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君凡知道他手中的弓虽貌不惊人,却不是一般人能拉得起来的,撇了撇嘴:朱俊阳这小子,怎么这么欠揍呢?
“臣首要的任务,是保护皇上您的安全!”朱俊阳俊脸配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很有几分迷人的魅力。
朱君凡像打发什么时候,冲他摆了摆手,道:“朕只在附近的几个围子随便射几箭,又有这么多侍卫跟着,能有什么危险?机会难得,都去玩吧,别在这杵着了!!”
朱俊阳不为所动,一副尽忠职守的神态。倒是大皇子有些待不住了:“父皇,儿臣能去打猎吗?”
打猎,就凭你手中的那只跟玩具似的小弓?朱君凡挑了挑眉,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不是他瞧不起自己的儿子,七八岁的孩子,虽说跟了侍卫学了些拳脚功夫,也都是些花拳绣腿,骑射也才刚刚启蒙而已,能射到啥?
不过,自认还算是慈父的朱君凡,朝着余小草的方向看了一眼,对自家儿子道:“你想去打猎?可以!”
朱瀚炆萌萌的小脸因他的话,绽开一抹欣喜的微笑,正要欢呼的时候,却听父皇又继续道:“不过……你得跟在余大人的身边!”
朱瀚炆高兴没过三秒,马上又耷拉着小脸,不高兴地道:“父皇,余大人一个女儿家,哪会打猎啊!让我跟着她,还不如留在这陪您呢!”
“既然我儿这么有孝心,那就留下来吧!”朱君凡这个坑娃的,浑然不在意地微笑着。
“父皇……”朱瀚炆身子像扭麻花似的,企图用撒娇的策略,让父皇心软。
“留在原地,和跟余爱卿去打猎!只有两个选择!”朱君凡虽然平时对孩子还算和蔼,可一旦做出决定,很难再通融。
这一点大皇子是再清楚不过了,他没有纠结多久,就做出了选择:“那……儿臣还是跟余大人一块儿……”
一旁的余小草眨巴着大眼睛:你们父子俩要不要征询一下本人的意见?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打猎的?我自己打猎的技巧都堪忧,还带着一个小拖油瓶?换了别人还好,大皇子身份贵重,要是磕着碰着了,谁担当得起?
“那个……皇上、殿下,微臣不会打猎……”余小草喏喏地插了一句。
大皇子马上接口道:“父皇,您看……余大人不会打猎,儿臣能换个人陪同吗?荣国公家的三公子,带了两条凶猛的猎犬过来,一定很厉害。不如让他陪儿臣吧!”
余小草暗暗地扁扁嘴:大殿下,您是有多嫌弃我?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好吗?小心下次给你喝苦苦的药!!
这次,开口的是皇后娘娘:“皇儿,余姑娘说自己不会打猎,那是谦虚呢。听说余姑娘八岁的时候,就经常入山捕猎改善伙食,从来没空手回来过。她爹还捕到过黑熊呢!有其父必有其女,余姑娘自然不会太差的!”
余小草嘴角抽了抽:你们夫妇也是够了!不就知道我是珍惜自己小命的人,自然不会去危险的地方,想哄着大皇子跟着我吗?真是不遗余力啊!
以前她不过下个套子,设个陷阱,用灵石水做饵,哪是打猎?如果让她拿弓箭射的话,估计十个能中一个的话,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扯上她爹,老爹要是有猎熊的功力,何至于差点截掉一条腿?
朱瀚炆一听,立刻用钦佩的目光看着余小草,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勉强。小盆友,你可真好哄!
朱君凡的一句话,让大皇子彻底同意跟着余小草了:“余爱卿,你家不是有两只非常神勇的巨犬吗?就连宁东欢那家伙,都觊觎的神犬,肯定错不了!皇儿,你跟着她,就是一弓不拉,也能获得不少猎物呢!”
连宁东欢都羡慕的神犬?朱瀚炆看向小草的眼神更加火热了:“余大人,你家的猎犬呢?怎么一路上没看到?”
小黑小白这两只,也被允许来参加秋猎了。不过,为了不至于影响马儿们的行军,这两小只远远地跟着大部队,到了草原更是如鱼得水,跑得连影子都没了。只偶尔想起主人的时候,叼只猎物放行宫的门口,让巡逻的侍卫得了不少便宜。
朱君凡也附和道:“是啊!余爱卿的猎犬就别藏着掖着了,这时候不拉出来练练,还等什么时候?猎犬所获,也算在捕猎的战利品中的。你难道不想争个名次?”
名次?一个连弓都拉不开的人,要是获得捕猎的前三,那像话吗?余小草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冲着空阔的草原,扬声喊了一嗓子:“小黑、小白,回来——”
朱瀚炆骑在自己的小马上,站直了身子往远处看,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期待和兴奋。可过了一会儿,草原上并没有什么动静,小家伙又失望了,嘟嘟囔囔地道:“余大人,是不是你的声音太小了,小黑小白听不到?要不,你再大声地吼一嗓子……”
他的话音未落,胯下的小马驹变得骚动不安起来,不停地踏着蹄子,在原地转来转去,要不是小太监紧紧拉着缰绳,或许已经挣脱跑走了。就这样,有几下他差点被甩到地上去。他身边的朱俊阳见状,忙一弯腰,把大皇子拎到自己的马背上坐稳。
其他的马匹也开始躁动起来。不过,幸好皇家人的坐骑,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并且经过严格的训练,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这时候,远处的丛林中窜出一黑一白两个小点,飞速地移动着。小点越来越大,大皇子不过眨了几下眼睛,已经能看清两个小点的全貌,那是一黑一白两只看上去很凶猛的狼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