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三狗就要亲上杨慕华的时候,突然,那个昨晚被三狗刺中的日本兵,跳了出来,扑倒了三狗,三狗吓一大跳,美梦就这样被无情地惊醒了。
原来是靠在山狗旁边的大薯,睡着睡着身子一歪,砸在三狗的背上,而三狗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就抱着了个秀才。
大薯这一砸,刚好把三狗头压向秀才,狠狠得亲了秀才一大口,我去,本来是要亲美貌如仙的杨慕华的,怎么就亲上个大男人了。
三狗懊恼不已,也恶心不已,秀才也被弄醒了,知道被三狗亲了一大口后,也是恶心得连连用手不停地擦着脸颊。
旁边的大薯发现了这一幕,笑的躺在壕沟里,起不来,本来他个子大,日军挖的壕沟小,正好卡住了,左右怎么都起不来。
三狗和秀才本来被大薯笑得很不爽,隔了一会,发现大薯像一只大笨熊一样,被卡在壕沟底下,怎么都起不来,也报复性得笑了个不停。
这一阵狂笑,差不多把周边的兄弟排都吵醒了,正当有人骂骂咧咧的,搞什么鬼,觉也不让老子睡好了,吵什么吵的?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接着阵地上空传来一声“咻咦”的哨声,三狗汗毛一阵发竖,这是在学校他们炮兵科训练发射大炮的声音。
三狗还没有喊出来是大炮时候,胡豪就发了狂的喊起来了:
“大炮,卧倒。”
话还没说完,“轰”的一声巨响,大地都在上下抖动着、左右摇动着,炮弹在不远处爆炸,不过三狗他们这个时候,根本看不了,因为第二炮接着就来了。
然后,就数不清第几炮了,炮弹的爆炸声连成一片,那种夺命的“咻咦”哨声也时断时续的,几乎听不到了。
在炮弹爆炸声的空隙间,天空上偶尔传来如火车奔驰的声音,咣当咣当的叫着。
整个罗店的正面阵地都被鬼子的炮弹覆盖了,大地在猛烈震动着,三狗脸朝下,扑倒在战壕的底部,采用训练时候的方法,用双肘和膝盖支撑着身体,背上不断的有沙石在巨响中倾泻而下。
看不见东西,到处都是沙石尘土和硝烟火光,也很难喘的过气来,满鼻子都是浓浓的硝烟和泥土混合的怪味道。
三狗觉得自己都要快窒息死了,尽管如此,还是不敢动半分,祈祷上天诸神祖宗保佑自己,不要有炮弹落在这个小小的藏身之地了。
人在这个时候,真的如一只蚂蚁那么的渺小和无力,在汹涌的命运波涛中翻滚着,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而是属于炮弹落地的随机性里了。
这个时候,不是度日如年,而是度秒如年,每一秒钟,都如一年几年的那么漫长,时间的煎熬,是如此的难受。
三狗藏身的壕沟,都快要被沙石盖满了,鬼子的炮再不停下来,真的要死了,不是死在炮弹下,而是憋死在泥土里了,被活埋了。
三狗都快被憋得肺都要炸了,一边无望地祈祷着炮弹不要落到这里,一边艰难地熬着时间,时间啊,过得快点吧,再快点吧。
最后,三狗被憋得实在受不了了,要死了,我他.妈.的不活了,也要在炮弹炸死我之前,吸上一口空气了,憋死真的不如被痛快地炸死掉,太难受了。
三狗像在水里憋气到了极限一样,死命的顶起背上的泥土,终于把鼻子露出来,吸到了一口接命的气。
哪怕是一口浑浊的废气也好,总算是能把肺叶再次激活了,又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唉?怎么没有炮弹的声音了?三狗以为自己耳朵被炸聋了,疑惑地把头眼伸出地面,四处张望,确实只有弥漫的硝烟,没有炮弹声了。
狗日的,鬼子没再打炮了,我活了,我他.妈.的没死,三狗赶紧得摸了摸身子和手脚,都在,没事,伤都没伤到,太好了。
如果按照学校的教学,敌人炮击之后,是敌军步兵冲击的时候了,三狗回过神来,一阵紧张,赶紧四处狂喊着:
“起来,快起来,没有大炮了,鬼子就要上来了……”
喊也没什么用,没见人起来,难道是……?难道是,除了自己外,全部被炸死了?
三狗吓得汗毛再次发竖,急得大汗淋漓,手忙脚乱、双手拼了命得、不停地挖着壕沟里的浮土,带着哭腔,不停地喊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
终于,在硝烟渐渐散去的时候,一个脑袋、接着一个脑袋,像破土发芽一样,不断地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像土狗一样,慢慢的爬了起来,满头满脸的都是泥土,看不出是谁谁谁了,有的人身上衣服也不知道怎么扯破了。
大薯也幸运的在日军第一炮后,顺利地翻转过身来,人的潜能是无穷的,刚才翻不过来,那是还没到关键时候。
一听到炮声,大笨熊一样的大薯突然变成了灵活的猴子了,一下子就翻转过来了,顺势扑倒在壕沟底部,躲过了一劫。
几眼扫过去,看见4排阵地里的老乡兄弟们大部分都探出了头,三狗才放下悬起的一颗心,手脚发软,瘫倒在地上。
远远望着阵地前沿,硝烟散去,也没见半个鬼子?这日军到底是演的哪一出?难道只是试探性的炮击进攻?
我去,这也试探性,鬼子也太奢侈了,这一顿重炮打击。整个阵地都被打成破烂的抹布一样,没一处好的,那些支撑阵地的木头断成一截截的,横飞到四处。
好在早饭前,在三狗的一再要求下,把鬼子留下的轻重机枪全部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