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燕与顾世雄心神剧震。
这个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是逄枭!
四周忽然有火把陆续亮了起来,就像夜空中点亮了繁星。
可是看在尉迟燕和顾世雄的眼里,却只觉得心头发冷,人都已慌了。
逄枭带着百余人呈包围之势将人围在中间,逄枭的身边,还有两名南燕的大臣。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逄枭叹息,歉然道:“对不住,是本帅慢了一步,到底还是让镇南王动了手。其实这并非我国圣上的意思,完全是镇南王他私心作祟。”
话及此处,逄枭再度怒望着尉迟燕:“圣上封你做镇南王,且善待与你,你还不足?为何要逃至此处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不仁不义之事!”
那两位南燕的大臣这时也忍不住咒骂:“你已投降了大周做了镇南王,你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何还要回头来刺杀南燕君王?
“难道你自己没骨气投降别国,还不许有胆识有担当的人去延续大燕朝的火种!”
“你这等小人,愧对大燕皇家血脉!”
“老夫几次三番劝说过皇上早日斩草除根,可皇上遵循道义,偏偏要尊你为正统。如今可好,有能有志之人惨遭杀害,你这个窝囊废又能为大燕朝做什么!”
……
南燕的两个大臣指着尉迟燕,将满腹的愤怒都发泄而出。
逄枭则带人静静的看着,摆出一副不参与南燕内政的样子来。
尉迟燕与顾世雄被仅剩的十几个护卫护在中间,被骂的面红耳赤。
“我……我没有……”尉迟燕看向顾世雄,仿佛想从顾世雄的身上得到安慰,“我没有,是你说尉迟旭杰不可信,尤其是尉迟旭杰摆宴却只请我一个人,就是对我有了杀意,我没想到,没想到……”
顾世雄见关键时刻,尉迟燕竟将过错往他的身上推,心里一阵冰冷失望。
只是事到如今,并非与尉迟燕掰扯这件事的好时机。
顾世雄给尉迟燕一使眼色,拉着人就上了马车。
“快走!快走!”
尉迟燕身边的护卫也都急匆匆的上了马,挥舞着刀剑试图冲开一个缺口。
车夫抖着缰绳,将马车赶的飞快,横冲直撞的一路往前。
包围圈附近的平南军惊慌失,立即四散逃窜开来,竟让马车冲出了重围直往外去。
逄枭焦急的道:“快追!”
“是!”
举着火把的平南军撒丫子狂奔,只不过两条腿去追四条腿,到底还是呈现出了弱势。
逄枭则转而去安抚南燕的官员,商议着尉迟旭杰的身后事以及南燕的今后。
一切都如计划那般顺利的发展着。
不过一夜之间,亡国之君尉迟燕为了高官厚禄刺杀尉迟旭杰的消息就传的人尽皆知。
这位将大燕朝江山拱手让人的罪人,不但腆着脸去做了大周朝的镇南王,还回过头来杀害南燕的皇帝。
若他是为了登上皇位才杀了尉迟旭杰,随后自己这个正统坐上皇位,那也叫个当世枭雄。
可他却是杀了人就往大周逃!明显是为了大周皇帝卖命!
如此数典忘祖的卑鄙之徒,南燕百姓无不唾弃,南燕的大臣也都异常愤怒。
只是到底他们失去了主心骨,尉迟燕跑了,尉迟旭杰死了,燕朝皇室已再没一个像样的人能接手这个烂摊子,他们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慈安宫后殿暗房,秦宜宁用长指甲,在墙壁上划出第四个正字的最后一笔。
她被关在此处已经二十天了。
这期间,唯有小内侍每天来送一次饭。太后似乎对她失去了兴趣,再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安排人来折磨过她。
秦宜宁身上的伤已经养好的差不多了,也亏得那一小盒药膏神效。
但是她每天也只能用水擦擦脸和手,却没有条件沐浴,人是极为狼狈的。
秦宜宁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是极为不安的。以太后的脾气,如今竟一指头都不碰她,显然折磨她已经不能引起太后的兴趣了,亦或是现在她的处境,都不配让太后折磨了?
正沉思时,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锁链声。
秦宜宁有些疑惑。
送饭的内侍是一天来一次的,今日已经送过饭了,怎么又来了?
双扇大门完全敞开,太后身边年长的嬷嬷走了进来,看着端庄而立一身狼狈的秦宜宁,冷笑道:“王妃,请吧。”
秦宜宁拧眉,“去何处?”
“圣上的旨意,你就别废话了。”
老嬷嬷转身走在前头引路。
秦宜宁的心里却是咯噔一跳,心里一瞬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走出大门,秦宜宁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用手遮住眼前片刻,眼睛才适应了光明。
看看天色,已是午后了。
老嬷嬷不耐烦的催促道:“还不快走?别让圣上久等!”
秦宜宁理了理长发,下了丹墀,面无表情的跟随在老嬷嬷身后,一路来到了慈安宫的正殿。
宫人进去回话,不多时便又来引秦宜宁进去。
出乎秦宜宁意料的,慈安宫的正殿今日竟然分外热闹。
李启天端坐首位,太后次之,皇后再次。两侧个设置了三列位置,一侧是芸妃、顺妃、豫嫔、李贺兰等数得上位分的嫔妃以及勋贵家的女眷,另一侧则是以季泽宇为首的勋贵功臣。
秦宜宁进门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秦宜宁看了看这个阵仗,心已沉入谷底,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