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说:“你这么说我心里还舒服些。哎,傅主任啊,你说现在这些官员是不是都在傍大款啊,你看这一次,陈鹏我就不去说他了,竟然后面还有一个穆广。”
傅华笑了,他对穆广跟钱总之间的关系并不意外,穆广上任第一次来北京就带着钱总,只是他没想到钱总这么口无遮拦,竟然在张辉这个记者面前说出来这件事情,还想说出他是如何摆平穆广的,简直有些太过于猖狂了。不知道穆广这个机心很重,行事谨慎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又会作何感想啊?
傅华也不好表什么态,便笑了笑说:“经济社会嘛,这种事情是很难免的。”
张辉说:“这社会太复杂了,不去管它了,走走,我们找地方喝酒去。”
12、那一晚,张辉再次喝的酩酊大醉,傅华知道他是心里苦,想要借酒浇掉心中的块垒,可是傅华也没别的办法宽解他,索性就陪张辉一醉,希望能借这大醉一场让张辉把这件事情放下来。
其实傅华心中也是有苦水的,他现在把跟市政府的关系处理得很僵,金达已经不搭理他了,跟穆广汇报事情,穆广也是阴阳怪气的,如果这种状态如果持续下去的话,他这个驻京办主任干下去会越来越没有趣味的。
可是傅华却也找不到什么破解僵局的办法,他还不想离开驻京办,因此也只能就这么尴尬着。
傅华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家的,半夜时分他开灯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头痛的他感到白花花的灯光分外的刺眼,他脑海里一片空白,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半天才弄明白自己是在家里的卧室里。进了厕所,他坐在马桶上,肚子里翻滚着,恶心欲吐,却吐不出来,难受到了极点,浑身顿时冒起了一阵虚汗。
坐了好久,傅华在感觉好了一点,站起来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有些苍白的脸,那脸上显现出了他满心的疲惫,他冲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了一下,心说傅华啊,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这一刻傅华开始怀疑自己现在这种生活的意义,他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对工作感到这么疲惫,这种工作还值得做下去吗?一次次的留恋驻京办这个职位,是不是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舒适的生活,不想去面对新的挑战了?每天的生活基本都格式化了,生命如果就这么持续下去,那未来还有什么趣味吗?
这么多没有答案的问题涌上来,让傅华的脑袋更加昏沉沉的,他只好放弃寻求答案,回到了床上,在酒精的刺激下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天亮了,傅华拨了电话给张辉,问张辉昨晚是怎么回去的。张辉笑了,说:“你这家伙真是的,昨晚你喝的比我还醉,你都忘记了,我们最后都没办法开车了,是你叫了你们驻京办的车把我们送回家的。”
傅华笑了笑,说:“我醒来的时候脑袋里空空的,整个出现了一段记忆的空白,我也记不起来是怎么叫了驻京办的车的。”
张辉笑着说:“哎呀,我昨晚原本是想跟你好好诉诉苦的,结果到最后却换了你喝多了一个劲跟我诉苦,说市里领导怎么怎么啦,你又怎么怎么啦,唉看来大家都过得不容易啊。”
傅华笑了,看完昨晚自己失态的很,他说:“我有这样吗?”
张辉笑着说:“太有了,到最后我都觉得我自己这有点苦水根本不算什么。”
傅华笑笑说:“那就好,我本来就想宽解你的,这样看来是达到目的了。”
张辉笑笑说:“去你的,我跟你说,你当时说的话有些可是很犯忌讳的,昨晚幸亏你是跟我在一起,如果是跟你们市里面的人在一起,对你就不好了。”
傅华笑了笑说:“我知道,也就是在你面前,我才能放下心防,在别人面前我是不会这样子的。”
两人又说笑了一回,就挂了电话,傅华虽然昨晚想了很多生活意义之类的有的没的,可他还是暂时无法从现实这种状况中解脱出来,他还要继续在这种状况下生存,也就老老实实的洗漱了一番,容光焕发的去上班了。
上午十点左右,傅华接到了招商局王尹局长的电话,王尹说:“傅主任啊,安德森公司方面通知我们招商局,他们董事会初步同意把生产基地设在海川,所以他们马上就要派人来海川展开细节方面的谈判。”
傅华高兴的笑了,说:“这太好了,市里面应该立即做好准备工作,王局,你们可要瞪起眼来啊,这可是一个优质的公司。”
王尹说:“我也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客商,也想尽力把他们留在海川,所以呢我想傅主任你能不能回来参加这次谈判啊?”
傅华笑了笑说:“我就没必要了,我把安德森公司领回去了,我这个驻京办主任的招商责任就了结了?”
傅华不愿意继续参与安德森公司的谈判了,他不想回去面对金达和穆广的冷脸,尤其是这当中还有很多事情是需要跟领导汇报的,到时候他跟穆广汇报,穆广明显不待见他;市委书记**那边倒是欢迎她,可**理论上并不主管招商这一块,他越过穆广去跟**汇报明显是有越权的嫌疑的。所以不管他怎么去做,他将面对的都是尴尬,索性还不如避开的好。
但是王尹却不想让傅华有机会避开这个麻烦,他笑了笑说:“傅主任,也不能这么说,安德森公司是你拉来海川的,他们的ceo对你的印象很好,这一次他们还专门问到了你了,如果到时候谈判的时候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