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如绘常秉持双剑,流光倾洒下,周身幻化无数道幻影,似分身重影,让人分不清主次体。此时的他,继承了其父绝代剑士之姿,或者说是少年剑客。
而此刻,年轻首领身影如电,极掠如影,手中佩刃快似镰刀,瞬息便刺穿“糜如绘常”的胸膛。
众人预料中的一幕没有发生,但见刀匕穿过,那“糜如绘常”的身影便消逝无影。
年轻首领像是料到有此一幕,故他并不惊讶,在“糜如绘常”身躯消散之时,他的身影即刻忽闪,出现在另一个“糜如绘常”近前,再是一刀笔直地捅入当中。
这次又是扑空。
年轻首领不知疲倦的展开攻伐。
“水月剑术——明镜!”糜如绘常神色泠然,他迫不及待使出第二式剑招,那年轻首领一时扑空,便见到眼前出了一面无形屏障,宛如明鉴可视面容,明镜的对面出现了另一个自己。
明镜晶莹玉体,透可鉴人,却有一种摄人的寒气缓缓溢出,更诡异的是这镜子宛若水晶,可引射人的容貌,若真人一般无二。
年轻首领当然大惊,当即佩刀划过水晶明镜。
顿时,水晶明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似是人踩在冬天的湖面上,出现的崩溃坍塌。
而镜子对面的他,竟也重复动作,对着外面的年轻首领劈来。
“破!”
水晶明镜轰然崩碎,其间爆发出一股巨力,顿时将年轻首领倾没。
然这还不是最致命的,在水晶崩解的刹那,一柄利剑穿刺出来!
年轻首领显得应接不暇,抬手格挡,顿时手掌被剑尖穿刺而过。
他毕竟不是藤力蛮,肉身防御能力没有那么变态,仅靠手掌,是无法抵御住锋利剑尖的穿透的。
“噗!”
剑锋笔直的从手骨处穿过,年轻首领大感疼痛,连真元运转都开始不畅,当即喷出了一口鲜血。
这一招水月-明镜之术,糜如绘常修炼了许久,先前他一直得不到真谛,可经历生死大劫后,他感悟良多,回来后更是知耻后勇,锐意进取,终得掌握了明镜奥义。
这水月剑术的本质是一个“幻”字,前一式衍化,变化出多重分身,即是掩人耳目之举,第二式明镜,则是幻术的延伸,所谓镜中花水中月,皆是做不得真,让使用者在敌手迷失之际出手。
一击得手,糜如绘常自然欣喜,更有些得意。在他看来这年轻人虽是叛逃者首领,却修为平平,实力当是众人之中最弱的一个,随即就产生了轻蔑之意。
可他却忘了水月剑术的效用,能迷惑人心神的力量,哪怕是修为再高者,稍有不慎,也有可能中招。
“叛贼受死吧!”糜如绘常乘胜追击,一股脑将所学剑招使出,欲就此了结年轻首领的性命,毕其功于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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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李悉达此刻交战正酣。
藤力蛮吃了他一拳,周身血气翻涌,却也没有明显伤痕,足见其肉身防御之可怕。
“哈哈,小子这招够狠的,我喜欢!”他似是意犹未尽,挨了一拳,却未做调息,立刻冲了上来,“你也吃我一拳。”
登时他的拳头似凭空出现,在刹那之间,打出了空气的爆鸣,李悉达仅看到藤力蛮的手在其眼中愈来愈大。
“嗤!”
这一拳太过凌厉而突然,恍如陨石撞击地球,那传来的灼热感,让李悉达不禁浑身发颤,根本无处可避,只得交叉起双手,格挡起来。
“嘭!”
那铜浇铁铸的拳头轰击在李悉达身上。他骤然感到双手传来骨裂般的痛楚,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在向自己倾轧,仿佛自己整个胸腔都要凹陷下去。
然而危机还没解除,那藤力蛮回到原位,似是尚未尽兴,再是右脚猛地蹬地,身躯登时爆射而来,一记重拳再是轰击而出!
“噗!”
李悉达不可遏制地喷出血液。他煞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色,他怎么能料到对方仍有后力,似是不知疲倦,有使完的力气。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武痴,注定了要为战而生,至死方休。原本李悉达认为自己的肉身之力,在吠陀之内,四境之外,也当是一员好手,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比他强的大有人在,比如眼前这藤力蛮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可他此时仍有疑问。
“想不到王都之内竟有你这般的强者存在?”李悉达道:“可当今是聚元体系的天下,体术修炼已然没落,可你这般修炼,肉身纵达到了绝巅又何如?”
听见李悉达的话语,藤力蛮却也不恼,但见他开言道:“是啊,当今确实是聚元体系的天下,可这又如何?我之末罗国修者皆是体术师,却也在七国之内却纵横无敌,谁敢招惹?”
听闻藤力蛮话语的骄傲,李悉达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藤力蛮是末罗国人,无怪乎肉身之力这般强悍。而末罗国举国皆习体术,尚武之风浓郁,个个勇猛精悍,使得邻国无不退避三舍,哪怕是强大如摩揭陀国也是礼让三分。
“你末罗国人的威风南屿之内,赫赫有名,就是不知为何要与这摩揭陀国结伴?”李悉达说出了内心的猜测:“难道你们也想称霸南屿?”
“称霸……”
藤力蛮喃喃,却笑了起来,“我们可不愿称霸,招致恶名,我们末罗国虽都是蛮夫,却不崇尚战争,此次与摩揭陀方合作进入毗迦罗卫,仅是各取所需罢了。”
“是嘛?”李悉达将信将疑。
“如果我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