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嫁去郑国已有一段时日,然而,她过的并不理想,最起码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那些后宫里的妃子,各个都不怕事似的,总是无缘无故来找她麻烦,就连她当初嫁过来的时候,郑钧也没碰过她,反倒在别的女人怀里寻欢作乐。
几乎是固定住了她一个活寡公主的身份,都以为她不受宠,就各种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就连那宫里的小丫鬟都瞧不起自己。
一开始温瑜还气冲冲地上去给他们两巴掌,到后来她被郑钧责骂了以后,也收敛了不少。
整天一群打扮的花枝招揽的女子在面前给自己找不自在受,温瑜真的快气疯了,她是真的真的不该嫁到这个鬼地方来。
唯一一点慰藉就是,母后会时不时大招旗鼓送一些东西给自己,就像在告诫那群下三滥低等的女人一样,公主的身份可不是你们能比的,你们这群人,能躲远点就滚好吗?
当然,宫里人也都知道温瑜什么身份,就算给她找罪受,也不敢明着跟她杠,到时候让郑钧两面为难,受苦受难的还是他们自己。
坐在贵妃宫里郁郁寡欢,温瑜想自己总不能这样干坐着,然后就终老一生吧。
她皱着眉四处打转转,耳边忽然响起熟悉小太监的声音。
眉头一松,就知道又是自己母后送了东西过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满是惆怅的脸一下转变成醒悟。
慌张个脸,在一群下人疑惑的神色下,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她…已经想到了法子,摆脱现在这样尴尬的处境了。
而这边,越国。
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庆典礼。
全城百姓蜂拥路道两旁,举手欢呼,抢夺那从国库里分出来的碎银两,喜庆的铜锣打鼓声音,连绵不绝,让人听了心不由震了震。
更有许多男子一路尾随楚国公主的大红花轿,想要一睹那是何等的芳容。
艳丽的凤炮,顶着个红盖头。
细长红色的指甲,紧张地揪起自己的裙子。
那被笼罩在盖头下,一张美艳绝伦的脸上,是化不开的哀伤与失落。
转而又想到自己的四哥还在越国,好歹有自己认识的那么一个人在,原本一路提着的心,也稍稍平复了些许。
楚依抿了抿自己的大红唇,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相公是什么样的,父皇从未提及她的夫婿是怎样的人,外貌如何,品行如何,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所以,难免会猜疑,万一对方……并不喜欢她怎么办?
就在花轿已经临到皇宫殿前,那楚国大臣就要开启朗口让当今六皇子出来迎接时。
不远处又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同样是喜轿,同样是新娘子的队伍,尽管没有楚依这边的气派隆重,却也不失大雅风范,一个身子曼妙的身影端坐
但这不足以吸引别人的目光,让人吃惊的是,他们这一轿子来的方向,也是冲着皇宫大殿而来。
最后,稳稳落轿,与他们位置持平。
楚依看不见,却能听到耳畔传来不小的惊呼声。
心里疑惑,猫着个头去仔细听他们说的话。
“咦,怎么没听说今天宫里还有谁要结婚啊。”
“是啊,这是谁的轿子,敢跟我们一起坐在这坐着?”
“不知道,看这样子,好像也是来头不小。”
……
温岭在城墙外将这眼前身下发生的一切收入眼底,不禁破口大骂。
“孽子!胡闹!堂堂楚国公主,怎么能和一个青楼红尘女子一起平起平坐嫁给他,人呢!人呢!六皇子人去哪了!”
“启禀皇上,六皇子已经去接亲了。”老太监在一旁抖着身子诚惶诚恐道。
“混账东西!”
嘭咚一声,那摆放在旁边的铁甲兵器被温岭一脚踹翻在地,他厉声骂道。
被自己这个六儿子给蠢到想打他,若不是顾及面子,他真是应该直接一个巴掌扇他脸上去。
也不知道这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竟然做出这等荒唐事。
不知道这样,楚国会有非议的嘛!
而始作俑者——温偃,此刻站在别处的楼台,远远望着自己的六皇兄温盛,正美滋滋地骑白马,跑到了迎亲的地方,对着那一个藏着心上人的大花轿子接亲。
不顾楚国人员难看的脸色,将月季背下来,带到了马上,扬长而去。
……
呵,还真当自己是在帮他呢。
温偃讥讽地在心里说道。
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设计罢了。
以前自己受过的痛苦,她都要一一讨回来,哪怕温盛跟自己那曾经所受的伤害并没有什么关联,可也就是他带的头开始欺负自己,才让温瑜注意到自己,对欺负自己产生了浓厚的折磨兴趣。
她嘴角微弯,带着不符年龄的深沉老练,将一切都似乎把握在了手心似的。
温偃早已经在私底下调查过温盛喜欢的那个女孩,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野鸡。
说是被当今六皇子包养,无人敢碰,结果还是趁着对方不在的时候,做一些肮脏见不得人的ròu_tǐ交易。
啧,跟上辈子某个不待见她的人如出一辙。
也就温盛是个傻大个,把对方当成个宝,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多肉麻。
还整天腻歪在一块。
活该他个榆木脑子被人算计了。
她轻笑一声,对自己的六皇兄真是失望至极,眼见那一对新人就要消失在视线里。
看着楚依坐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