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报仇……”回去的路上,丁凡面目凶狠,似乎是一头记了死仇的狼王,浑身的力量和王者之气凝聚在脸上。
丁凡不是个世俗的人,从穿上这身警服来时,谁对自己好绝对会涌泉相报,而一旦是恶性犯罪分子,尤其是欺负老弱病残的,必定瑕疵必报,何况大小地主他们这是把一个贫穷老实的老民警一家子整成了这种情况。
如果说大小地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现在站在了丁凡跟前,他肯定脱了警服,几路必杀拳脚过去,把他们砸趴在地上。这种事他不是没干过,在燕京每次周日下午坐101路公交车回警校,总能看到一个叫大文的痞子欺负外地学生。
丁凡那天又遇上了,他警服反穿,把大文引到路边大树后面打的鼻青脸肿,然后将他拽到公交站点,脱了他的鞋,把袜子塞到嘴里,用鞋底抽了个没皮没脸,狼狈不堪。大文这种站在大街上混的痞子,很在乎脸面的,丁凡对这种人就是要痛痛的打脸,让你在别人跟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那天晚上,他因为打了大文耽误了上晚自习,刚坐到灯火通明的教室时,中海派出所的民警带着大文就找上来了,幸亏啊,刘大猛的岳父就在那个公交车上,看着丁凡面熟就跟着过来了。
刘大猛的岳父王国庆是京城资深法官,别说警院的人,就是市局的也经常请人家学常识,王老爷子一看丁凡为民除害还要挨收拾,顿时勃然大怒,当着派出所民警、警院领导、丁凡和那个死不要脸的大文的面,讲大讲特讲,什么依法执勤与实事求是相结合,要区分正确制暴与暴力抗法的本质。
丁凡记得当时老爷子一头银白的头发,国字型的脸上彰显的全部是正义和人性,当他挥舞着大手宣布说:“各位,你们如果处理了这位同学,我敢保证整个101车上的乘客没有一个人会答应,那么你们感觉你们的执法还有什么意义吗!”
想到这里,丁凡更是坚定了信心:“一定运用好法律赋予的权力,早点把张志新送上法庭,送上断头台,尽快查清事情真相,就算是张志文和白狼死了,也得送给他们应有的判决书,给老百姓们一个交代。”
快到门口时,丁凡看到旅馆门口射出了两道明亮的光束,光束穿透了雨幕,把远处照的亮如白昼。
旅馆门口,几个人正在恭候着。
丁凡嫌刺眼的用手挡着,恰巧被刘德看到了,刘德招了招手,厉声吆喝道:“小丁,你还不快点,领导来了。”
看这台警用吉普车,丁凡一下子就判断出来是上面来人了,出于礼貌,迈开大步迎了上去。
车上一个瘦小的司机下了车,看了这些人一眼,去旁边帮助打开了车门,一个胖乎乎的男子下了车,挥动着大手和门口的人打了个招呼:“同志们辛苦了。”
他过来和马龙飞握手时,马龙飞谦虚的说自己是呼鹿县局马龙飞,来人中的小瘦子跟在胖领导身边,提高声音介绍说:“这是我们熊处长。”
胖处长看出来马龙飞是谦虚说法,大咧咧的说:“马局长吧?柳泉的事弄的怎样了?这都三天了啊,处里几百号兄弟给我的压力不小啊,就靠你们了。”
看他面露不悦之色,马龙飞细想一下,门口尸体这事确实办的不是很利索,到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怀疑对象,这种情况怎么和人家铁路公安处长说,都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他抱歉的说:“处长,可能是我们方法不对,但一直在努力调查中……”
庞处长不悦的哼了一声,背着手就往往里面走去。
就在刚才,县局值班室给一矿保卫科打来电话,说塔城铁路公安处熊九龙处长亲自到兴隆矿,慰问侦办铁警柳泉被暴力残杀的案子。
因为保卫科长赵永久今晚没值班,所有保安小李子匆匆来通知了专案组,告诉了对方大约到达的时间,所以马龙飞他们早早的就等在了外面。
世上很多人都怕有脾气的人,何况人家还是一个堂堂的处长!
刘德似乎担心自己一会就要挨骂了,赶紧上前两步,放低态度的汇报道:“处长,处长,我们这两天的调查还是有效果的,重点人员排查的差不多了,一会马上连夜分析研判,相信还能有进展的。”
胖处长已经站走到了临时当办公室的房间里,两只脚一前一后的才迈进去,看着屋子里乱糟糟的,墙上更是光秃秃的,全然就是一个普通旅店房间的模样,顿时双手掐腰,满口不悦的说:“马副局长啊,你这活怎么干的啊,你们办案弄的台账簿册呢?分析报告呢?你们是不是天天扯淡唠嗑呢,柳泉的死,在全处轰动太大了,现在晚上值班我都得派三四个人了,怕再出事。”
熊处长绝对是个有气势的领导,全然没顾得上身边还站着人呢,一个胳膊肘无意中把刘德碰了一下,疼的刘德撇撇嘴,小声哎吆了一声。
宋密德他们也都害怕呢,纷纷往后躲避着,马龙飞犯愁的看了他们一眼,马上强打精神走到庞处长跟前,站在他侧面,稳重的解释说:“处长,有些事我们做的不太好,这也是客观条件,这里交通、通讯都不方便。”
他们在里面一问一答的,熊处长对专案组前期的工作有的地方满意,大部分则是责怪,不断的问马龙飞和刘德到底什么时候能破案,如果三天之内不行的话,他们将上报地区公安局刑侦支队,请他们过来指导。
所谓的指导,分明是不信任呼鹿县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