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过雁孤啼多少恨,天涯地角伶仃。落花心意水之情。夕阳西下,千里暮云平。
百样繁华一样谢,佳城几座萦青。人生本义是独行。去年明月,今夜满天星。
——小词调寄《临江仙》。
那时节,听了翠姑的话,陆三丫不满地说道:
“他们两个在一起,矛盾没解决,带去那边,不也还是个事儿吗?带走那延平和尚不就得了,干吗把我们家小棒儿也带过去啊?”
翠姑默然,过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道:“三丫,那玄根大师,是无根大师的师弟,他来到这边,听说了小棒儿的情况;一来也看中了小棒儿的资质,就要把小棒儿带去培养;二来他还说了,这也算是爱屋及乌,不忘师兄的意思。
偏偏传灯子,不知他跟玄根大师说了什么,于是玄根大师就把延平和尚也带去那边了。”
陆三丫粗中有细,心思来得不慢,当即说道:“师叔,莫非那玄根子带走延平和尚,是为了消弥流言蜚语?”
翠姑不好意思认这个账,反问道:“何以见得?”
陆三丫道:“师叔,必是你和那传灯子都不愿意杀死延平和尚,那传灯子才会想着,把弟子延平和尚交给玄根子带走,以平息流言,这样处理比较妥当。”
翠姑的脸是红而复白:“传灯子是舍不得处死自己的弟子,我也不想因为延平和尚喜欢我,就逼传灯子处死他,我也没那么心狠。
我刚刚也跟你说了,爱上一个人,不是什么罪过。人常说,‘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禅门广大,佛法无边,我如今做了这缁衣寺的禅宗圣姑,理当觉悟有情,苦修无上菩提大道,岂能容纳不下小小的延平和尚?
我视那延平和尚,只当是我修炼途中的一个磨难,便是李诗剑,也不过是上苍安排他来磨砺我,助我参修无上菩提大道的砥石罢了。”
说到李诗剑,陆三丫心中也为翠姑抱屈,当时就努力做一丝笑意说道:
“师叔,你视延平和尚为磨砺自己的三灾六难之一,这个我现在也明白了;但是李师叔这个人,我也不好说他不好,也不好说他好,总而言之,我觉得他确实是对不住你的。”
翠姑虽然说得头头是道的,但是实不愿意多提起李诗剑,当即打了个岔,岔开话头说道:
“三丫,你要找小棒儿,眼下是不可能的了,我们没办法穿越界壁,只能在这边苦等,说不准那玄根子什么时候就会过来这边,那时带了小棒儿回来,你自然就见得着他了。”
陆三丫听了,也只有苦笑,舍此而外,能有什么好法子想呢?
唉!苦寻如今变苦等,究竟小棒儿回到这边是哪一天?
一路上,只说到了这边,找到了缁衣寺,能见着翠姑,便能见着小棒儿,哪知如今,翠姑倒是见着了,又哪知小棒儿居然被玄根子带到明离世界那边去了!
陆三丫心头那个遗憾啊,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陆三丫忍住失落,问道:“师叔,为啥我们就不能穿越那界壁呢?”
“真正的诸天世界间的界壁,比如这太皇天各世界间的界壁,听那玄根子说,至少也得达到玄道四阶以上的境界才能破开;
然而,能不能领悟破开界壁之法,不唯要看个人修为境界和天资,还要有那个机缘。玄根子说,像无根大师那样初入玄道境界,就能破开诸天界壁的天纵之才,实不多见。
三丫,我也在努力修炼,你来了,正好跟我一起修炼,也许我们也能修炼到玄道境界,领悟得破开界壁之法,去那明离世界里看看呢。”
听了翠姑这个话,陆三丫道:“师叔,有件事儿,我没来得及跟你说,如今厉爷爷可厉害啦!他做了我们那个九重天世界之主,我跟李师叔和薛师叔来到这边,就是他凭空传送过来的,想必那也是破开界壁了的!
还有啊,厉爷爷让我们来找你和小棒儿,要你跟我们一起去九重天世界,厉爷爷要好好栽培你,也要我们家的小棒儿呢。”
翠姑摇摇头道:“厉老师那边,我就不去了。这太皇天广明世界里,明宗显然是针对禅宗,要有所动作,我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不管怎么说,当初在那万坊城外,是无根大师救了我,并且给了我这个禅宗圣姑的身份,凭这身份,我料想可以继续弹压那明宗一时,只怕我一走,明宗就极有可能随时对禅宗发难。
毕竟这一界,原本是明宗的天下,明宗原是一家独大,不愿意我们禅宗来分一杯羹的!
缁衣寺与禅宗,都是无根大师所创立,我受无根大师救命之恩,哪里能对这边禅宗的的危险不闻不问,置身事外呢?”
陆三丫道:“见不着小棒儿,我也不回去厉爷爷那边了,我就在这边,陪师叔一起修炼,就等小棒儿归来。”
翠姑道:“也只有这样了。只是李诗剑和那姓薛的被西灵仙山的黄啸他们抓住了,我倒还得为他跑一趟,送那鹿明赶紧回去,让他捎话给黄山主,不要为难李诗剑。”
“我也跟你一起去。师叔,在这边,缁衣寺里传灯子和他的徒子徒孙们都是臭男人;我也没有什么亲人,也没个别人可以打交道的。以后师叔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了啊。”
“好啊!”
这边翠姑跟陆三丫说话,那边缁衣寺禅堂里,那鹿明在翠姑和陆三丫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