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巴尔特双膝一屈,重重跪倒在地面。身上沉重的甲胄与地板碰触,发出清脆的金属撞音。
对仆人而言,有一个精明过人的主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男爵的威严和气势将巴尔特内心的最后一丝侥幸碾得粉碎。除了老老实实把问题交代清楚,说清楚每一个细节,巴尔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额头不断与地面重重碰撞,在鲜血和眼泪混合哭泣、恳求。
索兰特男爵额头上渐渐迸起一道隐约的青筋。他皱着眉头,不断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
问题并不像自己想象那么简单。
没错,巴尔特的确是心生嫉妒,认为没必要对一个奴隶如此重视,甚至送给他一个女人享用。很多自由平民都没有这种待遇。他们连饭都吃不上,更不要说是满足生理**。话又说回来,饥饿的穷鬼恐怕难以理解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相互需要。连肚都填不饱,哪里还有力气去做那种事情?
苏浩的反应的确让索兰特男爵出乎意料之外。是的,整件事情巴尔特只有一句话是撒谎。那就是在侍女的安排方面,巴尔特给了她一个颇为特殊的命令
苏浩用异常残忍的手段杀了那个女人。
他把那个可怜的侍女活活撕裂。
他像饿鬼一样抱着被杀侍女的脑袋乱啃,仿佛那是一只红烧蹄髁,而不是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想到这里,索兰特男爵就觉得心惊肉跳,有种说不出的惶恐与愤怒。
沉默了近半分钟,男爵终于抬起头,注视着战战兢兢跪倒在面前的骑士巴尔特,森冷凶悍的目光已经变得柔和。
“起来吧”男爵的话语里带有长长的叹息。
这无疑是表明态度,不再进行追究。巴尔特猛然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愕然与感激。他顾不上擦抹脸上的血水和泪痕,双手杵着地面想要直起身,却再次听到男爵的问话。
“你已经把苏浩关进了三等奴隶区?”
巴尔特再也不想重复刚才那种令人恐惧的审判过程。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回答:“我这就去把他放出来。我再也不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
索兰特男爵的想法显然不是巴尔特猜测的那样。他挥了挥手:“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把一个刚刚从央山脉里抓到的土著看做是一等奴隶。他们比想象更肮脏,更卑鄙,更野蛮。把他扔到三等区域带上一段时间也好。告诉下面的人,给这小点厉害尝尝,但别太过分。尤其是脸蛋,不要弄破相。得好好教教他如何做一个有教养的明人,而不是继续保留他身上令人厌恶的野蛮气息。”
这番话使巴尔特彻底放下了心底高悬的巨石。他迅速思考了几秒钟,把苏浩杀死侍女的所有图像在脑里过了一遍,站起身,快步走到男爵旁边,俯低身,对着男爵的耳朵低声窃语。
男爵紧皱的眉头渐渐变得舒缓,目光也变得闪烁着惊喜成份。
“把他训练成角斗士?”
索兰特转过身,不太确定地问:“这行吗?”
骑士巴尔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认真地点了点头,非常严肃地说:“他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杀戮风格极其血腥、残忍。只要稍加训练,完全可以成为角斗场上的好手。目前,全大陆最好的角斗士就是土著奴隶。那些家伙都是些黑皮肤的野蛮人。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战俘,对上他们仍然必死无疑。观众已经厌倦了这种一边倒的决斗表演。苏浩是一个被土著收养的另类。我们可以在他的身世方面大造章。有了足够的噱头,观众肯定非常喜欢。”
“我们还可以给他安排一个颇为高贵的身份。比如:某个破落贵族的后裔,为了生计所迫,不得不进入央山脉寻求财富,却被变异人杀死,留下婴儿被土著收养。他的皮肤和相貌就是最好的证明,就算有人怀疑,也无法反驳。
“我们不需要他知道太多,只要让他明白该做什么就行。给他吃饱,给他女人和酒,土著的需求很容易满足。他很快就能成为主人你手里最能赚钱的机器。”
骑士巴尔特的计划邪恶且卑鄙,索兰特男爵却并不反感。奴隶最大的作用就是赚取金钱。巴尔特说得很对,一个黄皮肤的角斗士,肯定会在赛场上引起轰动。拉邦卡大陆自古以来就有把战俘当做奴隶进行角斗表演的惯例。战场捕获的士兵虽然强悍,却远远比不上受过角斗训练的土著奴隶。那些丑陋的黑鬼简直就是为了战斗而生,即便是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也可以在角斗场上以一抵三。正是因为这种悍勇和顽强,使土著奴隶成为各个王**队最精锐的组成部分。他们虽然身份底下,却在战场上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在角斗场上,从未有过明人奴隶击败土著奴隶的情况。苏浩完全可以打破这个记录。想想看吧当所有人都认为该死的黑奴土著必胜,朝着那个混蛋身上疯狂压下赌注的时候,老一个人在幕后坐庄,把所有人的金钱统统收入囊,那该是何等酣畅淋漓的满足和亢奋?
索兰特男爵微微眯起双眼,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提心吊胆的骑士巴尔特彻底放下心来,暗自呼了口气。看到主人此刻的表情,他已经不再担心,也不再畏惧什么。
“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男爵随手拉开椅旁边的木柜抽屉,取出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在空抛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掉落在巴尔特手里,淡淡地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