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义对金达会这么说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他故意做出一副尴尬的样子,苦笑了一下说:“金市长您看出来了?”
金达对孙守义尴尬的表情并不意外,他觉得还是把话说开了比较好,就笑了笑说:“是啊,我问了一下医院的院长,他说麦局长的冠心病还只是早期,并不太严重,至于请北京的专家,据说也是老孙你建议的。老孙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孙守义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些都是我故意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想渲染扩大麦局长病情的严重性,从而让市里觉得需要更换掉麦局长。可能金市长会觉得我这么做有点卑鄙,不过我这可能也是在给麦局长一个体面的台阶下,我觉得反而对他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开始孙守义直言不讳,让金达心中还有些不太好责备他的感觉,到后来孙守义竟然的出来这么做是为了麦局长好的结论,这不但让金达觉得荒谬,还觉得孙守义这是不肯认错的狡辩,他心中有几分气愤了。
金达笑了笑,说:“老孙啊,你能承认你在这里面耍了一点小把戏,还是开诚布公的,不过你说这是为了麦局长好,我可就无法苟同了,我看不出你那里为麦局长好了。”
孙守义笑笑说:“这件事情呢,我承认我做的是有点急了,也没跟市长你事先商量一下,但是我确实觉得这样子对麦局长只有好处,而没坏处的。这里面的道理您听我讲给您听,听完之后您再来看我是否讲得有道理。”
金达笑笑说:“好哇,我洗耳恭听。”
孙守义说:“我想孟森已经成为海川的一大祸害,而且已经建成尾大不掉之势,这金市长您承认吧?”
金达点了点头,说:“这一点我倒是赞同的。”
孙守义接着说道:“既然孟森已经开始危害到海川的发展,那铲除他就是早晚的事情了,而孟森之所以能在海川坐大,不但有省里孟副省长的支持,海川的一些部门的不作为也是其中重要原因之一,这一点不知道金市长您赞不赞同?”
金达说:“这一点我也是赞同的。”
孙守义说:“而公安部门的不作为可能是这里面的重要因素,而公安部门之所以不作为,主要是因为麦局长这个人的软弱无能,我把几封举报信带去公安部门让他们查办孟森,本来是很容易的事情,却竟然弄得麦局长装病住院,他的软弱昭然若揭,这一点我们是探讨过的,我觉得我们是达成共识的。”
金达说:“这一点我们确实达成共识了,我也认为麦局长是很软弱,但也不能成为你借他生的一点小病就拿掉他的局长职务的理由。你要知道,他熬到局长的职务是多么不容易,你这样子轻易就想把他搞掉,他怎么能接受啊?”
孙守义说:“金市长,我知道您这是为了麦局长考虑,可是您有没有为海川整体的大局考虑考虑啊?您要把孟森放纵到什么程度才肯出手啊?我带去公安局的那几封举报信不知道你看没看到过,那里面写的有些内容可是令人触目惊心的,你是不是想等出了大问题才肯出手啊?我敢说那些事情即使不是完全符合事实,起码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可是现在因为麦局长这么软弱的官员主政公安局,让公安局这本来应该锄强扶弱的执法部门见到黑恶势力不敢管,也不肯管,这样子下去,海川市的老百姓要怎么看我们这些做领导的呢?我想他们总不能说对我们感恩戴德吧?其实我夸大麦局长的病情,只不过是想顺水推舟罢了,你麦局长不是装病想要回避掉问题吗?那我索性就让你病得重一点,你不想管的事情也索性不用你管了。说实话我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这些占着地方不做事的庸官早点换下去,对海川来说只能是好事,不是坏事。”
金达看了看孙守义,他不得不承认,孙守义说的这些还很冠冕堂皇,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孙守义看出来金达对自己已经不是那么反感了,就笑笑接着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说这对麦局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是因为我觉得麦局长之所以这么害怕孟森,这么纵容孟森,很可能是跟孟森私下有什么勾结的,如果再让他留在公安局长这个位置上,他可能会越滑越深,继而走上犯罪道路上,如果我们能在这个时候让麦局长全身而退,对他本人来说,未尝不算一件好事。退一步说,就算麦局长真的没跟孟森有什么勾结,但我们海川市跟孟森之间必然会有一场战斗,到那个时候,麦局长这样的人肯定是不得力的,还是要被拿开的。”
金达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老孙啊,不得不承认,你说的这些都是很有道理的,可是我们是政府官员,这些小伎俩是上不了台面的,这不应该是我们这些人玩的把戏。再说,麦局长在海川政坛也是经营多年的人,他是不会这么轻易被你拿掉的。你这样子做,可能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把问题弄得更加复杂,你会把本来还在中立立场上的麦局长推到了孟森一边,这会让我们将来要彻底解决孟森问题变得更加困难。”
孙守义心中松了口气,金达虽然是在说他做的事情是不对的,但语气之中已经没有了对他用欺骗手法的气愤了。这起码说明一点,金达虽然是不赞同他的做法,但还是在心里原谅了他。
这个误会或者芥蒂算是解释过去了,而且还在没牵连傅华的前提之下解决的,这个结果对孙守义来说,算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