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家庄回到银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年舒颜和顾天娇回办事处班,秦风也回了市政府自己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泡了杯茶刚坐下,办公桌的座机响了起来,秦风端着茶杯抓起话筒,说道:“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你是秦市长吗?”对方小心翼翼问道。
秦风道:“我是,你是哪位?”
“覃市长,我今天给你手机打过一个电话,我要找你举报一伙贪官,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对方忽然情绪激动起来,跟午给秦风打手机时的情绪如出一辙。这家伙可能精神出了点问题,十分容易激动。
秦风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嘛,你可以去纪委或者检察院去检举,也可以去信访办。我是副市长不假,可具体分工不负责这一块,我插手到别人的责任田里别人会有意见,那我管得也太宽了。”
“我不信任他们,如果纪委和检察院管这事,我不会找你了。信访办我去了很多次,可是他们都在踢皮球,根本没人理我。你是银城的英雄市长,在老百姓当有威望,我只相信你,别的人我一个都不相信。”对方激动不已地说道。
这个人太轴了,非要赖秦风。秦风也不是不想为民请命,可是这也要分人分时候,这个关键时期他的主要精力是发展经济,而不是去查贪腐。反贪是最得罪人的工作,得罪的人多了,很多工作也会受影响,毕竟任何一项具体工作都是由人负责的。
现在官员,多少都有些灰色收入,能履行本职工作算好干部了,有多少人是什么工作都不干,会利用手的权力为个人谋福利。银城这样的干部不在少数,几次反腐扫荡虽然打掉了几只苍蝇,但没能从根本扭转局面。
拿老龙镇的镇长龙大忠和镇委书记季天来说,在抢险救灾期间接受商人宴请喝花酒,被秦风和李红抓了个现行。即便是这样,秦风也没有权力马免去他们的职务,而且为了抢险救灾你还不得不继续用他。
虽然事后秦风给市委书记和市长做了汇报,市委书记震怒,市长发飙,可最后呢?季天和龙大忠只是被调离了原岗位,安排了一个闲职,并没有撤职处分。
“那这样吧,你到我办公室来,把你的举报材料带过来,我可以转给纪检部门。如果情况属实,一定严惩不贷。”秦风妥协道。
对方犹豫了,支支吾吾说道:“去你办公室?我不敢,我怕走漏风声,性命不保。如果你真是青天大老爷,那晚你等我电话,我约个地方跟你见面,把举报材料当面交给你,可以吗?”
“好吧,我希望你的举报材料真实可信,不是随意捏造的。你有冤屈可以理解,但绝对不能肆意诋毁诽谤。”秦风正色说道。
对方说道:“当然,我以人格担保,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伙人太坏了,他们侵占那么多国家财产,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而我一心为公,却被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躲西藏,过得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那这样吧,晚见面聊,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秦风说完挂了电话,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检举别人的未必是好人,被检举的也未必是坏人。很多人举报未必是出于公心,更不是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而是觉得自己吃了亏,分赃不均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这种话你要是太当真,那也太天真了。
处理了几个公,秦风想起商业银行的贷款是否到账,抄起桌的座机拨打广新局局长梁跃鹏的办公室电话。
电话打过去却始终没人接,应该是不在办公室,马又拨打他的手机。
梁跃鹏的手机响了好久他才接通,接通后压低声音说道:“秦市长,有什么指示?”
“你在哪?”秦风心生警惕,这家伙神神秘秘的样子像是在会场,可是这个时间段开会又有点不太正常,于是多此一问。
“我们在开局党组会呢,研究贷款批下来之后要做的各项具体工作,分配任务。”梁跃鹏仍然是压低声音说道。
秦风问道:“白山商业银行那笔贷款究竟到账没有?到账了为什么不汇报。”
“还没到账,我打电话问过梁行长,她说还需要两三个工作日才能拨下来。”梁跃鹏声音很低地说道。
这时候秦风忽然从话筒里听到麻将机洗牌响动的声音,脑子里立刻脑补出一个场景,梁跃鹏这家伙正猫在哪个茶楼里打麻将,一边码牌一边跟自己撒谎说是在开党组会。
“梁跃鹏,你到底整天在干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一点也不心。你知不知道,那笔钱不到账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寸步难行。现在时间这么紧,你还有心情班时间打麻将,你他妈的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给我滚,换个能干的来。”秦风勃然大怒,他已经确信梁跃鹏这孙子在撒谎,一定是在麻将场。
梁跃鹏彻底慌神了,这秦风也太贼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打麻将,而不是在开会。不仅如此,跟他做牌搭子的正是他的铁杆亲信,广新局的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个是正在公关他们的一名建筑商。
广新局接下来要有大动作,很多项目即将马,那些听到风声的商人如同鲨鱼闻到了血腥味,立刻蜂拥而来,都要从化局拿下这些建筑项目。
想拿到项目必须攻克广新局的局长,因此这些天请吃送礼的人是络绎不绝,梁新鹏整天忙着在酒桌和牌桌流连忘返。以前的清水衙门,现在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