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碌碌……”
嶙峋怪石间,不知埋了多少年代的腐朽头骨,一颗颗居然在自主转动,骷髅骨上,那些凹陷的眼窝甚至有一条条墨绿光线往外折射?即便我是“狱卒级”的道行,也不禁趔趄后撤,感觉脊背发寒。
死气沉沉的山内,飘起一阵又一阵的晦涩烟尘。
鼠怪作祟。
“扎纸术,一纸落幽冥!”
一团黑云当空沉降,笼罩周围十几米区域,就听“嘭”的一声鬼力重音,许多头骨开裂,被碾碎为骨粉,当中蹿出一只只拳头大的鼠怪,它们龇牙咧嘴,做出穷凶极恶的狰狞表情,身上皮毛也一根根竖起,洪流铁水般将我围拢。
“滋滋!”
丧魂棒燃起火焰,噼里啪啦响声打破宁静,上边添加了灯油,火势很猛。
阳火克阴煞。
气势汹汹的无数硕大鼠怪,忌惮丧魂棒的烈焰,只是在我附近来回徘徊,并且发出吱吱叫声,没有一齐冲上来。
趁着鼠怪畏惧的时间,我硬生生打穿一条通道,快速冲向大山深处,这里边没有什么建筑,四周岩壁上,往外凸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洞窟。
黑幽幽的洞口,不知深浅。
徘徊了一下,我抽出一个纸人,缠上老鬼一根头发,再快速写上一道符,接着施展法术。
“纸鬼探路,起!”
纸人脱离手心飞起,空中盘旋几圈后,快速钻入其中一个较大的洞窟内,我举着汹汹燃烧的丧魂棒,避退周围虎视眈眈的鼠怪,也大步冲了进去。
“啊!”
刚走几步,前方便看到一幕及其残忍的画面。
一闪老旧残破的洞门,半掩半开着,不是石头门,也不是泥土门,而是一扇“尸骸”堆积而成的肉骨大门,而且,全是人类的尸体。
烧焦的尸体,胡乱堆积,更是显得惨不忍睹。
强忍着干呕,我还是踢开这扇门,往里边闯去,深处空间很大,就是地面泥泞而又潮湿,空气里,弥漫着及其浓烈的腥臊怪味。
“老鬼!”
满身泥污的老鬼,显得异常狼狈,四肢被麻绳捆绑,头下脚上吊挂在半空离地两米的位置,麻绳最上端,并不是潮湿岩壁,而是密布一对对幽绿瘆人的眼睛。
似乎是一群嗜血蝙蝠?
头顶上,并不止一根污泥麻绳,而是几十根,有风灌进来时飘曳不定,有几根绳索上,甚至还挂着一些生物的肋骨,也只有孤零零的肋骨,没有头、四肢!
“吱……”
“吱……”
……
身后,黑色野鼠疯狂冲进来,不一会,已经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简直就是鼠怪的天堂。
“老林,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脑袋朝下的老鬼在说话。
“你太水了吧?居然被几只山怪掳走,传出去,真是丢我们泱泱大国的脸面。”我说话时,移动了几步,快速割开老鬼身上麻绳。
“注意危险。”
“那几只丑陋的山怪很狡猾。”
“会喷吐毒雾。”
老鬼起身,盯着斜侧一方的角落,又道,“几头山怪猈……就在那。”
猈?
不是一群短腿的狗吗?
四处扫视,我问道,“老鬼,你被拖进来时,有没有看到活人?”
老鬼摇头,“文尼副船长他们,不在这里。”
“嘿嘿!”
冷笑声惊起,顿时间,上千只变异鼠怪战战兢兢后,每一只都开始匍匐地面,低着头,做出一种“臣服”的姿势,场面显得有些滑稽。
四只山怪猈出现了。
也就八十公分高,模样,的确类似一种短腿狗,唯独不一样的,是它们身上的皮毛,呈墨绿色,好像背负着一丛丛绿色海草的画面。
我愣了一下,道,“绿毛狗?”
“混账!”
领头的山怪猈吞吐绿烟,浑身煞气澎湃,气急败坏道,“不知死活的人,你等着被撕成碎片吧!”这家伙说的不是鬼话,居然是人的语言,一种海岛本地的土著语言。
还真是成精了。
我们说的话,它听不懂,只是理解我的表情,知道我刚才是在羞辱它,故而发怒。
老鬼道,“这狗东西帮手太多,我们还是先撤吧!”
手上的丧魂棒,也烧得七七八八了。
“将刀具涂上灯油,快点冲出去!”说话时,我掏出一个瓶子,倒出里边的灯油,快速往铜剑、匕首、扎纸刀涂抹并且引燃,随即转身便往外走。
“呼呼呼!”
头顶上,那一对对瘆人的绿色眼球,在眨动时,居然扫荡下可怕的怪风,昏黄火焰摇摇欲灭,又听山怪猈的声音,“你们新鲜美味的肉,归我们了。”
突然间,我不退反进,五个小纸人自我胸口飙出,呈奇特形状,是五鬼运命的扎纸术。
“有危险。”
“阴险的人。”
“好狡猾。”
“你不会得逞的。”
……
四头山怪猈发出叫声时,已经被我迅速封入了纸人内,消失在幽暗空间里,四个纸人以东西南北四角铺地,呈棺材状,第五个纸人压在“棺头”,让它们无力挣脱出。
我晃了晃扎纸刀,用鬼话喊道,“想活命的话,就让你们这些狗拿耗子的东西滚蛋!”
“嗷呜……”
一阵似狼似狗的字音飘出,上千只黑毛竖起的鼠怪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我和老鬼大步走出外边。
“疼……好疼……”首领山怪猈被我丢出,老鬼冲上去,先是红绳缠绕,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