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凡的眼中,眼前的这个何明,简直就是一个疯子,或许在很多人的眼中都会这么觉得。
正常人在工作的时间,就算是有一点什么私事,最后一定会以工作为主,而不会说是突然想画画了,就连工作都不去了?
尤其是刚刚何超说到画画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之前的沉默不语,一说到画画的问题之后,他整个人就变得异常亢奋,甚至眼神中都是带着光芒的。
就好像是一个饿了好长时间的流浪汉,突然看到桌上摆着一桌的丰盛美食,馋的都流口水了。
明明丁凡这边已经不在说话了,何超却还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画画的东西,偏偏声音还很低,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个老和尚在念咒语似的。
丁凡也不多说什么,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就靠在椅子上面,什么都不说,好像在看表演一样,一直到他彻底说够了,已经没有什么在说话的意思了,这才开口问道:“说够了没有?”
丁凡就算是脾气在好,同一句话听的多了,依旧会有中十分烦躁的感觉,伸手在桌上敲了两下,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幅被叠起来的画,打开之后放在桌上,指了一下桌上的画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画?在我看来,你这画的功底,似乎也就是一般,上面很多东西,根本就谈到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画卷,反倒是这东西耗时很长,想来你自己也不是很满意吧?这种东西其实就应该丢掉,可是最后这东西并没有被丢掉,而是被保存了起来,为什么这样,一个画家不是应该都有一幅最满意的画吗?你最满意的是哪一幅?别跟我说是你画的那些素描画啊?我看过了,那东西画的也就是比小孩子稍微好一点而已,只是强的也十分有限。”
说道画画,何超似乎特别的有精神,伸头还在桌上看了一眼,点点头说道:“这一幅画,是我无意间看到了一点光影,随手画出来的,我当时喝的有点多,所以没有很在意画的怎么样,后来酒醒了,就觉得这东西简直就是垃圾,留在手上简直就是丢人现眼,所以就将它团成一个团了,随意的就丢弃了。这根本就算不上是画,最多也就算是一张纸上的涂鸦而已。”
“那你跟吴大莲是什么关系?”丁凡若无其事的提起了死者的名字,结果何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了一点失落。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能有什么关系,我们就是同事关系,我在舞台上面跳舞的时候,她在后面整理服装道具,别的就没有了。”对于吴大莲,何超说的十分随意,甚至可以说是一语带过,似乎不想更多的提起这个人。
丁凡会叫他这么轻松的如愿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见丁凡伸手将桌上的这幅画拿起来,缓缓的翻转过去,指着画纸后面的一个黑点说道:“你跟吴大莲不熟悉,可是你的这份画稿,却来自吴大莲的家里,别说这画不是你画的,刚刚你已经承认了,这画就是你在喝酒之后,临时起意画出来的,至于这东西,为什么最后吴大莲会留下来,可能在她看来,只要是你画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就算是一个纸团,她依旧会留在身边。”
何超缓缓的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下,最后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跟吴大莲,关系一直不错,她一直将我当成弟弟,我也一直当她是我的姐姐……”
话说道这里的时候,丁凡已经有点听不下去了,挥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面,大声的说道:“你们这些艺术家,是不是都很喜欢自欺欺人那?从你被带回来之后,你说的话,有实话吗?
”
丁凡气冲冲的将之前的审讯记录拿在手上,指着上面的笔录说道:“你看看上面的记录的东西,什么感觉?”
何超只是抬头在上面看了一眼,但也只是眼神在上面简单的一扫而过,根本就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反倒是坐在一边做记录的郝翔有点好奇的伸头看了过来。
但是他却并没有看出来上面有什么不妥的,最后好奇的想要问问丁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话都没有来得及问出来,丁凡就直接开口说道:“一字不差。”
“呃……”
“啥?”
何超跟郝翔两人完全没有听明白丁凡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脸不解的看着丁凡。
丁凡也没有多说,将手上的笔录丢在一边,开口对郝翔问道:“郝队,以前审讯之后的笔录,你应该是看过的吧?”
郝翔有点木然的点点头,这东西以前自然是经常看的,这还用说吗?
但是他又不明白,丁凡为什么要这样问,一下被问的愣在了当场。
“人在反复叙述一件真实经历过的事情时,核心内容是不会改变的,但是叙述的方式以及用词,会因为当时的环境,以及所面对的人,发生一些偏差,或者改动。”丁凡站起身来,手上拿着审讯笔录,走到何超的面前,打开了之前几次的审讯笔录,对他说道:“看明白没有,简单一点来会说,你在用你的回忆去表达你之前做过什么,身上都发生了什么,这种情况下,你在每一次表述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完全相同,更不可能一字不差!”
丁凡都把话说道这个地步了,郝翔就算是在傻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激动的说道:“除非……就像小学生背课文一样,这些东西,都是他背下来的!”
“这是之前,我叫人给你的房东做了笔录。”丁凡将后面的一份笔录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