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聊着天喝着酒,不知不觉间一壶一斤装的老酒干光了,一碟酱牛肉和一盘麻辣土豆片也吃得精光,桌剩下一碟瓜子。 秦风感觉刚刚好,聊得也尽兴了,主题已经说完了,可以回去睡觉了。
可是余禾却来神了,正在兴头,这个时候不喝了简直杀了他都难受。死活不让秦风走,非又要了半斤老酒和一盘牛肉,一盘土豆片,死乞白赖缠着秦风陪他再喝一会儿。
秦风苦笑,只能坐下来继续陪着余禾喝酒。余禾喝了酒话多,滔滔不绝,知天,下知地理,天南地北的事情他几乎是无所不知。这是好酒的人通病,用卖弄知识和才华来支撑自己好酒的理由,平时看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也成了重要谈资。当然,余禾的家庭出身和接触人的层次还是较高的,自身水平也不差,能跟秦风聊到一块去。
不过对秦风来说,余禾理解问题的层次还是低了不少,这与他活在父母的庇护下,缺乏必要的摔打和磨砺有关,有些理想化,对人性跟深层次的问题看得没有秦风那么通透。有好几次讨论到某个具体问题,秦风亮明观点时,余禾明显是愣神的,他没想到秦风是如此决绝,压根不会考虑后路,不给别人留机会,也不给自己留后路。
这种差异是两个人面对问题时不同的理解层面的差异,余禾能经历多么惨重的失败呢,他有机会面对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局面吗?他不会,因为他面有老爷子罩着,别人在针对他的时候都必然要考虑到他背后的老爷子,所以不会将他逼到绝境。
但是秦风没有这么强大的老爷子遮风挡雨,别人要对付他的时候直接取他颈人头,多少次遭遇了暗杀和偷袭,所以一旦身处险境,秦风会变得异常坚决,绝不拖泥带水。
不过好在余禾虽然不太赞同秦风的作法和态度,却也能体会到每个月遇到的境遇不同,做事的手段和态度自然不同,两人倒也能聊到一块去。余禾已经是正处级了,秦风还是个副处,按理说两局余禾是高秦风半级的,可是结果恰恰相反,余禾反而秦风低了半级。如果以余禾这个正处级做标杆,那秦风现在的水平起码是副地厅级了。
半斤白酒又喝完了,余禾屁股发沉,意犹未尽,还是不想走。看看时间都已经十一点半了,戚薇给余禾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赶紧回家,余禾是死皮赖脸不想回去。他们的婚姻到了疲惫期,余禾潜意识里是不怎么想回家的,回去面对老婆的絮叨,孩子的吵闹,心烦意乱,还不如在外面跟人喝酒扯淡来得痛快。
秦风无论如何不能再喝了,再不回家戚薇又该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了,叫来店老板买了单,强行把余禾拉起来,从小酒馆里扯出去,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问清楚余禾家地址后,自己坐在副驾驶,让余禾坐车后座,押着他往家里方向而去。
出租车到了余禾所住的莎翁公馆,秦风付了车费,搀扶着余禾从出租车里下来,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进了小区,来到了余禾家楼下。
在余禾家楼下,余禾依依不舍拉着秦风的手,真诚地说道:“秦风,真希望你能早日成为我妹夫,以后我可以正大光明找你喝酒聊天了。跟你聊天很长见识,能弥补我的不足。我妹妹托付给你了,你……你以后要好好待她,多疼她,不要学我,我不是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哎……说不成,说不成啊。”
看来处于婚姻七年之痒的余禾也有满腹的牢骚和委屈,今天很多话都没好说,说一半留一半,十分的不尽兴。
“好,我也希望你早日成为我的大舅哥,咱们没事了可以坐在一起喝酒闲聊。等我娶了余昔,自然会视若珍宝。好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去财政厅的时候顺便去你办公室坐坐。”秦风笑笑说道,拍了怕余禾的肩膀,打发他楼去了。
望着余禾离去的背影,秦风长叹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余禾的婚姻看起来貌似幸福,其实已经有些千疮百孔了,两口子也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遇到一个不懂自己的配偶,两个人基本说不话,像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这样的婚姻质量能好到哪里去呢。
从莎翁公馆走出来,秦风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车回了白山驻江州办事处。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一番,一股困意袭来,床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真开眼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秦风的生物钟一般是早晨七点钟自然醒,无论晚多晚,基本都是七点左右醒来了,可是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在六盘水执行任务破坏了生物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特别的嗜睡,最近几天醒来都很晚。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秦风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出了点问题,生物钟完全遭遇了破话,必须要调整了。
起床洗漱,刚洗完脸秦风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江州的座机号码,看尾号像是省政府那边的。
接通手机秦风对着话筒说道:“喂,你好,我是秦风,请问你哪位?”
“我是唐万年,还记得我吗?”唐万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秦风万万没想到唐万年会给他打电话,连忙毕恭毕敬地说道:“你好唐主任,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指示。明天是周末了,你不是答应我带我去银城转转吗,什么时候忙完?”唐万年开门见山地问道。
唐万年想去银城回忆青春的心思也迫不及待了,秦风连忙说道:“早晨我去趟财政厅,今天下