至少和侄子们说话,也不搭理吕大姑两口子。
玉溪打发龙凤胎去找妙妙几个,孙子来了,吕小姑才站起来,由着两个孙子烧纸。
玉清和玉枝烧纸,思音和林清走出来,对于这两位孙媳妇,感受真没玉溪几人来的深,主要也没见几面。
但是不管多忙的事都到齐了,这就是态度了。
玉溪问,“来的匆忙没吃东西吧!”
思音道:“倒是有飞机场,只是没什么胃口。”
玉溪看着忙碌的年君玟,“我听你们姐夫说,饭店订好了,晚上的时候怎么也要吃一些。”
两人点头,“恩。”
玉溪没看到叔爷爷和小姑奶奶,这两位一定受不了,明明爷爷是最小的,反而先走了,玉溪心里沉闷,爷爷年轻的时候和奶奶真的吃了太多的苦,如果不是吃的苦太多,奶奶不一定回的癌症,爷爷也不会这么早就走了。
爷爷的葬礼不像奶奶,亲朋好友没几个,现在两大家子,叔叔的重孙子都有成年的了,一点外人都没用,都是家里人。
等一切都结束了,大家都回去上班了,小姑姑也才和大姑说话。
玉溪家的这边,特别忙的都回去了,年君玟带着孩子也走了,玉溪留了下来,要等烧完头七的。
等烧了头七后,这次不是玉溪一个人离开的,爸妈也要去首都。
今年不用回这边过年了,都在首都过年。
叔爷爷和小姑奶奶知道后,两个老人只从爷爷去世后,更显得苍老了,叔爷爷更是生了病,吓坏了不少人,还好只是上火。
两个老人再不舍,也知道爷爷走了,几家唯一牢靠的纽扣没了,唯一安慰小姑姑目前不打算离开。
临走前一晚,一家子说着话,吕满看着小妹,“你有什么打算?”
吕小姑沉默,知道大哥以后也不会长时间回来了,原来有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