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楼没有直面回答苏浩的问题:“关于战团的徽记申请,军团总部已经批复下来。这是一面新的军旗,好好看一看,是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说着,戴小楼从军用背包里取出一卷用复合材料制成的黑布。那是一米见方的方形旗帜,颜‘色’全黑,非常结实,几乎不可能用手力扯烂,中央有一头颜‘色’鲜红的巨龙,对着所有看到它的人‘露’出锋利獠牙。
红龙战团,这就是苏浩受命成为少校之时,对“钢铁勇士”军团总部提出的战团名字,以及徽记。
凝视着手里的这面战旗,苏浩久久没有说话。
“组成一个战团的所有战士当中,只能有一位战团导师,也就是最高指挥官。”
戴小楼的声音继续在苏浩耳边回‘荡’:“他必须是在战争熔炉中历经岁月磨砺的领袖人物。他的战斗技巧无人可出其右,无论枪械、刀剑还是徒手,他的绝对阶位意味他在过往的旅途上,铺满了败于其手,无数敌人的尸体残骸。但是最高指挥官仅仅成为战团的首席战士,仍然远远不够。他同时也必须是一流的战术专家,以教廷《圣典》为基础,通过无数次战斗、决策中予以磨练。他麾下的战士,同时也他的兄弟。这就是基因腺体的真谛所在。最高指挥官知道如何留住战士们的生命,必须庇护这些高尚的斗士。古老的学识因为他的存在而延续下去,在他必须面临的种种风险当中,最为严重的,其实也就是他手中掌握的力量————整整一个战斗团队,足以毁灭一个空间领域。军团战士能够感受到来自最高指挥官的英勇无畏,成为驱使他们为之牺牲的触点。但是,他绝对不可以傲慢,否则必将在皇帝背后产生堕落,甚至引发来自最高审判庭的震怒和惩罚。你要时刻警惕,一切动作都必须考虑其意义和后果。”
这番话像是劝解,更像是极其严厉的告诫。说完最后一个字,戴小楼脸上恢复了平静,注视着苏浩,等待来自他的回答。
再也没有比这更加真诚的劝说。苏浩已经很清楚,自己身为具有独立番号战斗团队的最高指挥官,可以通过培养基因腺体的方式,从而造就出一大批属于自己的绝对忠诚集体。这种繁衍方式,就跟使用自己血液的“工蜂”没什么区别。只是消耗时间更久,过程更加繁琐。然而,得到的军团新兵拥有极其强悍的战斗力,也能够得到来自帝国的承
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苏浩在心里暗自摇头。这一切都是他最为想要的。戴小楼相当于在自己瞌睡的时候,送来了一个枕头。而且,还是最为松软,无比舒服的那种。
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还有什么额外的限制条件吗?”
苏浩看到戴小楼微笑着冲自己摇了摇头。
“那么,尽快开始手术吧”
苏浩也被戴小楼身上的玩笑细胞感染:“我从未想过,男人居然可以自己成为父亲。‘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显得多余。而且,一次就是双胞胎。”
手术持续的时间不长,至少苏浩自己是这么认为。被麻醉之后的人,总是觉得自己要比其他人更加清醒。这种事情其实不难理解,谁都不希望觉得自己比别人弱小,即便是在‘药’物作用下,仍然会表现出自己最为强硬,甚至执拗的一面。喝多了的醉汉总喜欢喋喋不休,也是出于相同的理由。
苏浩慢慢抚‘摸’着两边肩膀正面用生物线缝起来的伤口。外科手术从远古时代就已经发明,可是在身体修复方面,人类帝国仍然沿用着极其古老的缝合方式。当然,也有更加先进的做法。那是以弱效‘激’光刀直接从伤口表面划过,通过物理烧灼加上细胞促进生长的做法,使病患依靠自身再生机能获得修复。不过,这种方法引起很多人质疑,反对声音甚至来源于帝国研究院和教廷内部。前者完全是出于科学以及正常的生理反应,认为‘激’光烧灼对于封闭伤口血流的作用微乎其微。后者却觉得必须对这种“战用便捷式修复法”进行再次检测,毕竟,无论前线战士还是医官,都觉得它的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相比之下,还是传统的缝合方式要好一些。
对于这种纷争,苏浩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体内部。刚刚植入身体的两枚基因腺体,与黑‘色’颗粒之间产生了相互排斥。这一点,躺在病‘床’上正被麻醉的苏浩就已经察觉。显然,黑‘色’颗粒并不喜欢这两枚突然之间出现的外来者。它们感觉到极其强烈的危险————对于黑‘色’颗粒本身,而不是来源于苏浩自己。那并不是两种病毒为了争抢食物或者居住地,而是对于苏浩这个寄主的控制以及依附的权力。黑‘色’颗粒对于外来物质非常敏感,它们在第一时间立刻向基因腺体发起了进攻,殊死拼杀着,争夺每一个新生成细胞的进化主导权。尽管基因腺体也会做出反击,力度和强度却远远不如占据苏浩身体时间久远的黑‘色’颗粒。在这种情况下,每次‘交’锋的获胜一方,往往就是黑‘色’颗粒。
对苏浩而言,这种时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从移植手术结束后的几天里,他一直在发高烧。这意味着无数携带着新基因的细胞,或者是病毒,已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