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准则第一条,不作任务之外的事情。这是白起、白晖所有部下百将所学的第一课,所以铜戈没有去摸魏军的主将,而是带人悄悄的退了回去。
魏军炸营,已经是乱成一团,再留下来也会增加危险。
更何况,身为精锐的秦军士兵,他们绝对不会去作任务之外的事情。
距离魏军营地三里外,白晖靠在一个树桩上闭着眼睛。
铜戈回来坐在白晖身边的地上。
白晖说道:“铜戈,这声音美妙吗?”
铜戈裂开嘴笑了:“好听。”
“没错,魏军军营之中大乱,他们相互砍杀,这声音很好听。吩咐下去,各曲轮流休息,若有机会的话本将会下令攻打,若没有咱们就依原计划行事。”
“诺。”
公孙喜也算是魏国一员名将,炸营这么大的事情让他仅仅在半个时辰就平息了。
只是,屯粮之地已经不可能再去救援,公孙喜下令魏军回营。
天亮了。
白晖所带的秦军开始打扫战场,魏军炸营死了不少人,也丢弃不了辎重。
白起所带的秦军,已经正面对上了韩军主力。
战场上不可能只有计谋,所有的计谋都建立在军事强大的基础上,一场决战不可回避,但秦军却占尽了优势。
首先,秦军在坡地高处,韩军在低处。
其次,秦军各分队已经四面包围了韩军,几位地形不利的秦军却用无数木车挡住了道路,而且浇上了油脂以便随时放火阻敌。
洛邑南,这里是一马平川之地,这也是秦军第三项优势所在,秦军有三万骑兵,其中有三千还是秦戟卫,五千重骑军,五千飞骑军,五千秦军的老轻兵骑士。
皆是精锐之军。
最后一个优势。
韩军昨夜没有休息好,秦军主力除了攻韩军大营的士兵之外,其余都有着充足的休息,而且早餐吃的不错。
至于韩军有没有早餐吃,白起不关心。
“一万五千斤粮食。”白起默默的说了一句。
这一句,秦军将领都不明白。
白晖给白起支了一招,此时,白起想试一试,是不是如白晖说的那么强。
“传我军令,中军步兵压上,军需官听令,中军步兵前阵两万人每人发一袋军酒,待军令下,饮尽袋中酒水。”
“诺!”
军需官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他只需要执行主将军令就是了。
很快,下等杂兵背着背篓开始给正面作战的两万重装步兵发酒,每人都是一只酒袋,这些酒需要一万五千斤粮食,而且还都是好粮食。
韩军公子咎,主将暴鸢心中明白,此战若败,韩军五年内都不能与秦一战。
“公子,我们必须突围向魏军移动合营一处,否则不堪设想。”
公子咎万万没想到,这一仗打的如此窝囊,处处都在秦军算计之中。
军阵对冲,这是战国少不了华丽画面,此时无论秦军还是韩军,都不能退缩,谁退就会影响全军士气。
两军步兵距离已经在三百步。
这一队步兵是白晖装备最精良的,皮盔、单片甲、皮藤盾、青铜剑。
再看韩军。
不仅弩强,而且其坚甲、美盾、青铜头盔、铁幕,这才是步兵的精良装备。
从军械、兵器上秦军落了下风。
白起解开披风亲自走到战鼓前,用力的击下第一鼓。
秦步兵前阵所有百将高喊:“饮!”
辛辣的味道从嘴流进胃里,秦军军令严酷,饮字令下,就是一口喝光。差不多每人半斤烈酒这一口气灌下去,几乎所有士兵无一例外的感觉血流在加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自心底深处升起。
传令官骑着马一边跑一边高喊:“左庶长亲自击鼓,我等誓为左庶长而战,杀!”
秦军杀敌进爵的赏赐,血液之中烈酒的狂热。
杀……
秦军动了,顶着韩军的弩箭,以及配合着自己背后秦弩的箭阵杀向了敌军。
秦、魏军两军如巨浪一般撞在了一起。
盾坚又如何?
弩强又如何?
甲厚又如何?
战场打的人,不仅仅是兵器,老秦人曾经面对魏武卒用简陋的兵器都没有后退一步,何况你区区韩军。
杀……
白起令旗挥动,秦军重骑兵出战。
前锋步兵困住敌步兵,重骑兵一击屠尽了韩军弩兵。
白起令旗再动,秦飞骑兵以铁鹰卫打头阵,杀向敌骑兵。
“传令,秦戟卫全体出去,秦轻兵骑士随后给本将冲击敌主将,斩暴鸢者进三爵,活捉公子咎者,进四爵。”
白起下完命令,翻身上马。
此时,已经不需要指挥,只有拼杀。
一战从清晨杀到了日落西山。
看着夕阳的余辉,公子咎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终就没有划下去,他不想死。
更因为白起的一句话:我弟白晖已经备下酒宴,请公子赴宴。
这一句话,让公子咎扔掉了剑,束手就擒。
白晖确实摆宴了,不过却不是在战场,也没有亲自出席,酒宴在宜阳,宴会之中两个主客是公子遬与公子咎。
魏军主营外,秦军正在慢慢的形成包围圈。
白起、白晖坐在一处山坡上用小竹签烤着肉,旁边温着柿酒。
“战损一万三,我心里都在滴血。”白晖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一口柿酒。
白起不言语,在他看来这样的大胜,一万三的战损根本就是非常少了,而且还有一半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