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厚林!你……你这是怎么了?”
一见那个犯人,何薇母女便腾地站了起来。
何薇浑身颤抖着,美眸中泪水哗哗流淌,何薇母亲头一晕,险些摔倒。
她们盼呀盼的盼了三年,终于能跟自己的丈夫、爸爸见面了,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再见之时,何厚林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在她们的记忆之中,何厚林身体结实,高高壮壮,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佝偻着腰身,还不到五十岁却像一个年逾六旬的老头,那拖在地上的残腿和无力的垂着的手臂就像两把刀一样,搅的母女二人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在看清母女二人之时,何厚林却是两眼一亮,原本灰败的脸上竟瞬间满面红光。
“玉珍,你的腿真好了!”
“薇薇,你的脸……太好了,老天总算是开眼了!”
一见到何厚林,苏驰立刻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什么亲属都不见——他是不想让何薇母女为自己担心啊!
看着隔座抱头痛哭的一家三口,苏驰长长出了一口气,又冲赵广殿勾了勾手指,走出了探监室。
赵广殿求救般的看了白狼一眼,白狼却是摇摇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自求多福吧。
赵广殿心一横,走出了探监室,白狼也随着走了出去。
“监狱长,他是怎么残的?”苏驰点上一根烟。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赵广殿解释着,“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清清楚楚,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这可真不是敷衍苏驰。
第二监狱常年关押的犯人足有三千多人,每年进来出去的都有好几百,他怎么可能每个犯人的情况都清清楚楚?
“好,我给你十分钟。”苏驰缓缓吐出一口烟。
十分钟?
有没有搞错!
口气也太大了吧,你当你是什么人了?还蹬着鼻子上脸了!
赵广殿心头的火气也上来了。
“这位先生,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请问,你可以告诉我吗?”赵广殿冷眼看着苏驰。
他要探探苏驰的底,烧了半天香,他还不知道自己拜的是那尊菩萨。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苏驰微微一笑,“不知道这个答案,监狱长大人满意吗?”
普通人?
信你才怪!
普通人白狼还亲自陪同?普通人还敢在我面前这么颐指气使?
不过嘛,既然你不肯自报家门,那就别怪我跟你装糊涂!
“非常抱歉,这位先生,调查出真相是需要时间的,十分钟不可能做到。这样吧,今天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一个月之后,你可以再来一趟,到时候,差不多就应该能查清楚了。”
“你还有九分钟。”苏驰淡然开口。
“你……哼!”赵广殿一甩手,就要离去,他实在是懒得在理这个狂妄的没边的小辈了。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苏驰眼中寒芒一闪。
“你想要干什么?”赵广殿翻脸了,“这里是第二监狱,不是你家!要耍横,回你家耍去!你要敢胡来,信不信我把你逮起来,让你大人亲自来领!”
“看这意思,你是不打算查了?”苏驰笑看着赵广殿。
“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管!”赵广殿冷哼一声。
白狼看不下去了,连忙打着圆场,“我说二位,都消消火,发生这样的事儿,谁也不愿看到,苏先生,赵监狱长也没说不查,但你也不能逼得太紧不是?十分钟……不可能查清嘛。”
嘴上这么说着,白狼心里对苏驰却是一阵不削。
你也太狂了吧!
赵广殿那么大个监狱长到了你嘴里怎么跟三孙子似的,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就没你这样的!
真不知道赤龙哪根筋搭错了,把你吹的那么玄乎,就冲你这么沉不住气的样子,也厉害不到哪儿去。
“呵呵,”苏驰摇头一笑,“这种事的来龙去脉再清楚不过了,真要查的话,找几个知情的犯人一问,就什么都明白了,连五分钟都用不上。”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白狼撇撇嘴。
“你还有八分钟。”苏驰没有理会白狼,又笑看了赵广殿一眼。
“什么十分八分的,我还告诉你了,这事儿我不管了,你爱找谁找谁!”赵广殿酒劲儿上了头,扯着嗓子嚷嚷着。
就在这时候,一个歪带着帽子的胖警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正好迎上了想要甩手离去的监狱长。
见自家大领导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胖警察心里咯噔一下,说话都磕巴起来。
“监……监狱长,你……你先别发火,我……我……我这就跟你汇报一下刚才那犯人的情况。”
此人名叫冯良,正是负责管理何厚林的警察队长,何厚林怎么残的,被谁打残的,前因后果他都知道。
原本,这种事在监狱这种地方根本就不算个什么事儿,可监狱长亲自过问了,那事儿就大了,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我现在没时间,下周再说吧。”赵广殿冷哼一声,迈步就要离去。
听监狱长这意思……他好像不怎么关心这事啊!
冯良心头一阵狂喜,狠狠松了一大口气,正要追上去,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满是戏谑的声音。
“他不听你汇报,我听啊,过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冯良回头打量了苏驰一眼,“你什么人啊,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他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