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干娘!”余小草倒是没客气。百年份的人参对她来说不算稀罕,毕竟家里还珍藏着一根至少五百年的老参呢。不过,干娘对她的好,她都记心里了,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少不了干娘的那份!
夏芙蓉心中更加不平衡了,百年份的老参,可不是随便能弄来的。一个才见面的农村野丫头,居然把姑母给哄住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小草家的瓜田,余海正在往两辆车上装西瓜,待会儿要把这两车西瓜送镇上去,余家实在腾不出其他人手来赶车,只好请来堂兄余溪帮忙。
“爹、大伯!”小草没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来。房夫人看了,连声叮嘱她慢点儿。
余海见闺女从陌生的马车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身着绫罗绸缎的妇人,心下有些疑惑,却不好盯着人家仔细看,只是询问自家闺女:“草儿,不是说好爹送这车西瓜过去的时候把你接回来吗?咋自己回来了?”
余小草忙介绍了干娘的身份,两人客气地寒暄几句。余海见房夫人话语中流露出对自家闺女的喜欢,心中略微放下心来。
余小草挑了一个大西瓜,让玲珑帮着抱上车。店里选的两个西瓜,她们去珍馐楼用餐的时候,被不知情的大舅母给卖掉了。珍馐楼送的西瓜果盘,干娘挺喜欢的。别的不敢说,西瓜包管够!
见识到余家西瓜销售量的房夫人,也没再跟干闺女客气。闺女孝敬的,她自当笑纳了。再说了,这西瓜的味道,比她以往吃过的所有瓜果都要爽口的多。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吃了西瓜后,她觉得自己这几日长途跋涉的疲劳,似乎都尽数散去了呢!
这低调中带着华贵的马车,穿过东山村时,又引来了不少村民们好奇的观望。
因着赵家住的地方,已接近半山腰了,马车是上不马车赶到自家的门前,扶着干娘下了马车。
“哟!小草,从镇上回来啦?这位贵夫人是谁啊?”收海产的摊子旁,有几个卖收拾好的沙虫的妇人,热情地跟小草打招呼。现在小草这妮子可不得了,认了个大官当干爹,真是上辈子积了大福喽!
“婶子们好啊!你们这海肠收拾得可真干净!”小草知道妇人们只是好奇,便笑着跟她们搭话。
其中一个干瘦干瘦的妇人,咧开嘴笑道:“那是!要是收拾得不干净,哪好意思拿来卖?还是你们家给的价格公道,不像大王村的王大志,心黑得很,价格每斤比你们家低五文钱呢!”
夏芙蓉用帕子捂住口鼻,好奇地凑过来看她们到底在卖什么,却被篮子里一根根软趴趴的海肠,吓得脸色煞白,尖叫一声连忙后腿,差点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个跟头。
另一个胖乎乎的妇人,看着她通身的打扮,笑了笑道:“到底是城里的小姐,头一次见到海肠难免有些害怕。”
余小草见夏芙蓉变了脸色,怕她恼羞成怒地发起小姐脾气来,忙道:“婶子们,你们先忙着。我干娘跟表姐大老远赶过来,也累了。我带她们进屋休息休息。”
妇人们看着房夫人被两位贴身丫头簇拥着进了余家的大门,纷纷艳羡地议论着:
“原来是小草的干娘啊!官夫人呢!瞧瞧那通身的气派……啧啧!”
“瞅瞅人家的丫鬟,穿戴模样都跟大家小姐似的,头上带的银簪子少说也有好几两银子呢!”
“听说小草的干娘是京城人士,你说小草那丫头以后会不会沾她干爹干娘的光,到京城当小姐去?”
“可不是咋地!听说小草的干爹膝下无儿无女,又把她当亲闺女似的疼。等她干爹当完差回京的时候,指不定把小草带回去呢!小草以后就是官小姐了!”
“这孩子倒是个有福的……”
余航默默地听着大婶们的谈论,一边帮着车夫把马车卸了,马儿牵到新盖的马棚里,给它喂上草料。余家喂牲口的草料里,都被小草用稀释的灵石水淘过,房家的马儿吃着分外香甜。
车夫很是诧异,房家的马都是他精细喂养的,一般的粗料向来不屑一顾。余家的草料只不过是草料里最低廉粗陋的,马儿居然不挑嘴吃得很欢。难道是赶了很久的山路,肚子饿了?
此时的房夫人,已经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看着满院青翠的蔬菜,身畔的房屋虽然简陋,却给人温馨淳朴的感觉。这难道就是田居的乐趣?
院中唯一像样的躺椅被姑母占据了,夏芙蓉用帕子铺在石凳上委委屈屈地坐下来。她垂下头,看到自己绣鞋上沾着的黄土,心中不由升起一阵烦闷。以后她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要住上多久,黄土朝天的小路,低矮的草房,粗鄙的妇人……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干娘,我娘去山脚的小溪边洗衣服去了。今个天儿挺热的,赶了快一个时辰的路,该渴了吧!来,吃几块西瓜解解渴!”余小草从厨房取了菜刀,在石桌上把西瓜切成片,递了一块在房夫人手中。
她看了一眼嘴上快能挂油瓶的夏芙蓉,顺手递了一块西瓜过去,笑着道:“表姐,吃西瓜了!今天中午的果盘分量太小,没吃过瘾吧?现在可以多吃点!”
夏芙蓉眉头皱了起来,不接她手中的西瓜,怒道:“我怎么听你话里有话啊!当我没吃过西瓜是吧?”
余小草诧异地看着她,道:“表姐你别多心,我可没别的意思。你要是觉得我说话不好听,我跟你道歉就是了!”
房夫人快要送入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