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头就更低了,他不敢说什么了,在心中他是承认吕纪的责备确实是很有道理的,他拿不出什么理由为自己争辩。
吕纪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秀才啊,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你这个市长很了不起啊?”
金达赶忙摆了摆手,说:“没有,吕书记,我从没有这么想过的。”
吕纪说:“不是吧?雄狮集团中断考察之后,我让曲炜秘书长专门去问你们海川驻京办的傅华是什么原因,那个傅华面对着曲炜,这么不敢说,那么不敢讲的,言语之中对你颇多畏惧之意,这是为什么啊,是他做错了事情,还是你的官威太厉害了,让他连话都不敢讲了?”
金达心中这个气啊,这一向以来都是傅华给他脸色看的,偏偏傅华在曲炜面前却装的一副畏惧他的样子,好像是他在拼命打压傅华一样,怎么不让他气恼啊?
金达说:“吕书记,您不了解情况的,这个傅华同志做事阴一套阳一套的,我什么时候不让他讲话了啊?明明是他没把事情做好的。”
吕纪看了金达一眼,说:“哦,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责任在傅华了?那你告诉我,他错在什么地方?”
金达说:“这个嘛,我觉得这一次雄狮集团中断考察,傅华是应该想出办法将他们留下来的,他跟雄狮集团的人那么熟悉,一定知道如何才能安抚住他们的,偏偏他什么都不肯做,在我去劝说的时候,他还作壁上观。简直是岂有此理。”
对金达会这么说,吕纪真的是很意外的,他觉得眼前的金达真是让人有点看不透了,不去主动承担责任也就罢了,还把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身上,这种做法像极了一个官油子的典型作风:遇事推诿,不肯担责。
吕纪心中就有些失望,原本的金达不是这个样子的啊,那个时候他敢于承担责任,敢于坚持自己,甚至为此都可以跟当时他顶头的上司徐正发生严重的直接冲突。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金达开始变成了一个遇事不肯担当,推卸责任的人了?看来官场对一个人的改变作用真是很大啊。如果金达这个样子发展下去的话,那将来他有没有能力做这个海川市的市委书记,还真是很难说的。
吕纪开始觉得要重新思考一下金达的未来了,他已经用错了一个莫克,如果再用错了金达,那可就让海川政坛的人看了他的大笑话了。
吕纪看了看金达,很不高兴的说:“那秀才你觉得傅华需要帮你做到什么程度,你才能满意啊?是不是需要他帮你把市长的工作也都做了啊?”
金达没想到吕纪会这么说,愣怔了一下,赶忙说:“不是吕书记,我是觉得他有些地方是做的不好,但是……”
“不用但是了,”吕纪打断了金达的话,说:“作为一个驻京办主任,招商引资诚然是他的职责之一,但是他把有投资想法的客商给你带到海川,我想应该是尽到了这部分责任了,接待好来考察的客商是你们海川市的责任,你无法吸引住客商在你们海川投资,是你的工作做得不好吧?连这个你都要去怪傅华,难怪他不敢在曲炜面前讲什么话了。”
吕纪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客气了,金达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也不敢再为自己辩驳了。
吕纪叹了口气,说:“秀才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子了,自己不敢承担,却把责任往下属身上推,你这个市长做得真是越来越像样了。别的没什么长进,官场上的一些坏习气你倒是沾染了不少。你是不是觉得有了一个海洋科技园,你的市长宝座就坐得很稳了,就可以做事这么敷衍,责任就可以推卸到别人身上了?”
吕纪越说越不客气,金达手足无措,脸上的汗下来了,被吕纪训斥的哑口无言。
吕纪冷笑了一声,说:“说话啊,你刚才不是挺理直气壮地吗?怎么不找理由为自己辩解了呢?”
金达苦笑了一下,说:“吕书记,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会加以改正的。”
吕纪摇了摇头,说:“秀才啊,你跟傅华之间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点,你们本来应该是关系很不错的啊?怎么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呢?你是市长不假,你职位比他高也不假,但是你要懂得,这个市长的职位虽然是组织上安排给你的,可没有那些真心实意帮你做事的下属们对你的支持,你就算是坐上了这个职位,恐怕也是坐不稳的。像傅华这种能帮你解决问题的干部是很难遇上的,遇上了你就应该珍惜,要懂得尊重你的下属,不要觉得他是受你领导,你就可以摆架子给他看。”
金达赶忙否认说:“我没有摆架子给他看的,吕书记。”
吕纪看金达还是没有真正认识他的错误所在,还在为自己辩解,就说:“秀才啊,你是不是已经失去了自我检讨的能力了?你没摆架子给人家看,人家怎么会这么畏惧你呢?我想你可能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你跟傅华之间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吧?”
金达说:“这个……”
金达想说是上下级关系,但是答案如果就这么简单,肯定吕纪是不会明知故问的,于是他说了这个之后,就说不下去了。
吕纪笑了,说:“你想说他是被你领导的下级是吧?不错,他是你的下级,但是你们之间又并不是简单地上下级关系的。实际上,在你们之间的关系上,你是得益更多的那一个,很多方面你是需要依赖傅华帮你把事情做好的,而他所需要求到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