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残忍的大清洗。
新成都基地市里的豪族财团被全部拔起。从家族领导者到最下面的成员,一个也没有放过。他们被许仁杰列入第一批格杀名单,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封存在铁皮罐头里的熟肉。
唯一的幸存集团,是周萧寒的贸易公司。既然与苏浩结为同盟,许仁杰自然不会对“工蜂”下手。而且,他也需要一支民间商业力量为自己效劳,在新成都和正在建设的新昆明之间往来运输,互通有无。
不断有人从队伍里冲出来想要逃跑,却总是被士兵当场一枪托砸翻,直接抓到金属转盘前,狠狠扔进去。
空气很快弥漫开浓烈的血腥味。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很快被熟肉和香料的气味掩盖。渐渐的,只剩下带有浓郁甜香,混合着五香卤肉和午餐肉,令人愉悦的味道。
许仁杰对自己挑选的新任副官很满意。如果不是那个聪明人的提议,说不定整个基地市已经变成比厕所还臭的乱葬岗。
这批罐头明天就可以对城外难民进行分发。他们可以好好饱餐一顿。然后,把所有难民集起来,装车,运往昆明方向。
按照与苏浩签订的协议内容,许仁杰将向他提供两百万,或者更多的难民
废弃城市成都虽然地处西南,却也是和平时期人口庞大的重要城市。那个为了丈夫而报复的女人引来了生物狂潮,大批难民在混乱之夜被杀,但活下来的人依然很多。
京一号基地,外围。
与其它基地市不同,京一号的军事管制区范围极其广阔,雷区设置宽度足足达到两千米。密集的防卫设施,加上庞大严密的防御体系,使一辆卡车从地下仓库驶出,抵达城市外围难民营至少需要整整一个小时。
按照军部最新的命令,将对基地市内部居民和外围难民发放每日食品配给
这消息像风一样不胫而走,很多人对此欢呼雀跃,也有人抱着怀疑的态度。但不管怎么样,消息公布的时候,京一号基地内外,都同时爆发出一阵阵此起披伏的欢呼声。
无论苏浩原先所在的时空,还是如今的现实世界,京一号基地都是东亚大陆上最庞大的难民聚居地。这里曾经是最繁华的政治化心,也是经济发达的核心商业圈。据官方统计,滞留在基地市外面的难民,至少多达一百五十万至两百万。
这个数字,是根据飞机航拍画面粗略统计所得。至于实际的精确数字,恐怕永远也没有答案。
难民大多是流动性的。他们不会在基地市外长久居住。像京一号这种有着大量难民聚集的基地市,在世界上还有另外两个————印度的新德里,日本的东京。
天色刚刚放亮,初升的太阳已经照出地面上一个个被人群围出的环形空地。这些跟随人群活动的圆环围绕着京一号基地,仿佛一个个扣在其表面的怪圈
庞大的运输车队从基地市军事管制区驶出,依序穿过城门,分散抵达各自的目的地。
在基地市外围的四十一号营区,辆满载食品的重型卡车缓缓开进人群。士兵们很快卸下车厢里装载的货物。看着那些包装完好,用厚长胶带捆绑严实的压缩饼于,围在旁边的难民脸上纷纷显出激动和亢奋。有些情绪难以自持的,甚至当场哭出声来。
整整三年了,从病毒爆发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来自政府的救济。
这当,有医生、有教师、有普通老百姓,也有曾经傲视比其它比自己身份低微者的官员。都说不为了五斗米折腰,实际上那是没有饿到极致的人说出来的废话。就像现在,围在场外的人们全都眼放绿光,浑身上下都写满“贪婪”两个字,丝毫没有和平时代应有的矜持。
空地周围没有设置警戒,只是用黄色油漆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圈。密密麻麻聚集在周围的难民多达上万,人头攒动的拥挤程度,很容易让观者联想起于涸小水塘里来回乱拱的蝌蚪。后面的人想方设法拼命朝前钻,前面的人却丝毫不想让开。他们相互紧挨着,封死了每一点可能被突破的缝隙,层层叠叠,仿佛一道道严密厚实的人墙。后面的人开始变得绝望,他们冲着站在前面的人吐口水,用最恶毒的字句咒骂。
拥挤和推攮很快演变为混乱。几个脑袋瓜灵活,却没能挤到前面的难民,用锥和针刺之类的小东西在前面的人身上乱扎。这种动作立刻引起了愤怒,被刺痛的人们本能地转过身,与站在后面那些卑鄙的家伙扭打。却没有防备旁边还有更多窥视者趁虚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来,占据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后悔与震惊之余,主动离开前面的那些人开始把怒火发泄到针刺自己的人身上。他们抓住其几个狠命乱打,下手极重,当场就有一个年轻男的眼珠被挖出来,耳朵也被撕裂。他的惨状并未引起同情,被怒火冲昏头脑的人们纷纷一拥而上,用随身携带的刀等物件,狠狠切割着男的身体。
几分钟后,这场发生在空地外围的混乱渐渐平息。从现场离开的难民手里,都捧着或多或少的几根骨头或几块鲜肉。透过纷乱的身影和缝隙,可以看见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男孩。他左手拎着死亡男的头颅,右手抓着一条滑腻无比的肠。男孩把肠绕在自己脖颈上,很是兴奋地快步跑向远处的某个窝棚。他一直舔着嘴唇,不断咽着喉咙,看上去似乎已经饿了很久,对刚刚弄到的这些新鲜肉食非常满意。
像这样把某个人当做肉猪公开分食的机会并不多。难民营虽然混乱,却也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规矩。你可以在营地外面杀人,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