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暗暗中,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血……血纸人动了,很慢,带着僵硬,好像一个恐怖的血色阴兵要走棺下道。
我们的脸脸猝时绷得紧紧的,韩五爷抖着嘴唇道,“那个王八羔子乱动了?”刚才,我们所站的方位,距离那边的陪葬品,都有一小段距离,怎么有人擅动?
我回头一看,“光头人呢?”
好端端的一个活人,转眼就消失了?胖子肥肉颤颤的脸庞,露出骇然万分的表情,指了指前边,“五爷,光头私自跑过去了!”这时候,才注意到光头走到了棺材底下,扒拉着那些陪葬品,手脚并用,往主棺的棺盖上爬。
光头的表情很诡异,侧拧脖子,机械僵硬。
韩五爷气急败坏道,“狗东西,怎么回事,他被尸毒入侵,丧失神智变成傀儡了。”
我道,“是那只被断头的老鼠咬伤?”只有这一种解释了,怪不得一路走来,光头的举止总是很怪异,看来是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被尸毒感染入侵了神经血管。
没有冲过去救人,仿佛光头的命很不值钱?韩五爷开口道,“有鬼怪,先出了这墓室再说!”竞相跑至墓门时,突然那墓门也刹那间关闭的紧紧的,胖子手里一直举着着的火把也瞬间被不知什么东西给熄灭,只听得一阵阵惨叫声传来。
活人的惨叫。
漆黑一片中,好像有人被开膛破肚的景象?
贴着冰冷的墙壁站着,双腿不禁发抖,我被吓得浑身冒出了冷汗,牙齿上下打铬,颤音道,“光头,不会被血纸人一口口吃了吧?”
韩五爷道,“天晓得。”
胖子发出一种似哭非哭的丧音,“什么世道?纸人,真能像怪物一样吃人?这样下去,我们三个还能活吗?”
我道,“纸人里边不会有个怨魂吧?”听完我的话,所有人都觉得光头凶多吉少了,即便不被血纸人啃食,中了尸毒,他一样难逃厄运。
到了这时,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确实也管不了光头的生死。
相互挤在了墓室的汉白玉墙壁上,试着把呼吸也尽量降到了最低,空荡荡的墓室,不久平静下来,没有一点声响,诡异得让人发毛。
惊恐,绝望,不断蔓延。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灯瞎火中,韩五爷开口,“胖子,你也是老江湖了,胆肥点,打开手电筒看一看什么情况?”
胖子犹豫,“……”
随即,一个手电筒却是强行塞到了我手上,耳旁还有胖子威胁恐吓声,没办法,我只能往前照去,从手电筒的光芒中望去,后室里的三副棺椁还静静地停在原地。只是棺椁盖上的那对血纸人,此时却是出奇地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就连浑浑噩噩,中了尸毒变得丧尸的光头,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老子他娘的不信邪了!”韩五爷似乎看出了什么?脸上恐惧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脸色铁青大步朝着棺椁走了过去,我和胖子按地不动,只是把眼睛睁的大大的直勾勾地看着大胡子一步一步地向诡异棺材走去。
没有血迹,和我么之前进来的格局,一模一样。
胖子揉了揉眼球,诧异道,“难道被鬼迷了?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不应该啊,光头都死无葬身了!”
“你们过来!”
韩五爷站在一堆陪葬品前,不断打量着棺材,等我们过去,他开口道,“你们两个,把这棺材撬开,我倒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牛鬼蛇神作祟。”
话里有话。
难道韩五爷认为,先前看到的“血纸人”,是白女无常在搞鬼?
说实话,我也有点怀疑,毕竟白女无常消失太久了?
二话不说,胖子的铁撬棍在棺椁上吱吱呀呀地响起了一阵阵声音,再定睛一看,韩五爷已把包着棺材的木椁给扒拉下来了。呈在眼前的是一口很精致的棺材,看到此,我们三人都不禁地“啊呀”了一声。
突然一股冷风飘来,待我们三人回首相望时,刚刚所看到的“血纸人”又重新出现在了面前,及其诡异的纸人,好像用一种特殊“阎王纸”扎成的,表情异常狰狞,尤其是一对发红眼球,暴戾恣睢。
从黑暗中走来,仿佛一只罪恶滔天的恶鬼。
“哗啦啦!”
近了一些,更听到铁链晃动的声音。
扫视过去,在血纸人的身后,拖着两条长长的锁链,赤红色,犹如刚从油锅捞出来,湛湛发光。
胖子大叫道:“又是,血......血纸人。”说完,被吓得倒头倒地,昏死了过去。
韩五爷和我正要想溜时,只见一群这样的“血纸人”从黑暗中款款走来,绝对的纸人大军,“白女无常,是不是你在搞鬼?有本事就滚出来,少在背后耍阴谋。”
“轰轰!”
韩五爷一狠心,居然引爆了炸药,选择了同归于尽的办法,绝对的狠人一个,想咒骂他也来不及了,顿时间,这墓室里天摇地动,泥石翻滚,漫起巨大的尘烟。
“跑!”韩五爷一声令下,我们没命般朝前面狂奔,疾驰冲出墓室。
因为大震动,所有纸人左右晃动,彻底成为死物傀儡,也没有阻拦。
胖子也被惊醒,骨碌爬起身,我们三个快速往外冲出去。
大片大片的泥土坍塌,惊心动魄,我们简直是与死亡赛跑,那些一个个的巨坑血尸,也被泥石掩埋了,原本变异的老鼠,仓皇出逃,有洞就钻,我们三个都恨不得自己变成老鼠。
也不知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