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难道说天门这老家伙是故意把我支开的?他是有什么话要跟空相和无尘两个老和尚说?”
我立刻停了下来,回头朝身后的院子看去,心里一时间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而且我是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从我认识天门老道开始,我就没见他卜算需要过纸笔,今天他突然让我去要纸笔,而且还是突然想到的。
如果他卜算一定需要纸笔,那么最先我问他需不需要准备什么的时候,他肯定就已经跟我说要纸笔了。
可是那时候他说不需要,但是转眼之间又说让我去拿纸笔。
种种迹象表明,他分明是故意把我支开的,那他把我支开又想干嘛呢?
答案只有一个,他除了是有话要对空相和无尘说以外,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心道:哎,算了,不管他们之间说什么,我只当不知道就行了。
这老家伙故意要瞒着我的话,我在不在都是一样的,还不如就让他们去说那些悄悄话,起码他们不会害我。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我也就不再膈应了,转身直接朝远处走去。
很快我就找到了上次登记入住的那个中年和尚,跟他说明了原委之后,他立刻给我了拿了两支笔几张纸。
其实我只要一支笔就够了,可是他非要给我两支,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意思就是说万一坏了一支还有一支备用的。
我倒是没想到,这和尚挺细心的,跟他的外表完全不像,难怪这寺庙中的财务会让他来管,没有一定细致的内心,这财务还真管不了。
不过我知道他并不是为我细心,而是因为我告诉他的“原委”。
在过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为了不浪费口舌,我干脆直接把空相的名字顶在头上,这和尚一听是空相要的纸笔,立刻惶恐的从桌子里拿了出来,连一个不字都没说。
不过这也难怪他,空相在这里说了两天的法,寺庙里的大小僧人全都到场了,这个中年和尚又怎么可能会不到场。
看看僧寮门口跪的那一群老和尚就知道,空相当时的说法有多震撼,我不是佛门弟子,可能还没有太直观的感受,但这和尚是佛门弟子,自然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拿了纸笔我也就不再客气,转身走出了房间,一路朝着空相的寮房走去。
片刻之后,我终于重新回到了空相的寮房门口。
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他们三个人已经端坐在里面等我了,最让我觉得惊奇的是天门老道的身前放了一张矮桌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这意思分明就是向我表明,他让我去拿纸笔是真的需要,而不是故意把我支走。
我看了一眼他们,心道一声欲盖弥彰,不过也不管这桌子是谁去拿的,反正已经拿过来了,那也就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再说我也不关心天门是不是真的要纸笔,就算他是骗我出去的又怎么样?只要我知道他没有害我的意思就行了,何必在乎这么多。
“师弟,我把纸笔拿来了,文房四宝没地方找,你就凑合着用吧。”说着我把纸笔放在了桌子上。
天门伸手接了过去,笑了笑说道:“无妨,反正只是用来写一下东西而已,是不是笔墨纸砚倒也不重要。”
“那就请师弟开始吧,不要让空相禅师等急了。”我盘膝坐下,看着天门老道要怎么弄。
天门把纸摊开放在桌子上,把早就准备好的镇纸压在两头,左手拿起了太乙宝鉴,嘴里念念有词,右手开始飞快的掐算起来。
他的表情肃穆,动作看上去很轻柔,整个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势,可就是这一推算,他整个人的气质就变的完全不同了。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一副仙风道骨的前辈高人模样,后来他又变的平易近人跟我兄弟相称,这段时间他的表现总体来说还是偏向于长辈对晚辈的。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可就不太一样了,这老家伙开始越来越奇葩,不但说话做事很偏激,甚至有时候说的话还很无耻。
所以像他现在这样的表情,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天门一手掐诀念咒,一手拿着太乙宝鉴,嘴里念念有词,但我完全不知道他在干嘛,不过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看他卜算了,所以也不需要知道他的具体步骤,我只需要知道他确实是在卜算就行了。
我们三个坐在旁边看着,空相一脸严肃的看着天门,从天门开始卜算,他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看来这块玉石的主人对他来说确实非常重要。
不过想想也是,这是一个三百年前的承诺,至今他还没有完成,现在天门有希望帮他完成,他怎么可能不紧张。
只是有一句话我始终没有说出口,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三百年,这块玉石原本该有的主人还在吗?
玄术界的人确实寿命要比普通人长上很多,可是再长的寿命也有一个极限,能够活到三百年的屈指可数,也只有凌云子和空相这样极少数的人能做到。
事实上空相如果不是被尸气缠身,或许还活不到三百年,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个人有九成的可能已经不在了,这或许就是天门之前一直没有同意卜算的真正原因吧,难怪他要空相说出那句无妨的话才肯动手。
心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天门的卜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