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苦笑了一下,说:“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的,据我观察,雎心雄是一个很阴险的人,到时候很可能他表面应承你,暗地里却对你下手,那样子你可就很危险了。”
黎式申苦笑了一下,说:“你还是真实了解雎心雄啊,他确实是这样子一个人,诡计多端。你知道吗,前段时间嘉江市那个被处死的财政局副局长究竟是怎么被雎心雄算计的吗?”
傅华知道黎式申所说的这个嘉江市的财政局副局长的事情,这是前段时间轰动全国的一件事情。这位副局长叫做邵静邦,是嘉江市财政局的常务副局长,据说是颇受雎心雄信赖。因为被雎心雄支持,邵静邦在嘉江市财政局的权势很大,甚至连财政局的大厅长都不放在眼中。
邵静邦出事是在一次国家审计署对嘉江市财政的一次例行审计当中,这一次审计本来风平浪静,审计署查对嘉江市财政的各项账目都很正常,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一次审计会顺利过关的时候,审计署的工作人员接到举报,说是财政局账面上一笔三亿的资金是有问题的,这笔资金实际上是财政局为了对上帐,临时从银行挪借过来的。
接到举报之后,审计署就进行了调查,结果证实这笔三亿的资金确实是财政局挪借银行的钱,而本应在财政局银行账户里的钱却失踪了。三亿资金不翼而飞,这问题一下子就大了,这是必须要追究责任的,于是相关部门就立案调查,结果就查到了邵静邦的身上。
邵静邦承认说这笔资金被他窃取用于去澳门赌博输了,于是罪证确凿,邵静邦就被判了死刑,很快就被执行枪决了。这个案子因为涉案资金巨大,轰动一时,不过因为及时破案,案件很快就不再被人关注了。
此刻黎式申突然提起这个案件,还说邵静邦是被雎心雄算计的,这说明这个案子很可能是与雎心雄有关的。但是却是有传言说真正窃取这笔三亿的资金的人并不是邵静邦,而是雎心雄。邵静邦只不过是做了雎心雄的替死鬼罢了。
想想这种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别的不说,没有雎心雄的支持邵静邦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三亿资金就从嘉江市财政局挪走的。
傅华就看了黎式申一眼,说:“你这个意思是说那笔三亿资金不是邵静邦的责任?”
黎式申说:“也不能说不是他的责任,没有他经手,雎心雄是无法将那三亿资金从财政局里拿出来的,不过拿出来之后,这笔钱的大部分就与邵静邦没什么关系了,而成了雎心雄囊中之物了。”
傅华就诧异的说:“那邵静邦为什么肯认这壶酒钱啊,难道他不知道三亿资金没有了,很可能就会判死刑的吗?难道说邵静邦傻到要用生命帮雎心雄把事情扛下来吗?”
黎式申说:“邵静邦当然没那么傻,他肯把事情全部扛下来,主要是因为雎心雄承诺他说不会判他死刑的。另一方面邵静邦的女儿当时在国外留学,所用的资金也是从这三亿当中出的,雎心雄承诺让他女儿继续学业,不会向她女儿追讨这笔钱的。”
傅华说:“这么说因为这两个条件,邵静邦就把事情全部扛了下来?”
黎式申点了点头,说:“对,邵静邦其实也算了一笔账,首先他在这件事情当中也是有责任的,无论如何他是需要为此被判刑的。他的职务什么还是会没有的。二是如果被判刑,他女儿那边留学的资金很可能就要被追讨回来,他女儿很可能就要中止学业回国。现在雎心雄向他承诺了不判死刑,不追到她女儿那边,等于说他只要多做几年牢,就可以保住他女儿的一切。而且还让雎心雄欠了他一个莫大的人情,一个书记欠下的人情可是很值钱的,他何乐而不为呢。”
傅华说:“这笔账当然是很划算的,但问题是据我所知邵静邦后来是被处死了的啊?”
黎式申说:“这就是雎心雄狡猾和狠辣之处了。当时在研究如何判刑的时候,雎心雄明确指示法院,说邵静邦窃取嘉江市财政三亿资金,罪大恶极,不判死刑难以服众,要求必须判邵静邦死刑。”
傅华不仅弄有些错愕,说:“雎心雄这不是言而无信吗?”
黎式申说:“雎心雄是让我代表他跟邵静邦做的那两个承诺的,我也觉得雎心雄这么做不遵守承诺,就去找了他,你猜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现在邵静邦既然什么都认了,就必须要死,只有死了,这个案子才会成为铁案,永远都不能翻案的。”
听到这里,傅华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这个雎心雄的心机也只是太深太狠毒了,杀了邵静邦,实际上就等于是为他永绝后患了。
傅华就看了黎式申一眼,他很担心黎式申这一次能不能斗得过雎心雄,就说:“那我只能说你保重了。”
黎式申说:“谢谢你了,想起来也够滑稽的,事情闹到最后,居然是你在关心我的安危。”
傅华说:“我也是觉得你可怜而已,为雎心雄卖了半辈子命了,最终却落得了这么个下场。”
黎式申从后面拍了拍傅华的肩膀,叹了口气说:“老弟啊,我们俩就是认识的场合不对,要不然的话我们真是可以成为朋友的。这样吧,如果我这一次侥幸能够全身而退的话,我来北京找你喝酒。”
到这个时候傅华确信他自身的危机算是过去了,他说:“黎副局长,喝酒的事情就先不要想了,你先把这一次的难关过去再说吧。”
“是啊,先把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