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红连忙解释着:“上次给你买得急,不是太合身,你前几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重新买了几套!”
鲍红没有告诉王鹏,之所以要换新的,并不是不合身,她也算是苦孩子出身了,很早就独立当家,怎么可能连尺码都买不对呢。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王鹏两次在这过夜,早晨起来的时候,都是和魏柔缠在一起的,所以在她心中,总觉得上面有魏柔的味道,这让她不是很舒服。
她和魏柔之间,不单单是同事和闺蜜,现在更是多了一层别的关系。
带着几丝兴奋、几分紧张,王鹏抱着换洗的衣裤,走进了浴室。
仔细地搓了搓泥棒棒后,王鹏博不及待地就出来了,听到动静,鲍红连忙放下手中的专业书籍,羞垂着小脑袋,也向浴室走去。
在和王鹏擦肩的刹那,面色绯红的她,看了王鹏一眼,眼中净是纷扬的情绪。
鲍红和王鹏可不同,进去浴室后,等啊等啊,半天都不见出来。
王鹏无聊地在翻看着电视频道,可是现如今,哪里会有像十年后那般,横扫各家卫视的综艺真人秀节目,完全没得可看的啊!
可惜,鲍红这里也没有电脑,不然上上网,聊个天也行,好久都没有去群聊过啦,不对,应该是从回来这一世后,王鹏就再没聊过天。
如果光是休息下还行,可是如果偶尔来住一下,没个大电视,又没电脑的,那他怎么待得下去。
换,换,换,王鹏不满意地想到,明天就抽时间,给鲍红配电脑,还有拉网线,嗯,再换一台大电视。
他根本就不管,这个才二十平方左右的宿舍,能不能容得下这些东西。
“先生,需要松骨按摩吗?这里有最漂亮的技师、最专业的服务,包您满意哦!”正在想着的时候,鲍红俏皮的声音传来。
回头一看,唉,原本还想着,鲍红应该是穿得很居家的,就是那种不拘小节的居家,可是谁想到,鲍红却是一身裹得严实的冬袍。
“你还会推拿按摩?”王鹏好奇地问道。
“当然啦,我家里是开推拿的,你别误会,不是乱七八糟的那些,我父亲是盲人,所以开的是盲人推拿按摩,很正宗的那种,我从小耳濡目染的,也会那么两手。”
鲍红解释了一句,不过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明显是担心王鹏会看不起她。
“那你赶紧给大爷摁两下,哎呦喂,别说,我浑身都挺酸痛的!”
鲍红担心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王鹏早就边说,边端正坐好,示意要当场考核一下鲍红的实际水平。
王鹏心里明白,会告诉他这些,说明在鲍红心中,对王鹏已经渐渐不再设防。
鲍红的手法果然很专业,每一下都正中穴道,特别是力度也很合适,让王鹏直觉得一阵的舒服。
对于推拿这一块,王鹏是比较讲究的。
在他看来,推拿的目的是为了放松筋骨,而推拿的好坏,则在于穴道认得准不准,而不是单纯的拼命去使力。
但凡是遇上只会用蛮力的技师,哪怕是很能受力的王鹏,也肯定会立即阻止对方,力道过猛,会伤害到身体。
王鹏甚至还听说过好几起,因为这个,导致去医院治疗的,更有落下终身残疾的。
反观鲍红的一双小手,带给王鹏的是放松,是舒适。
王鹏改坐为趴,他的肩膀和腰背更加需要推拿。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渐渐的,王鹏的鼾声响起,他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沉睡。
发现了的鲍红并没有停手,而是一直在推拿着,她心中有个声音,在耳边萦绕,只要王鹏好,那就是真好。
已经失去了对外意识的王鹏,只觉得飘扬着,进入了一个莫可名状的环境中。
这里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有。
如果非要给出一个定义的话,那么这里,这种感受,王鹏愿意称呼为“春天”。
关于春天这个名字,必然曾经有这样一段故事:
在“诗经”之前,在“尚书”之前,更在仓颉造字之前。
一头小壮牛在嚼草时,猛然感到了草叶的多汁,一只放飞的风筝,猛然感受到的飞腾,一张饥渴的嘴,猛然感到了潺潺不息的水流。
当这些感受汇聚起来的时侯,所有感受到的生命,惊讶地用一种愉快的耳语,来为这一切命名。
所以,春天就诞生了,来临了。
鸟儿开始丈量万丈天空,用它那双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
所有的花,所有的蕊,已交给辛劳的蜜蜂点数。
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
而风,交给檐前的老风铃,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春天必然是这样的,穿越那茂盛的黑森林,小壮牛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春天。
朝阳处温暖雪水,顺着斜谷流过来,融化了硬硬的雪层,开始冲开山涧溪水的冰面。
巨大的,冻结在岩层上的瀑布,也开始活动了。
流水声一天比一天响起来,最后成为一股汹涌的奔流,冲到山下流进河里。
河中的冰层就喀嚓喀嚓裂成碎块,拥挤着向下流淌去,河面突然变得宽阔了,河水涨高了,水波飞溅,冲击着顺流而下的船只。
这时,报春的燕子往来梭巡,空中充满了它们的呢喃的繁音。
新生的绿草,笑迷迷地躺卧在大地上,像是正和低着头的蒲公英的小黄花在绵绵情话。
从渗透了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