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头坟。
狼牙墓。
尖头藏兵,狼牙裹将。
在堪舆墓葬学说一派上,一般而言都是古代将、兵的坟冢,当然,也是很少见的,一般只在渺无人烟的荒岭存在,现在这个年代,就更难得见,主要是建造那种坟墓,禁忌极多,程序也复杂,一不小心就会有“荫尸”之祸。
普通人发生尸变,就能闹得人心惶惶。
更何况那些常年征战,浴血无数的兵将,一旦出差池,死后则是尸兵、尸将,祸害无穷;古代风水师,本事高超,有神鬼莫测之手段,自然也不是现在的地理先生能比的。
听从我的说法,我和老鬼绕在这些坟墓后行走,以示活人尊敬。
倒也没有发生意外。
“有人!”正在走着,老鬼低声喊了一下,随即拖着我,躲到一块岩石后。
前方的灌木丛里,的确趴着一个人。
我道,“这是鬼,还是人?”
老鬼弯下腰,捡起一块碎石头,然后朝灌木丛砸了出去,“咚”的一声,不偏不倚砸在那人头顶,不过,没有惊叫声发出,那人蜷缩着身体,又钻进灌木里躲藏。
我道,“这似乎是一个海盗?”
白天时,我们遭遇的海盗船,那些凶神恶煞的海盗,穿的就是这种衣服。
老鬼嘴角一撇,道,“这家伙够幸运的,居然从海难里顽强活下来,而且,还游到了这处鬼岛。”
我道,“过去看看!”
“喂!”
“别躲了!”
“快出来,不出来是吗?别怪我没不客气了!”走进,老鬼发出恶狠狠的话语,灌木丛轻轻晃动,不多时,一颗头颅露了出来,声音颤抖道,“两位大哥,别杀我,饶命……饶命!”没想到,他口吐的是鬼话。
原来他身上三盏阳魂灯都熄灭了。
估计他侥幸从海里上了鬼岛后,被一些死物纠缠,才吓出这种情况。
老鬼道,“你叫什么?”
海盗的那张脸,五官扭曲,满是恐惧害怕的表情,“我叫危麻子,两位大哥行行好,饶了我这条贱命吧!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现在就走。”
危麻子。
什么烂名字啊?
老鬼又道,“你是个海盗?”
危麻子声音发颤,支支吾吾道,“是……是的……不过我没杀过人……没做过什么恶事……做海盗……我也是被逼的……我正的没有杀过人……”
“爬出来!”
“好……好……”
危麻子个字很矮,有点侏儒,脸上确实是看着恶心的一脸麻子,可能患了什么皮肤病,他脸色枯黄,就连手脚也呈现一种皱巴巴病态。
我道,“你怎么到这?”
危麻子瑟瑟发抖站着,“船沉了,我捉住一根木头,飘着飘着就到这座岛,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闯你们地盘的,实在是口渴饥饿,才上来找点吃的。”
“放心!”
我道,“我们两个也是人,不是这岛上的鬼。”
危麻子眼睛一亮,快速打量我们,“真的,你们背后有很淡的影子,我以前听老人说,鬼是没有影子的,你们真的是人,太好了。”
“好个屁!”
老鬼一巴掌扇了过去,愤恨道,“你们这些杀人越货的海岛,烧了我们的船,害得我们差点淹死,这笔账,还要好好找你清算呢!”
危麻子双手抱头,一个劲发出道歉的哀嚎。
我道,“想活命吗?”
危麻子连忙道,“想……想……我不想在这待了,太恐怖了。”
我道,“刚才,你遇上了什么?”
心慌意乱的危麻子,面无人色,好一会才道,“你们没来前,有结婚的队伍,从这里经过,那些都不是人,他们脚不沾地移动,全是……”
原来刚才,当忐忐忑忑的危麻子,走到这边一片死人坟地附近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传来了一阵吹唢呐和打锣的声音。
当时他心里很纳闷,此时天已经黑了,又下着蒙蒙小雨,谁家还会娶亲经过这里呢?正在出神的时候,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危麻子这才看到,前面来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是两个吹唢呐的,穿着蓝裤子,红褂子,戴着圆帽子,脸上都红扑扑的,像擦了胭脂一样,后面是四个抬轿子的,轿子是黑色的,从来没有看过有人娶亲是用黑轿子的。
四个轿夫清一色的黑裤子黑上衣和黑鞋子,脸色白的吓人,嘴唇黑黑的,脸上都没有表情。最后面是两个打锣的,和前面两个吹唢呐的人衣着打扮一个样。
最特别的是,黑漆漆的天上下着雨,这几个人身上好像一点雨水的痕迹都没有。危麻子看到这怪异的现象心里害怕极了!赶紧躲到旁边的灌木丛趴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仔细的盯着这群人,这才发现这群人根本就不是像正常人一样用脚走的。他们是一脚踏到地上,然后整个人都飞离了地面几公分,然后再落下来,再飞离地面。这不是活人,这都是些纸人,危麻子此时心里明白了,自己遇到鬼娶亲了。
等这群人消失了之后,危麻子也不敢从灌木丛爬起来,继续趴在冰冷地面,从海水上岛,他的衣服还湿透着,当真是又冷又饿又着急!
说完后,瞳孔剧烈收缩的危麻子,又如坐针毡道,“两位大哥,你们行行好,带我走吧!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此时,站在昏昏暗暗的坟地中央,我和老鬼面面相觑,就差点笑出声了。
有一场热热闹闹的“冥婚”婚嫁。
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