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也满心的疑惑,他们才刚从柴房出来,只几句话的功夫,人竟就这么不见了!
难道有人跟着他们暗中保护?
秦宜宁自己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但是曹雨晴毕竟是曹家小姐,难保她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只是,若真是如此,为何这些人没有早些出现?偏要等她醒来,定国公夫人与她出去之后才救人?
或许,曹家人巴不得她能折损在此处?再或者,曹家人认为她与定国公夫人根本是一伙的!
若真叫曹家人误解她与外祖母是一伙人,怕会因此引来极大的麻烦!
曹家与秦家虽成了姻亲,但父亲待曹氏并不热切,且曹国丈的位置到底是父亲顶替了去的。曹国丈即便不在朝中为官了,可门生遍布,势力盘根错节,秦家目前根本没有与之一搏的能力。
秦宜宁一瞬便想到了许多,当即便觉得十分棘手,如此多的麻烦,都是因外祖母引来,可外祖母如今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秦宜宁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
定国公夫人打量了半晌,并未从秦宜宁神色之中看出其他算计,当即自嘲一笑:“如今人都跑了,我再多说什么也都无用了。不过你与曹氏同一屋檐下,以后要杀她机会多得很。”
秦宜宁望着外祖母,再度认真的道:“外祖母,我想方才我已说的很是清楚了。我不会告发外祖母,也不想为难外祖母,甚至外祖母与舅母、堂嫂们往后的生活我会继续照顾。但我是真的不能让秦家人的性命也被搭上。”
见秦宜宁再三拒绝,定国公夫人失望的摇了摇头。
而一旁那些守卫着定国公夫人的汉子早已凑到了不远处,在听到秦宜宁百般拒绝之后,不免都愤怒起来。
“盟主!您还与她废话什么?我看她已分明是贪图荣华富贵,跟那狗皇帝是一路人!”
“是啊盟主!她不但跟昏君一条藤儿,不顾早日与您的祖孙情分,甚至还勾结了大周人!”
“对!听说大周那个姓逄的与她过从甚密!”
“说不定姓秦的带着她去和谈,就是为了叛国!”
“不但是非不分一心效忠昏君,还叛国,盟主,杀了她!”
“杀了她!杀了她!”
……
男子们凶神恶煞,高举着手中的钢刀,人人嗜血一般瞪着秦宜宁,仿佛一头头恶犬,要扑上来将秦宜宁撕咬嚼碎一般。
秦宜宁却并不畏惧,只是平静的望着定国公夫人。
“大家住口。”定国公夫人声音不大,但威势十足。
众汉子竟果真不再叫喊。
“安平侯一心为了大燕,绝不可能叛国,这是与我定国公府男儿一般无二的。而我这外孙女,当初被昏君一句话安排去和谈,为了什么难道各位不清楚?”
众人细想这些年秦槐远的为人,一时都静默了。
定国公夫人又道:“今日我们想让秦姑娘做盟主,难道不是因为安平侯素来为人值得信任吗?老身希望大家不要意气用事,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否则咱们岂不成了滥杀无辜的昏君贪官之流了?”
几句话,就将众人说的垂下了刀剑,对秦宜宁的杀意也顿时减了。
秦宜宁暗自吁了口气,对外祖母在青天盟的绝对地位又有了新的认知。
“外祖母,咱们……”
“不好了!快逃啊!”
秦宜宁刚出口的话被人硬生生打断,猛然回头往声源处看去,秦宜宁唬的倏然瞪圆了双目。
只见身着华贵罗裙披着披风的曹雨晴手提一柄长剑,身后带着十名身着黑色劲装面覆银色面具的男子正从不远处杀了过来。
曹雨晴玉面寒霜,剑锋凌厉,且闪转腾挪身法灵活,竟是比她身后那些“银面人”的武技还要高出一筹,而那些“银面人”俨然为曹雨晴马首是瞻!
秦宜宁惊愕至于,猛然想起当日迎接仪式上飞檐走壁而来救驾的“银面人”,其中为首之人便是女子,身量便与曹雨晴极为相似!
如今,秦宜宁就是再笨也明白曹雨晴就是皇帝身边暗探的首领了!
方才在柴房之中,分明是曹雨晴杀了护卫自己逃走。
曹雨晴故意约了她一同去仙姑观,又故意被捕,恐怕早已知道青天盟的首领就是定国公夫人!对她恐有试探之意!也是为了引蛇出洞!
既然皇帝身边的银面暗探都已经知道了青天盟的头领就是定国公夫人,那皇上会不知道?!
而曹雨晴如今成为父亲的妾室,父亲是否知道曹雨晴的真实身份?!
秦宜宁脸色煞白,细思已是恐极,眼看着曹雨晴面容肃杀的带着一群人砍瓜切菜一般,七八个青天盟盟众已被砍杀在地,马上就要冲进来,她慌乱的看向定国公夫人,忙使眼色。
定国公夫人也被曹雨晴如此来势汹汹震慑住了,见秦宜宁的眼神,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秦宜宁是在让她以她为人质!
定国公夫人心内当即百味陈杂,自己意图利用和威胁秦宜宁,可秦宜宁却要保她!
来不及多想,定国公夫人立即一手搂住了秦宜宁,一手将身旁汉子手中的刀夺来,架在秦宜宁白皙纤细的脖颈之上,大吼一声:“住手!否则我杀了她!”
曹雨晴将宝剑从一人胸膛里抽出来,面无表情的看向秦宜宁和定国公夫人的方向,冷笑了一声:“果真是祖孙情深啊,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不敢当,曹家大小姐竟是昏君的暗探,也着实让老身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