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惊动自己的美梦一样,大家一路无声,过了岭塘后,绕过几个山坳,前面就是大门顶的路亭了,牛牯叫大家停下来休息,喝点水,吃点干粮,大伙的衣服也吹干了,都穿上了。
更重要的是,下面是个近七里长的陡坡,要把箩筐、绳子、扁担等再检查一遍,加固的加固,修补的修补,消除隐患。
再大家忙的差不多时候,突然前头亮起来了一行火把,怎么大半夜的,还有人上山,空气骤然紧张起来,大家都转过头来,眼望着牛牯。
牛牯心里也很紧,但不能表现出来,在这个地方,下山路被堵了,回头路是上山的,大伙又挑着重担,跑不起来。
既然都走不了,还不如坦然面对,万一来人是群不相干的人,能躲过了,就万事大吉了;如果来人是寻麻烦的,那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牛牯内心汹涌激荡,脸上尽量平静着,胸有成竹的向大家点了点头,大家悬的心,才稍稍的放了点下来。
来的人还不少,刚前头转弯处来的火把隔一会就出现一个,差不多一个火把三四人,这群人全来齐了,火把差不多有六七个。
也就是对方人数有二三十人,整整是三狗他们的二倍多,牛牯估摸着;这群人到了路亭就不走了,大家借着火把一看,不得了,全背着长枪短枪,挎着快刀的。
前头一个精壮汉子冲三狗他们一个抱拳,说道:“请问道上的兄弟,哪位是做主的当家?”
牛牯本来就在前头站着,也赶紧一个抱拳,回到:“鄙人不才,请问这位大兄弟,有何贵干?”
“你们是做啥的,老三,你也真是,跟他们费个什么话”,那前头的汉子旁边有个黑脸的家伙,急冲冲的说道。
“这位兄弟,我们只是担蒲城担做挑夫的,给东家做点苦力活”,牛牯嘴上尽量的不卑不亢,但心底里已经明白了,碰上硬茬了,肯定是土匪,还是群装备精良的土匪,看来这次算是栽在这里了。
那黑脸汉子看来也是个直性子,直来直去的说:“你们看明白了,我们就是做拦路打劫这一行的,你们挑的是什么货,给我看看”。
说着,就上前要翻看三狗他们的箩筐,三狗一急,上前一步,想上去拦着,却被牛牯一把抓住,拉在身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三狗不要轻举妄动。
“我擦,乖乖,你们做的可是大买卖啊”,黑脸土匪抓了一把白花花的盐巴,对着牛牯说道。转头对着土匪群里喊到:“兄弟们,有好买卖了,全是盐啊”。
听到黑脸土匪的话,土匪群里引起不少的骚动,那个年代,一担盐就好几十个大洋啊,在这个穷山僻壤里,有这样的生意,算是大了。
“我说,怪不得要走夜路,火把也不打一个,原来是偷贩私盐的”,那个三哥也不由得眼光亮了起来。
“看来,还得要麻烦你们一趟,帮我们把这些盐挑到另一个地方去,跟我们走吧”,那个三哥对牛牯他们不分由说的下着命令。
这个时候,三狗再也忍不住了,本来还指望着这一趟赚点钱,好回家过节,重新过生活的,这一群天杀的土匪,一下子把前途美梦都打破了。
三狗横着跨出一步,站了出来,喊道:“凭什么?我们出大力才挑出来的盐,凭什么就要给你们?”
“嗨呦,你小子还挺冲的啊”,高出一头的黑脸土匪一把推开三狗,嚣张无比:
“凭什么?你眼睛瞎了吗?看不见了吗?这是什么?就是凭这个”。黑脸土匪指着自己身上的枪,冲三狗轻蔑的笑道。
“都是男人,还好意思拿刀枪来欺负我们空手的”,三狗绝望的狠狠说道。
“嗨呦,你的意思是,我空手了,就奈何不了你了?”黑脸土匪听到三狗话,反而更来劲了。
黑脸一边说着一边把身上的刀枪解下来,扔给旁边的土匪,让人退开围成一个圈,意思就是要和三狗单挑。
都这阵势了,牛牯他们知道再制止也没有用了,只能眼望着三狗,希望他自求多福吧。三狗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黑脸土匪,像个黑铁塔一样矗立在自己面前,着实有点害怕。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单挑就单挑,老子就算打不过你,但也不怕你,大不了输个架而已,要是老子怂了,就是个吊。
看这模样,怕是这趟盐白挑了,不能这么窝囊的被人抢走了,要真是让自己打赢了,也算是出一口恶气。
三狗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看对方,明显是在轻视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怕,要快,打他个措手不及。
于是三狗出右手假装拉黑脸的左手,抓住衣服往后拉,黑脸条件反射的缩回左手,身体重心往后一点,虽然不知道三狗下一步要怎么做,但还是要防住三狗把自己左手拉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瞬间,三狗一个弓身,豹子一样,弯腰朝黑脸怀里冲去,侧身快进,右脚快速的插入黑脸两脚之间,主要是黑脸支撑脚右脚的后面。
三狗把全身的力量加上冲力,用右肩撞在黑脸的胸膛上,过于轻视的黑脸措然不防,胸口被三狗全力一撞,身体自然往后仰去。
黑脸拔腿后退时候,右脚却被绊住,好在自己有不错的身手,赶紧换左脚为支撑腿,右脚快速向上抽出,一个踉跄差点后仰倒地,还在腰腹力量充足,硬生生的把失去重心的上身给稳住。
但三狗没有再给黑脸第二次后退的机会,一击之下,虽然没有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