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环千余里,北峙兴安大岭,万灵萃集,高接上穹,群山分干,众壑朝宗,物产富饶,牲畜藩育。”从描述中,足可见塞外围场地理条件、自然条件的优越。
在马背上颠簸了半个月后,余小草终于见识到迷人的塞外风情,这里山地高原交相呼应,丘陵曼甸连绵起伏,河流湖泊星落启幕,森林草原交错相连。尤其是浩瀚的临海与一望无垠的草原浑然一体,优美壮观。据说,此地春夏繁花似锦,绿草茵茵;秋季层林尽染,瓜果飘香;冬季银装素裹,玉树琼花。这也是穿越皇上把秋狝围猎定在此地的原因之一吧?
不错,筹备了近两年的皇族秋猎,在小草和朋友们的葡萄聚会后不久,轰轰烈烈的展开了。不用朱俊阳作保,无需贺宛凝求恩典,余小草直接就在被钦点陪同之列。
此次秋狝,首先伴驾的是像阳郡王、贺宛凝之类的皇亲国戚,接着就是皇上钦点的有功之臣以示恩宠。本来,余小草勉强算是有功之臣的行列,属于随驾队伍的边边角角不起眼的位置。可此时的她,却跟一群胡子花白的老太医为伍,随侍在皇上、皇后和皇子们的左右。
感受到某些太医——诸如王太医之流鄙视的眼神,余小草表示很无辜。又不是她愿意鱼目混珠,冒充医者行家,而是皇上说她在调养身体和儿科上“颇有建树”,怕他的爱妃和皇儿们水土不服,才硬把她给拉上的。
在别人看来,随侍皇上左右,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余小草呵呵了!这种恩宠她并不想要,好吗?在皇上的视野范围内,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她感觉自己跟上了枷锁的重刑犯似的,一举一动都没了自由。就连骑马,也得腰杆挺直地端着——好累!
好在,负责皇上安危的朱俊阳,时不时假公济私地来到她身边,关心地询问她累不累、渴不渴?
看到她面露疲色,朱俊阳催动胯下的狂风,来到小草的身边,轻声道:“还有不到两刻钟,就能抵达行宫,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这有手下人孝敬的梨子,虽比不上皇庄后山出产的,倒也能解渴……”
“阳儿,又悄悄给你小媳妇什么好东西了?居然没有朕的份儿?白疼你了!!”皇上的声音,从轿辇中传出。余小草翻了个白眼,一路赶路太过单调,皇上总拿她跟朱俊阳寻开心。这不,又开始了。
朱俊阳却一本正经地道:“回皇上,梨子是臣在附近的小商贩手中购得,此等来历不明之物,岂敢给您食用?”
此次秋猎的队伍甚为庞大,有些胆大的小商小贩,会赶着牛车、骡车远远地跟着,向随行的官员、仆从兜售一些食物、特产或者日用品。见随行的官兵并未阻止,而且有利可图,跟随的商贩越来越多,渐渐有小集市的规模了。朱俊阳便时不时地借着巡逻警戒的机会,来回穿梭于商贩前,给小草买些他认为需要的东西,或者京中不常见的货品。
朱君凡见小堂弟越大越不可爱了,无论怎么逗都跟带了个面具似的,板着一张脸孔,真无趣!
“父皇,孩儿口渴了,想吃水果!金安县主,听说你的行李车上带了不少好东西,能带本宫去看看吗?”跟皇上一同坐在车辇上的小皇子,在车里待得有些腻了,想去外面透透气。
皇后娘娘看着皇儿希冀的小眼神,笑着道:“炆儿一路被拘在车辇上,就连臣妾这个大人都有些急了,何况是他?皇上,就让他出去散散心吧。有阳郡王保护着,倒也不用担心。”
朱君凡对大皇子虽说严格了些,倒也算不得严厉。他摸摸儿子的小脸,点头道:“要听阳郡王和金安县主的话,不要任性而为……”
“儿臣谨记父皇教导!”小家伙确实拘得狠了,皇上的话音未落,他就欢实地应了一声,跳下了车辇。
朱君凡眉头微微皱了皱,还没说什么呢,皇后忙道:“皇上,炆儿毕竟只是七八岁的孩子,您常说,孩童的天性应该被尊重,而不是硬性的磨灭。平日里,您总跟臣妾说,炆儿有些少年老成,今日难得露出孩童天真活泼的一面。希望您能谅解。”
“朕不是责怪他不稳重,而是担心车辇未曾停稳皇儿就往下跳的动作,有些危险。你以为就你是亲娘,我是后爹啊?”私下里,朱君凡跟皇后说话的时候,都是你我相称,说太过客气就不像一家人了。
皇后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道:“说什么呢!口无遮拦的!这是在外面呢,小心被人听了去!!”
对于朱君凡口中时不时冒出的玩笑话,她已经习以为常。她不知道别的帝后是怎样相处的,皇上待她爱重中透出亲昵,有时候还来点小情趣,让她从未后悔过嫁入皇家,步入深宫之中……
此时,帝后口中的大皇子,已经骑在自己的小马上,在朱俊阳和余小草的陪同下,在小商贩们旁边,好奇宝宝似的,一会拿这个问问是什么,一会拎起那个询问作用。
小商贩们态度异常恭敬,即使他问了半天,一样东西也没买,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满。随行伴驾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普通丫鬟,也不是他们小老百姓能够得罪的。
倒是余小草,跟在后面买了不少好药材。围场地处兴安岭南侧,物产丰富,当地采药人不时有令人惊喜的收获。见猎心喜的小草,怎么可能空手而归呢?
“红松子,好吃的松子……”或许是见大皇子和小草都是半大的孩子,兜售坚果的大叔热情地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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