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州的消息很快传回了饶州。
知晓徐四没事,柳福儿也便安了心。
她写信给徐四,严明还有事情要做,饶州只留下人把守,她和梁二需得折返。
送出信,柳福儿便和梁二准备回去。
若平常两人定然不会如此,但现在虞氏和刘氏还在,他们两个都一去不回,便是说到哪儿也是说不过去的。
战船速度不慢,加上柳福儿频频催促,没多久便回了江陵。
这些日子,虞氏每日里,最大的乐趣便是每日的清晨午后,梁康在完成功课之后过来的时光。
大抵是迟暮之后的通病,这两年,虞氏特别的眷恋含饴弄孙的感觉。
梁康也特别乖巧。
每日都哄得虞氏合不拢嘴。
刘氏插不上话,便跟在旁边,看着可爱到让人能疼到骨子里的梁康,对早前的念头越发迫切了。
老常听到消息,赶忙来报给虞氏。
梁康正好也在,听得阿娘回来了,他再按捺不住,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颠颠往外跑去。
“瞧给他急的,这人才刚进城,哪能这么快回来,”虞氏笑眯眯的让麦苗跟上,担心梁康不小心把自己摔了。
刘氏错步上前,见虞氏也有要去的意思,便道:“阿娘,今日外头有些凉,不如就在这儿等着吧。”
虞氏一想也是。
她上了年纪,身子骨就弱了。
不说别的,这两年她格外怕冷。
尤其这边还不同北地,那股子湿气就好像带着尖,硬是往骨头里钻。
她重又坐定,只让丫鬟赶紧添再添两个炭盆。
府门的阜头上,梁康翘着脚期盼着。
远远的,看到大船过来,他便挣开麦苗的手,努力往前靠。
“小郎君,不可,”麦苗一下拉住他,道:“这水可轻易不能靠近。”
梁康眨巴下眼,见麦苗一脸担心,只得站定不懂。
很快的,大船徐徐靠到近前。
兵士快速搭上搭板。
柳福儿和梁二相携下来。
见到柳福儿,梁康开心的两只眼睛都放出光来。
他一把甩开麦苗,迈着小短腿就上了搭板。
“小郎君小心,”麦苗脸都吓得白了,急忙往前追。
润娘拉着她道:“不碍的,小郎君会水,且着搭板他也是走惯了的。”
“那也不行,”麦苗看了眼润娘,抖开袖子道:“小郎君才多小,哪里能让他单个过去。这船这么高,水又那么凉,便是会水,也能摔个好歹,冻个够呛。”
麦苗上了搭板,急忙忙去追。
润娘被呛得只能咧嘴,她想说那搭板本来是平稳的,郎君走得也稳。
现下被她这么一踏,那搭板连连颤动,反而有些不稳了。
但看麦苗不顾自己安危,直奔梁康而去的动作,反而不语了。
船舷旁,柳福儿微微弯腰,待梁康奔到,便展臂抱住他道:“真乖,知道阿娘回来,还过来迎接。”
她歪头,亲了儿子一口。
被母亲这般关爱,梁康咧了嘴,开心的笑。
梁二眼仁下滑,瞟了眼儿子,淡声道:“每日的功课,可有做?”
梁康用力点头。
麦苗来到近前,细细喘着气道:“小郎君每日除开功课,还练半个时辰的功,真是特别的努力。”
梁二满意点头,道:“待会儿我查验一下,若过关,可以歇息几天。”
梁康紧了紧拉着柳福儿衣襟的手,摇头道:“练功,保护阿娘。”
梁二挑眉,道:“行,有志气,不愧是我儿子。”
柳福儿正被儿子的关心感动着,听梁二这般大言不惭,不由无语。
麦苗识趣的立去一旁,带梁二夫妻带着梁康过去,才在后紧随。
三人随即来给虞氏请安。
一别将近月余,虞氏的精神看起来比早前好了许多。
刘氏似乎也比来时胖了些许。
一次给长辈请了安,三人落座。
虞氏笑呵呵的道:“你们回来得正好,我呀,想要回去了。”
“怎滴这么急?”
柳福儿微惊道:“可是这里住得不顺心?”
虞氏摇头,道:“这人老了,性子便古怪。这里山好水好,吃食也顺口。”
“可也怪了,我就是不惯,非要去那冷得冻冰,惹得上火的地方去。”
梁二点头。
他是北地长大的,也不喜欢南方这到处是水的地方。
奈何媳妇老巢在这儿,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刘氏也没想到虞氏会说这个,她呆呆看虞氏,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柳福儿盘算了下,道:“既如此,那我和康儿便送你回去,等到明天夏天,赶着梅雨之前,您再过来。”
虞氏笑着点头,没说来与不来。
刘氏转了转眼珠,道:“这时候天气越来越冷,尤其北地更甚。”
“小孩子身子弱,若是一时不惯,害了风寒可怎么好,”刘氏道:“还是让二郎送我们就好。”
“那,也好,”柳福儿看虞氏,见她没有反对,便答应了。
刘氏心里高兴,面上便露出真心的笑容。
柳福儿跟着笑,心里却很是诧异。
在她认知里,刘氏可不是体恤儿媳的人。
出了院子,柳福儿便去寻老常,询问自己不再时,虞氏和刘氏可是有什么不满。
老常摇头,直说两位夫人在这儿住的很是舒心,吃住饮食,他都一律按做好的来,只是因着忌讳,不曾食荤腥。
送走老常,柳福儿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